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心灰意冷

食堂的夥食不錯,標準工作餐分為a、b兩種,十塊錢的價格,飯菜的質量比外邊快餐店的十八塊還高,有雞腿,有雞蛋炒西紅柿,有素炒土豆絲,還有一碗酸辣湯,端著自已那個托盤,孫浩是連連讚歎,一個勁兒地惋惜雜誌社離這裏太遠,不然每天都跑這兒吃飯該有多好。

曹英等人都有公關部特發的貴賓卡,憑卡每日三餐吃標準套餐都不用花錢,今天是星期天,有一些休息的員工到市區去購物遊玩,所以比起平時吃午飯的人要少一些,五個人領完飯後找了張空桌坐下。

“孫記者,等會兒你要開車回去嗎?”扒拉了兩口飯,覺得索然無味,武亦東忽然向孫浩問道。

“我?是呀,等下午比賽結束後再走。怎麽,您打算比賽完了今天就回上海?不對呀,您不是訂的是明天晚上的車票嗎?”孫浩一愣,不解地問道——按早先訂好的計劃,第四輪比賽結束後棋手還可以在產業中心住一晚,明天上午,銀海集團會派專車送棋手們到市區,當然,棋手們如果有自已的行程安排,銀海集團也會盡量的配合。

“沒什麽,我就是想喝一杯,既然你還要開車,我就自已一個人喝好了。”搖了搖頭,武亦東從椅子上站起要往賣飲料的窗口走——標準工作餐裏不包含飲料,這部分的消費要另外花錢。

“.....,哎,等等,您下午不是還有比賽嗎?”幾個人都是一驚,孫浩反應過來連忙叫道。

“比賽......,對我而言還有意義嗎?......”,武亦東嘴角現出一絲苦笑——他參加這次比賽有兩個目標,一個是獲得去首爾參加三星杯預選賽的資格。一個是與王仲明別苗頭。現在比賽三輪已過,兩勝一負,預選賽的參賽資格已然拿到,而第三輪與王仲明的對決,則是以慘敗而告終,所以第四輪的比賽於他而言純屬打醬油,贏了沒什麽好處,輸了也沒什麽壞處,突然失去了追求的目標,也難怪他會想要中午喝酒。

“呃......。好吧,我陪您一起喝,大不了請孫部長幫個忙找間空宿舍,今天晚上就在這裏睡一宿。”明白了武亦東此時的心情,孫浩舍命陪君子,當即做出決定。

“也算上我一份兒,武老大,別小氣喲。”溫老三也湊熱鬧的叫道——第一輪輸給王仲明後他的狀態奇佳,連續兩戰連戰連捷。此時積分為四,也已經拿到預計賽的門票。

武亦東再望向另外兩人,曹英和馮雲貴交換了一下兒眼色,也是齊齊苦笑。“啤酒免了,請我們可樂吧。”

武亦東和孫浩轉了一圈兒回來,除了帶回三瓶啤酒,一大瓶可樂。幾個紙杯外還有一盤醬驢肉,一盤水煮花生。

酒瓶打開,紙杯倒滿。可樂也都斟上,“幹,為了得到了解脫,幹。”高舉起紙杯,武亦東叫道。

......為了得到了解脫......什麽意思?

搞不明白武亦東為什麽要以這樣的口號幹杯,四個人遲疑了一下兒,見武亦東已經一仰脖,將滿滿一杯啤酒喝了下去,於是也跟著將杯中的**一口氣喝光。

冰涼的啤酒下肚,武亦東鬱悶的心情得到了一些疏解,夾起一片醬驢肉,他狠狠地咀嚼著。

孫浩很有眼力見,馬上拿起酒瓶給大家一一滿上,“武老大,是不是因為輸給了王仲明有點兒心灰意冷呀?”他關心的問道。

“唉,你說呢。”武亦東輕歎一聲,一口又將杯中的酒喝下了近一半。

“慢慢喝,不著急。”孫浩將紙杯再次滿上同時口中勸道——以武亦東的酒量,不要說一人一瓶,就是三瓶全都歸他也不會有事兒,問題是所謂‘酒入愁腸愁更愁’,心情不好的時候喝急酒很容易使酒精的威力加倍。

“武老大,不至於吧?不就是輸了一盤棋嗎?有什麽大不了的。你不是‘誰都不服’的老武嗎?輸一盤棋就垂頭喪氣,鬥誌全無,那我們這些人怎麽辦?”溫老三不以為然地勸道——好賭的人心理素質一定要好,就算輸到傾家**產也能不當一回事兒,溫老三雖不是真正的賭徒,這方麵的品性卻是差不太多。

“‘誰都不服’?......你不覺得這個時候講這個象不象是個笑話。”武亦東這次沒有大口的喝酒,隻是輕輕地抿了一口兒。

四個人相視一眼,心中明白,武亦樂的信心這一次是真的受到了打擊。

“......,你們幾個都和王仲明交過手,知道他的棋怎樣,如果我說‘我不服他’,你們誰會信?”放下酒杯,武亦東自言自語般地問道。

幾個人再次交換眼色,均是默然無語——能讓‘誰都不服是老武’的武亦東說出這樣的話,不容易呀!

“......,我平時雖然很狂,總是以國內第一人自居,不過我也清楚,咱們幾個其實實力相差無幾,基本處於同一個水平麵上,我隻不過是技術相對全麵一些,所以得到的成績比你們多一些而已。但那個人不同,他和咱們是兩個層麵的人,無論是布局功力,中盤力量還是官子收束,都有著質的差距,和他下棋,僅僅是‘就輸了那麽一盤’簡單嗎?”又喝了一口酒,武亦東非常認真的問道。

這還是武亦東第一次在其他三大天王麵前說這種話,雖然即使他不說,其他三個人也知道那是事實,但從對方口中說出,給人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好啦,這我們都清楚,反正咱們四個都敗在他的手下,誰也用不著笑話誰。‘第一人’嘛,說到底也是個虛名,讓給他就讓給他好了,咱不稀罕不就得了。”曹英勸道,他本就不再打算和王仲明在棋上較勁兒,這一次要不是武亦東挑頭,他也不會趟這趟渾水。此時武亦東心灰意冷,他倒也鬆了口氣——至少自已曾經輸給王仲明的這件事兒現在看來已經算不上是事兒了。

“讓?......你說我是讓嗎?......嗬,我想不讓,行嗎?”武亦東再一次苦笑,一揚脖,再一次將杯裏的酒一口喝下,“三星杯,我不去了。”他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