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浩不妨被呂遙飛尋了機會,兩劍相撞,虎口頓時一麻。

見呂遙飛脫離了他的束縛想逃,孫浩大怒,瞬間收劍回手轉身,縱身飛了出去。

眾人見狀,紛紛起身,追出大廳。

在所有人都追了出去的時候,走在最後的呂元在沒人看的見的角度,悄悄瞥了一眼蕭錦衣,眸底隱約有一絲難以掩蓋的緊張,以及一絲深可入骨的恨意。

蕭錦衣跟了上來,杜箏走在他身側,身後火熱的視線讓她後背一涼。

杜箏極其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頭。

而蕭錦衣,就像是沒事人一般,雙手環臂,隨意而又懶散的走在人群末尾。

側廳之外的院子裏,孫浩已然追上了想要逃離的呂遙飛,兩人在院子裏,打的難分難解。

杜箏隻見兩人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時而騰飛到屋頂,折騰下片片瓦塊,摔到地上,碎成一片片殘渣,時而躍到一旁高大的樹上,兩人在枝丫間躲來閃去,片片翠綠的葉子颯颯而下,不一會,堆滿了地下的青石板。

劍來光去,很快,兩人過了不下百招,彼此氣息都有一些縈亂。

之前呂遙飛被姚喚羽一腳踢飛,杜箏覺得呂遙飛太過弱小,可是,杜箏這時候才發現,這呂遙飛雖然是個人渣,可在同輩人當中,他武功卻是算是一個佼佼者,之前覺得他弱,是因為有了姚喚羽做對比,而姚喚羽太過於強大,便讓呂遙飛沒有了看頭。

砰。

最後,呂遙飛仍舊被孫浩側身一腳,踢到在地,捂著胸口,噴灑出一大口鮮血。

而這一口鮮血,好巧不巧,正好噴在了站在人群前麵的宋英英的裙擺上。

雪白的裙擺和潔白的緞麵繡花鞋,映上鮮紅色的鮮血,似梅花朵朵散開,片刻,便印滿了裙擺。

宋英英見狀,驚叫一聲,抬腿朝呂遙飛踢去,卻被呂遙飛猛的就地躲開,一個翻轉,呂遙飛猛的竄到宋英英身後,寶劍順勢便架上了宋英英的脖子。

宋英英瞬間身體一僵,花容失色,

“呂遙飛,你幹嘛,你放開我。”

“閉嘴。”

呂遙飛聞言一怒,手中的寶劍瞬間緊了幾分。

宋英英一嚇,瞬間再不敢說話。

見此,孫浩一怒,

“呂遙飛,威脅女人算什麽本事,有種你放開她。”

呂遙飛聞言嘴角一勾,

“哼,你真以為我傻,放了她,我還能走出這青玉幫麽?”

“你以為你有人質在手,我就會放了你嗎?別異想天開了。”

就在孫浩說完這句話,正提劍欺身上前的時候,一句男聲突然傳來。

“我宋某今日就要看一下,有誰不顧我女兒生死的。”

眾人尋聲看過去,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自庭院拐角處而來,而他的身後,跟著十多個手持長劍的年輕弟子。

被呂遙飛挾持的宋英英見狀,連忙驚呼出聲,

“父親,救我。”

孫浩見狀眉頭一蹙,而靳沂聞言,提步上前,

“宋合霆,你顧你女兒的生死,難道我青玉幫弟子的仇,就不用報了嗎?我青玉幫也不是那麽好說話的。”

靳沂話落,宋合霆也已經走到了庭院正中,

杜箏聽聞他的身份,不由得多打量了宋合霆幾眼,而一抬眸,便發現宋合霆也正看著她,還有她身側的姚喚羽,眸光裏,滿是寒意。

不過僅一眼,宋合霆便收回了目光,看向呂遙飛,

“放開我女兒,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

“宋合霆,你以為這是那?他殺了我青玉幫弟子,你說讓他離開就離開,置我青玉幫於何地?”

靳沂看宋合霆不僅直接忽視了他的話,還讓放言讓呂遙飛離開,一時間怒不可遏。

宋合霆聞言,亦是來了脾氣。

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他便是不放心她一個人攪進這淌渾水裏來,這臨時帶人一路從繁花城追了過來。

其他的事在他眼裏都算不得什麽,總之他一定要保住他的女兒。

可現下,靳沂卻處處和他作對,一時間讓心下煩躁不已,以至於開口時,語氣也帶了很大的火藥味,

“靳沂,我能派女兒來給你祝壽,已經給足了你麵子,你別不識好歹。”

“宋合霆,你什麽意思,你以為這是在繁花城嗎?這可是我青玉幫的地盤,沒有我的同意,你想要讓他離開,也得過了我這一關。”

“哼,靳沂,你不識抬舉,那麽也不怪我今日不給你麵子了。”

宋合霆說罷,右手一揚,瞬間一把鋒利的寶劍破鞘而出,劍指天空。

靳沂見狀,亦是手腕一抖,片刻,那原本掛在他手腕間潔白柔順的拂塵瞬間似萬蛇出動。

宋合霆腳步一動,瞬間兩人便打鬥在一起。

眾人都看著這兩個突然打起來的人,包括挾持著宋英英的呂遙飛,也緊張的看著這一切。

可是,在沒人看的到的角落,呂元看了一眼呂遙飛,片刻咬了咬牙,嘴角掛著邪惡的笑容,一步步朝後退去,趁著沒人注意的功夫,片刻間,消失了蹤跡。

而在場的眾人,都沒有發現呂元悄悄離開了,他們依舊全神貫注的看著庭院中央打鬥的兩人。

兩人不愧為一派掌門,交手所引發的氣息波動,都比之前呂遙飛和孫浩交手所產生的氣息波動強了數倍不止。

眼看著兩人打了幾百個來回,依舊未能分出勝負,一旁的呂遙飛握著寶劍的手都浸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不停的順著他手指低落,砸落在他腳下的青石板之上。

杜箏看的昏昏欲睡,握起拳頭放到唇邊,打了一個哈欠。

“這兩老頭,要打到什麽時候。”

一旁的姚喚羽側眸,看著不停打著哈欠的女子,眉目微柔。

隻見他大手一揚,瞬間,一道真氣順著他幹淨修長的手指快速朝庭院正中打鬥的兩人打去,

眾人就那樣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個原本打的不了分交的兩人,就那樣,在一道真氣的作用下緩緩分開。

最可笑的是,彼此兩人,都還維持著發招的姿勢。

兩人被懸掛在半空之中,就像被線提著的木偶人一般,可這搞笑的場麵,卻未能讓在場的任何一人笑出聲,因為在這一刻,眾人都被姚喚羽給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