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一句,虞昭沒有回話,司空青瞪了她一眼,隨後換上一副和善的笑容,對懷裏的女子道,
“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就給你喝酒,好不好?”
聞言,虞昭濕潤的睫毛忽閃忽閃,襯的睫毛下的一雙眸子似清水洗滌過的黑曜石一般,瑩黑剔透,
見她不說話,司空青當她默認了,隨後道,
“你這段時間都做什麽了?”
司空青話落,虞昭不說話,見此,司空青雙眸一瞪,
“不回答我就不給你花棠醉喝。”
虞昭嘴巴一癟,
“就趕路,找人,打探消息,其他的都沒做。”
司空青點了點頭,
“那你這幾天,想我嗎?”
虞昭目露迷茫,
“你是誰?”
司空青:“……”
他輕吸了一口氣,好脾氣道,
“司空青,這幾天,你想他嗎?”
司空青聲音落下,虞昭輕哼一聲,氣悶道,
“他總是嫌棄我,欺負我,還總是讓人擔心他,我才不想他!”
虞昭的聲音到最後有些發悶,聞言,司空青掐著她腰的手一頓,莫名道,
“你說你會擔心他?擔心他什麽?”
司空青聲音很輕,虞昭眨了眨眼眸,悶悶道,
“他身上還有毒,我擔心他,他什麽都不跟我說,我擔心他,他總是為了我冒險,我還是擔心他,他太討厭了……”
女子聲音時高時低,卻每一字,每一句,都砸落在他心上,讓他心裏心裏酸酸麻麻的,說不出來什麽感覺……
垂著頭,目光深深的看著懷裏似睡非睡,迷蒙熏醉的少女,司空青抿了抿唇,
“那喜歡呢?你喜歡他嗎?”
司空青聲音落下,懷裏少女舔了舔唇瓣,不回答,
見此,司空青再問了一遍,可少女就像是沒聽到一般,身體再次掙紮起來,想要去搶酒,
扣著少女的手微鬆,看著少女翻身而起,跪坐在他雙腿上,扯著他的胳膊去搶酒,司空青神色晦暗不明,
沒過片刻,寬大的袖袍被少女扯的淩亂,胳膊一酸,司空青放下手,任由女子將酒壇搶了過去,
雙手扶住少女後背,雙腿,看著少女窩在他懷裏,抱著酒壇,喝的高興,司空青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蠢丫頭,喝吧喝吧,使勁喝,喝醉了看你怎麽辦事。”
話落,見懷中少女沒有絲毫反應,抱著一個酒壇獨樂,司空青微微仰頭,閉著眼眸,
“真是拿你沒辦法。”
清淺的歎息聲落下,
良久,見懷裏的女子安靜下來,司空青低頭,將她手裏的酒壇拿開,隨後打橫將她抱起,朝床榻走去,
將虞昭平放在床塌之上,扯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
翌日。
風荷鎮一客棧內。
白衣女子一口喝完手裏的白粥,看著對麵容貌俊美的男子道。
“師兄,時候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杜箏也就是白衣女子話落,姚喚玉應了一聲,剛要起身,目光突然落在女子滿是泥土的裙擺上。
感受到他的目光,杜箏會意,輕淺一笑,
“收到你的消息,出來的急,沒收拾太多衣物,沒事,到了前麵的衣料鋪再買一身就行了。”
姚喚羽這才點了點頭。
杜箏轉身去招呼眾人準備出發,卻不防,一件薄紗外裳自身後披在了她的肩上。
一股清雅的冷香襲來,杜箏心髒撲通一跳。
她轉過頭去,姚喚羽溫柔一笑,
“披著吧,鎮裏人來人往,免得你不自在。”
杜箏輕嗯了一聲,轉過頭來,輕輕閉了一下眼睛。
姚喚羽,一直就是那麽好的一個人,好到她夠不到,隻能忍不住的心痛。
一行人到了鎮上,安排了眾人去客棧等候,姚喚羽陪著杜箏去買衣裳。
兩人一進店,店裏一個三十歲上下,模樣姣好的婦人便迎了過來,
“兩位來的可真是時候,小店今日裏剛到了幾匹上等料子,裏麵請。”
姚喚羽溫和一笑,順著那婦人的指引,走到桌邊坐下。
杜箏亦步亦趨的跟在姚喚羽身後,隻見這是一家成衣店,櫃台裏和案桌上盡是顏色各異,華美絢麗的布匹。
成衣店的女掌櫃,一看姚喚羽的樣貌和穿著,就隻當姚喚羽是那個大家族裏出來遊玩的富家公子,再一看跟在他身後,身披男子衣服的杜箏,心下便明白了幾分,於是,在給姚喚羽和杜箏奉上兩杯茶水,上了點心之後,便連忙笑著開口,
“公子可是要給這位姑娘做衣服?”
“嗯,勞煩掌櫃的按照她體型,從你們店裏找幾套最好的給她。”
杜箏聞言搖了搖頭,忙道,“不用,給我一套合適的就行。”
“這……”
婦人看著各執一詞的兩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隻得站在原地,頗為糾結。
“真的不用了,合適的就是最好的。”杜箏小聲開口。
“最好的也不一定就不合適啊,幾套衣服而已,你師兄我還出得起銀子,你不必替我省。”
姚喚羽一笑,側過頭,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側的美貌婦人,
“勞煩了。”
“公子不必客氣,小店今日剛到了幾套成衣,奴家這就拿給姑娘一試。”
“哎………”
杜箏無語的看著那個仿佛身後有什麽在追她,瘋狂飛奔進後堂的美貌婦人,終是歎了一口氣,隨即不再說話。
其實那美貌婦人也很無辜,不是她勢力想要多賺錢,實在是姚喚羽雖然看著和善,但氣場太過於強大,多在那待一秒,她都覺得全身呼吸不暢。
杜箏何嚐不被姚喚羽的氣質所折服?
她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旁邊,氣質卓然的姚喚羽,不由得心裏一黯。
此刻,哪怕就坐在一間不算豪華的小店裏,可是,姚喚羽卻生生把它坐出了一種高門貴院的感覺來。
哪怕他此刻僅著素衣,衣服上沒有任何圖案,身上沒有任何裝飾,可是,就這樣一襲簡簡單單的白衣,卻完全被他撐了起來!
就讓人覺得,白色,仿佛就是為他而生得一般。
白色的幹淨,仙氣,清醒脫俗,在這個男人身上,完美的體現了出來。
此刻,不止杜箏看呆了,店裏的小二,正在店裏逛衣物的各色姑娘,以及,剛進門的一個粉衣女子,都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