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跑出一段距離,一臉迫不及待的粉衣女子,老三無奈的搖了搖頭,抬頭看了一眼湛藍色的天空,老三深吸了一口氣。

“跟上,必要時候,保護好小姐,如果小姐出了什麽事,你們也都別活了,聽到了沒?”

“聽到了,誓死保護小姐。”

口號喊的整齊,但從每個人臉上的恐慌和忐忑,都可以看出來,沒有人願意進入這個恐怖的地方。

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最後,在老三警告的目光下,一行人即便害怕,也隻能三三兩兩結伴走在一起,共同朝著天絕穀行進。

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很快,一行人便已經站在了天絕穀的入口處。

而司空青和虞昭,已經在前一刻,進入了天絕穀。

抬頭,看著高聳入雲的懸崖絕壁,老三的心沉了沉,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眾人,也全都麵露愁色。

僅僅到達入口處,站在天絕穀外,便可以聽到天絕穀之中傳來大大小小野獸鳥蟲的聲音。

仰頭看著天際,隻見整個山峰,都穿梭隱藏在灰色的雲朵之中,被漫天的灰色霧氣所籠罩。

老三收回目光,看向自己身後,方才發現,與天絕穀上方不同,因著此刻正是正午時分,所以,其餘地方都是豔陽高照,一片藍天白雲。

看看別的地方,再看看天絕穀,一時之間,所有人心下都不自覺的產生了一種巨大的恐慌。

“小,小姐,我們真的要進去嗎?傳言,這天絕穀,從來沒有任何人進去,能夠活著出來的……”

粉衣女子聞言,回過頭狠狠掃了一眼人群中一個戰戰兢兢的男子,眉頭一蹙。

“怎麽,你怕死?”

跟著粉衣女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見粉衣女子的表情,那男子也知道粉衣女子是生氣了,連忙身體一顫,往後退了一步。

“沒,沒有,小的不敢。”

聞言,粉衣女子雖然仍是麵露不快,可是,臉色也比剛才好了幾許,冷冷瞪了一眼男子,粉衣女子不說話了,目光朝前方掃去。

其實,粉衣女子心裏也是害怕的,不過,一想到宋家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嫡子,再想想英俊瀟灑,俊美無雙的司空青,粉衣女子心一狠,咬咬牙,抬步朝入口處走去。

紫晶花,她要,這男人,她也要!

看著粉衣女子決絕的背影,老三心裏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同樣咬咬牙,跟在了粉衣女子身後,朝天絕穀裏走去。

而他們身後的眾人,彼此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裏看到了恐慌和無奈。

可是,他們都是下人,命都掌握在主人手裏。

而他們老爺就這麽一個放在手心裏疼的女兒,要是粉衣女子出了什麽事,他們也沒有好下場。

因此,眾人也隻能苦笑了幾聲,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而這邊,早已進入山脈之中的司空青和虞昭,一路順著入口,走到了一個叢林之中。

聽著身後傳來稀稀索索的聲音,虞昭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看著司空青。

“還真是癡心呢,這麽危險的地方,也敢跟進來。”

司空青聞言,眸光一閃,麵色卻從容鎮定。

“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

沒想到司空青會開口懟她,虞昭心裏一噎,隨即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她看似不在意,可是,聽到司空青誇獎粉衣女子,她心裏就酸酸的,不舒服是怎麽回事?

虞昭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

哎,算了。

司空青給她找個皇嬸,她有什麽理由不舒服?

是她,想的太多了。

思及此,虞昭深吸了一口氣,將心裏的那一點異樣的情緒壓了下去,開始認真打量起周邊環境來。

走在後麵的司空青,目光在虞昭身上掃了掃,見她原本氣惱的模樣,司空青心裏莫名產生了一絲小竊喜,可是,隨後,卻見虞昭像個沒事人一般,神情自若,認真打量著周邊環境,仿佛並未曾受到他的影響,

司空青心裏莫名有些煩躁。

司空青滿心煩躁,也沒忍,隻見他目光一凝,猛的揮手。

一道淩厲的罡風自他掌心而出,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四下而去。

他周邊的植物,便遭受了無妄之災。

走了一會,感受到身後的動靜,虞昭美眸微怔,這種感覺她很熟悉,剛認識司空青之時,這家夥身上每天都散發著同樣冰冷的氣息。

可是,好久都沒有在司空青身上感受到這種冰冷的寒意了,現在,這家夥又是怎麽了?誰又惹到他了?

想到在這裏,虞昭回過頭去,打算看一看是什麽情況,誰知道,一回頭,眼前的場景,卻讓虞昭膛目結舌。

“……”

這是發生了什麽?

看著眼前成片成片被攔腰切斷的小草和被折的七零八落的枝丫,虞昭咽了咽口水。

小草也有生命喂!!!

偏偏,這一個草木殺手還沒有自覺,仍舊一邊走,一邊摧殘著四下的花草樹木。

突然,虞昭的目光瞥到司空青身前三米處的一顆金玉蘭上,目光一頓。

“別啊,那花多好看啊。”

眼看著嬌嫩的花朵即將被折斷,虞昭連忙跑過去,蹲下身,將花朵護在手心裏。

虞昭伸出潔白的手指,在美麗的花朵上摸了摸,滿臉慶幸,

“還好,還好你逃過了一劫,還好你沒有被某人辣手摧花……”

原本看著虞昭突然朝自己狂奔而來,司空青心裏還有一絲小竊喜,以為這女人發現自己生氣了,過來認錯的,可是,卻沒有想到,虞昭是為了一株不入眼的破花去的。

自己在她眼裏還不如這一株破花!!!

這一認知,讓司空青心裏的煩躁感又成功的上升了一個層次。

這蠢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就她現在手裏當成寶貝一般小心嗬護的破花,他京郊的別莊裏有幾畝地,甚至比這珍貴稀罕的花都有,都放在那裏長草了也沒有人觀賞。

隻要自己開心了,她喜歡看,他莊子都可以給她,她至於為了一株破花,慶幸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