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師兄,你怎麽在這?”
話一出口,杜箏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此刻沙啞難聽,就像古老破舊桌椅被風吹拂搖動與地板發出的摩擦聲一般。
想要清一清嗓子,杜箏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幹啞的厲害。
“你說我怎麽在這?”
與杜箏沙啞難聽的聲音不同,男人的聲音性感而又迷人,聽的杜箏直覺心間一顫一顫,酥酥麻麻的。
“都怪我不好,那辟毒丹裏有茉莉花粉,我不知道你竟然不能沾染帶有茉莉花的東西,險些害了你,抱歉。”
見杜箏不說話,姚喚羽再次冷冷開口。
杜箏聞言,連忙搖頭看著姚喚羽,
“師兄,你別這麽說,你也是為了我好,怕我在隧道裏出事,我都曉得的,你千萬別多想,我真沒事,你……咳咳……”
由於情緒太過激動,杜箏一時間嗓子幹澀難忍,咳嗽起來。
咳了半天,咳的杜箏眼淚都咳出來了,姚喚羽輕歎了一聲,柔聲道,
“你先鬆開我,我去幫你倒杯水。”
姚喚羽話落,目光順著杜箏的臉,劃到杜箏的手腕之處,
杜箏一臉莫名的順著男人的目光朝下看去,才發現自己手裏緊緊握著一隻大手,而這隻大手的主人,此刻,此刻正定定的看著她。
“啪。”
杜箏心裏一跳,臉色一變,連忙猛的鬆開抓著男人的手,卻因為動作太猛,猛的打在床邊的床沿之上,
痛的杜箏臉色一白。
“傻丫頭。”
一陣細微輕揚地笑聲從男人口裏傳了出來,回**在整個房間之內。
姚喚羽的笑聲微啞而沉穩,還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可卻是驚的杜箏一時之間忘記了疼痛,楞楞地看著姚喚羽。
因著笑,姚喚羽有著完美形狀的薄唇微微上揚,整張俊臉都立馬生動起來,隻讓人不自覺淪陷進去。
很顯然,杜箏便不受控製的淪陷了。
姚喚羽雖然時常麵上含笑,但極少笑的這麽開懷,尤其是姚丞相去世後。
真希望,他能多笑一笑……
或許是因為杜箏的目光太過炙熱,很快,姚喚羽目光一閃,神色頗有些不自在。
他瞬間便止住了笑聲,而那一張仿佛上帝靜心雕刻般的俊顏,也恢複了一貫的溫和沉穩。
見此,杜箏也回過神來,不自覺遺憾的歎了一聲,小聲的嘟囔道,
“明明笑起來那麽好看,為什麽不多笑一會兒呢。”
“嗯?阿箏,你說什麽?”
杜箏聞聲抬頭,卻發現姚喚羽神色茫然,一臉疑惑的看著她,杜箏不由得心尖一跳,
“沒,沒什麽。”
下午,蕭錦衣過來探望杜箏時,杜箏正百般無聊的趴在**休養。
目光在她麵上一掃,見她氣色並不是太差,蕭錦衣在心裏鬆了口氣,麵上卻是譏笑道,
“你這女人,怎麽這麽弱?還有,你那師兄不是很厲害嗎?怎麽還讓你出事了呢?”
瞥了他一眼,杜箏連瞪他的脾氣都沒了,身體一轉,朝後麵倒去,然後在軟塌之上翻了一個身,側過頭去。
瞥了一眼女子的後背,蕭錦衣微微蹙了蹙眉頭,這死女人,脾氣比他還大,他好心好意過來看她,她竟然這個態度。
杜箏就背對著蕭錦衣,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房間之內,突然安靜下來。
蕭錦衣凝眸看著她,正想說什麽,突然,杜箏身體突然一動。
蕭錦衣連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佯裝自然的看向房間的……牆壁。
“對了,差點忘記了,密室裏的人,都出來嗎?竹文他們都還好吧?”
蕭錦衣聞言,隱藏在衣袖裏的手狠狠的攥了攥,這女人,還真是有能力把他氣死。
他也掉下去了,但自他過來,她都沒有關心過他一句,不關心他也就算了,還去關心那幾隻小弱雞?
是的,沒錯,在蕭錦衣眼裏,竹文等人,就是一隻隻弱雞崽。
眸光冷冷一掃,發現那該死的女人還在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眸光裏還有不可掩藏的關心,蕭錦衣隻覺得心裏刺刺的,讓他極其不舒服,
“沒了,死光了。”
說罷,蕭錦衣一甩衣袖,大步走出房間,隨即,房門處傳來怦的一聲巨響,嚇得杜箏睜著的大眼睛猛的眨巴了一下。
“莫名其妙。”
杜箏抬手摸了摸鼻頭,絲毫不知道自己又怎麽惹到那男人。
不過,看了一眼顫巍巍的房門,杜箏縮了縮脖子,還好,蕭錦衣摔的不是她,不然,她這小身板,還不得成肉泥了。
一想到自己變成肉泥的慘狀,杜箏身體不可控製的抖了抖,隨即靠在軟塌之上,睡了過去。
至於竹文他們,杜箏一看蕭錦衣的反應,便知道他們沒事。
在她心目中,蕭錦衣脾氣臭,為人還特別惡劣,還小肚雞腸,斤斤計較……但他生氣的時候,最喜歡口是心非。
而且,在密室中,她昏睡過去之前,迷迷糊糊聽到姚喚羽說把人全部帶出來,他既然開了口,那麽,便一定會做到。
“果然,還是師兄脾氣好……”
低低呢喃了一句,杜箏眼皮一重,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而此刻,門外的男人,聽著女子安然平穩的呼吸聲,和嘴裏時不時的輕聲呢喃,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了。
“該死的女人,你死定了。”
看著渾身散發著千年寒冰般氣息的男子,和聽著因男子緊握拳頭,而產生的骨節脆響聲,院子中青玉幫的一眾下人紛紛不自覺的彼此對望一眼,然後死死的屏住了呼吸,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而房間裏某個睡的正香,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被某男人聽去並且記仇了的人,突然覺得空氣中傳來陣陣寒意,抬起手,互相摩擦摩擦了胳膊,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杜箏醒過來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
睡了一覺,杜箏直覺的全身通體舒暢,舒暢的讓她覺得脫胎換骨般了一般。
不過,肚子傳來咕嚕咕嚕的抗議,讓她放棄了去思考那些被她遺忘的細節。
坐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整理整理衣服,杜箏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