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殿內,從檀香爐裏飄出嫋嫋青煙,淡淡的檀香氣味氤氳著整個房間。
柳絲雨在寢宮內輕撫著瑤琴,神情慵懶,就連那琴音中都透著無聊之意,突然,琴聲戛然而止,她將手中的琴交給一側侍候著的良辰,接過美景遞上的濕絹,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原本嬌柔的臉上透著一股戾氣。
就在此時,段楨匆匆行來,道:“參見娘娘!”
“嗯!”柳絲雨輕輕的應了聲,說道:“太後和那紫藍宮的主子什麽情況了?”
“太醫開了方子,基本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段楨回道。
“皇上那裏什麽說法?”
“皇上此刻回了禦書房,傳了給太後和何妃斷診的太醫前去問話,看皇上神情……似乎並不相信藍妃會做出如此之事!”段楨如實的說著。
“是嗎?”柳絲雨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心中暗暗討道:慕容離,如果加上我,你還會信她嗎?我和她之間……你又會選擇誰?
“本宮讓你尋來的東西呢?”柳絲雨問道。
段楨從懷中拿出一個油布包裹著的小包遞上前,說道:“娘娘,您……真的決定了嗎?”
“如今還有別個法子嗎?”
段楨暗歎一聲,不曾答話!
“吩咐備輦,本宮要去看看太後!”柳絲雨轉了話頭說道。
“喏!”
++++
禦書房內,慕容離隻是大致問了太後和何妃的病情就讓就診的太醫回去,整個人一臉的陰霾,來回的在禦書房內踱著步子。
這樣的小伎倆他見的多,這後宮裏為了爭寵什麽手段沒有?自小,他跟在父皇身邊,看到的,聽到的,真真假假多不勝數。這次想來,不是太後使了手段,就是那何妃!
十一眸光來回的跟著慕容離移動著,他明白皇上的難處,就像很多事情,皇上明明知道是誰做的,卻又不能下手……
誰人都覺得做皇帝好,在他看來,做皇帝可累的緊,什麽事情自己都無法做主,整天不但要憂心國家的事情,還要憂心那後宮的安寧。
“啟稟皇上,瑾王爺求見!”
慕容離腳下一滯,淡漠的說道:“宣!”
“喏!”
少頃,慕容塵踏著平穩有著規律的步伐行了進來,微微行禮後,方才淡淡的說道:“我剛剛從母後那裏過來!”
“哦?”慕容離輕咦了聲,說道:“母後怎麽說?”
“很生氣!”慕容塵簡單扼要的說著,喝了口茶水,方才意有所指的說道:“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藍妃絕對不會傻到在花草茶內下毒,但是,所有的證據卻都指向她,別的卻無跡可尋!”
“朕知道!”慕容離輕歎一聲,繼而說道:“三哥的傷勢如何了?”
“已經痊愈了!”慕容塵說道:“但是,太皇太後說他身子弱,非要留他在帝都多將養些日子……”
慕容離微微蹙了眉頭,心中雖然不快,卻也無奈。
本想著乘母後壽宴看看各方的勢力,卻總是意外恒生,好在探明了格枏兒的心思,可是……卻也埋下了不安定的因素。
“聽說二哥要啟程了?”慕容塵問道。
慕容離點點頭,道:“就這兩天的事情,朕過些日子要去帝陵一趟!”
“格枏兒說等追月琴送到也將啟程回嘎哈!”
慕容離點著頭,若有所思的說道:“二哥走了,格枏兒也走了,想來……三哥也就沒有了什麽理由,瑾塵,我們這個好三哥心思可不光在朕這個江山上啊……”
慕容塵眼眸變的幽深,冷漠的臉上一抹冷冽稍縱即逝。
“藍妃這個事情四哥打算怎麽處理?”慕容塵問道。
慕容離頭疼的拂了下額頭,無奈的說道:“看來,這個事情也就隻能朕擔著了,可這樣一來……這藍妃狐媚朕的傳言可就越來越盛!”
“藍妃蘭質蕙心,又豈會在意那些個流言蜚語,她心目中,隻是在乎四哥的情意罷了!”慕容塵說的有些落寞。
慕容離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慕容塵,狹長的鳳眸變的幽深起來,淡淡的說道:“朕負她一次,又豈會負她第二次!”
慕容塵嘴角苦澀一笑,起身離去。
++++
帝都城外五十裏處是一個極為小的村落,那裏,本來隻是一個驛站,卻因為離著帝都較為近,慢慢的卻儼然變成了小村。
村子裏的人極為淳樸,平日裏靠種田飼養一些牛羊為生,生活的倒也充足富裕。
“格裏斯,這裏的樣子到很像家鄉!”一個奇裝異服的大汗對著身旁一個較為文雅些的人說道。
格裏斯輕笑一聲,說道:“怎麽,想家了?”
大汗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我出來都快一個月了,能不想家嗎?”
“馬上就要到達帝都了,等完成了大漢交代的事情,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格裏斯拍了拍大汗的肩膀,微笑著安慰道。
“嗯!”大汗憨厚的笑著點點頭,一臉崇拜的說道:“其實,除了想家,我還是很開心的,能為大汗做事,可是我可可兒天大的榮幸!”
格裏斯搖著頭輕笑著,說道:“好了,快走吧,如果在磨磨蹭蹭的,想必入夜我們根本到不了帝都,到時候要是誤了大汗的事情,你我可是擔待不起的。”
“放心吧,入夜我們一定可以到達的……”可可兒說著,掏出懷中的地圖,看了看,說道:“你看,我們穿過這個殤月林,就很快到達帝都了!”
格裏斯回頭看了眼護送追月的幾個人,眼睛瞥了眼可可兒手中的地圖,突然心中有種莫名的不安頓生,久久散步去。
“格裏斯,你不舒服嗎?”可可兒問道。
“沒有,我們快走吧!”格裏斯暗罵自己多心,先不說一路平靜,豈有到了帝都之外發生意外的,何況這裏離帝都如此之近,又有哪個賊人敢在這裏行事,豈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格裏斯等人行至殤月林外,眾人腳下一滯,反射性的打量起這片樹林,突然,一隻鳥兒從樹林裏快速飛出,格裏斯心裏漸漸多了份沉重。
“格裏斯,我們走吧!”可可兒打斷格裏斯的思緒,粗重的說道,
格裏斯點點頭,眾人往內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