第七百一十四章 想通了

回到陶然居,曹英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舊怨未消,又添新恨,原本以為在那種撲天蓋地的媒體攻擊下,隻要範唯唯沒有公開站出來正麵回應,王仲明那家夥就算不被輿論逼得精神崩潰,總該也是焦頭爛額,形神枯槁吧?可是,剛才見王仲明的樣子,哪裏有半點兒煩惱的樣子,不僅帶著金鈺瑩在餐廳大吃大喝,在對局研究室裏也是談笑風聲,指點江山,風頭甚至蓋過了超一流棋手孫賢周,超過孫賢周倒也罷了,終究人家是韓國人,中國話說的再流利,在國人占絕大多數的研究室裏也難以成為主流,可劉誌峰,趙恒呢?一個是國青隊的主教練,一個是常常在電視節目中露麵的名嘴,這兩個人在棋桌旁居然也成了配角,簡真是咄咄怪事?!

曹雄當眾受辱,雖然事情是由他挑頭,屬於咎由自取,但是親三分向,他終究是自已的親弟弟,在那麽多人的麵前被諷刺為沒有潛力,不會下棋,對職業棋手而言,這是怎樣的一種侮辱?如果是業界權威,棋壇名宿這樣說倒還罷了,因為人家有那樣的資格,但王仲明,他憑什麽!一個棋社的教練,一個給別人打工的人,他有什麽資格侮辱自已的弟弟?!

報複,報複!有恩不還非君子,有仇不報枉為人!一定要報複!

曹英的心在咆哮。

拉開抽屜,曹英在裏邊翻找著,不大一會兒功夫一張名片被找了出來。拿著這張名片,盯著上麵印著的名字愣了一會兒。這才把心一橫,掏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鈴聲響了三四遍才被接起,“喂。”話筒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姚誌遠嗎?”曹英問道。

“對,是我,您哪兒位?”接電話的是姚土狗,上次他把自已的名片留給了曹英,卻沒有要曹英的電話號碼(當然。當時就算他開口索要,曹英肯定也不會理他),所以曹英的電話打過去對他而言隻是一個陌生號碼。

“曹英。”曹英答道。

“曹英......?”時間過去了一小兩個星期,姚土狗哪兒還記得這個名字。

“陶然居,上上個星期你來過我的辦公室。”聽聲音知道對方記不得自已,曹英提醒道。

“陶然居......,噢。想起來了,嗬嗬,曹經理,找我有事兒呀?”姚土狗這才記了起來,想起那天臨走時留下名片時的目的,收中不由暗喜。知道對方主動打電話給自已,肯定是想通了。

“嗯,什麽時候有空,可以過來一趟嗎?”猶豫了一下兒,曹英說道——當初不肯把事情講給對方,一方麵是對八卦記者本能的反感。另一方麵則是擔心媒體亂報道會傷害到範唯唯,但現在。範唯唯與王仲明之間的緋聞傳得滿城風雨,可範唯唯一直沒有公開回應,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顯然,這就意味著她沒有聽從自已的勸說,對王仲明仍然是藕斷絲連,餘情未了,既然如此,自已又何必自作多情,為別人著想呢?或許把事情捅出去,把王仲明不為人知的那一麵捅出在世人麵前,讓輿論口誅筆伐,將之鬥倒批臭,雖然其間不可避免的會讓範唯唯受到波及,但也說不定由此可以讓她看清真相,分清利弊,早點兒從感情的迷茫中走出來。

“沒問題,我這就過去......,陶然居吧?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能到,沒問題嗎?”姚土狗估算了一下時間後問道。

“沒問題,我等著你。”

掛斷電話,曹英雙手捂在臉上——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接到電話後,姚土狗放下手中別的事情忙著趕了過來,他雖不知道曹英為什麽會改了主意,但卻知道夜長夢多,事不疑遲,對方既然可以改變主意把情報告訴自已,也可以改變心意閉口不言,人家說的是讓自已過去一趟,又沒有承諾保證,時間久了改了主意,自已也沒轍。

這是第二次來陶然居,也算是熟門熟路了,不用問人打聽道兒,姚土狗徑直來到曹英的辦公室,辦公室時隻有曹英一個人,手裏擺弄著手機,不過眼神卻是空洞的,似乎正在做的都是下意識的動作。

“曹經理。我來了。”敲了兩下開著的房門,姚土狗出聲叫道。

“哦,呃,請坐。”從出神的狀態中驚醒過來,轉頭看,見是姚土狗,曹英欠身致意,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讓其坐下。

把包放在桌上,姚土狗順勢坐了下來——包裏的針孔式攝影機開著,做為資身娛記,這是他養成的職業習慣。

“找我來,是不是有關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情?”坐下後,姚土狗迫不及待的問道。

“是的。你不是想要看我那天給範唯唯看的東西嗎?我可以給你看,但有一個條件,你必須得答應我。”沉吟了一下兒,曹英說到。

“什麽條件,你說吧。”姚土狗心中暗喜,忙著問道。

“你必須保證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是我給你看的資料。”曹英說到。

“......就這呀,嗬,我還當什麽呢。放心吧,對信息來源保密是記者的基本責任,這種事兒,就算你不說我也會保密的。”姚土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對他而言,做出這種承諾根本算不上一回事兒,隻要能搞到獨家消息,口頭說說有什麽關係,他是狗仔記者,又不是社會名流,政府官員,況且就算是那兩種人,說話不算數,開空頭支票的事兒也跟吃飯喝水似的平常,如果有人肯花足夠的錢,讓他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

“好吧,希望你能夠守信”盯著姚土狗的眼睛,曹英鄭重地說道——他又怎麽可能相信姚土狗的承諾,隻不過,就象溺水的人連稻草也要去抓一樣,他這也是求個心理安慰而已。

“當然,要不要我發誓?”舉起右手,姚士狗作勢說道,可惜隨身沒有帶著聖經,不然就可以學著西方法庭證人發誓了。

“嗬,那倒用不著......,這就是你要看的東西。”曹英淡淡一笑——發誓出門撞車就能撞車,過橋掉河就能掉河裏嗎?他是無神論者,才不會信那種東西。把手機遞給姚土狗,曹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