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魏宴寧的帶領下,虞昭登堂入室的入住了羅掖郡王府,

因著心中有事,她一夜沒睡的好,

淩晨時分,方才悠悠睡著了,

隻是她剛進入睡夢中,院子裏便傳來一陣吵鬧聲,

虞昭被吵的不禁有些頭痛欲裂,

在嚐試幾次入睡未果之後,

虞昭煩躁的坐起身來,抬手揉了揉兩側發痛的太陽穴,

坐在**緩了緩心神,

虞昭翻身下榻,隨後猛地推開房門,

對著院外怒聲嗬斥道,

“誰呀?一大早,在這兒吵什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虞昭話落,庭院裏的吵鬧聲一秒嘎然而止,

虞昭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

朝廷院中看去,一看一愣,

“羅婉蝶?”

不怪虞昭要用上疑問的語氣,

實在是眼前這個人,嘖嘖,怎麽說呢?若不是她那一身華貴的衣服,和那有些麵熟的容顏,虞昭差點沒認出來,眼前這個臉色蒼白,眼睛紅腫,發絲淩亂的像女鬼一樣的人,會是她曾經見到過的那個不可一世,趾高氣揚的郡主,

而見到虞昭,正在吵鬧不已的羅婉蝶也是一愣,

她一雙又紅又腫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虞昭,片刻,猛地抽泣了一下,隨後,她不敢置信的道,

“是你?”

見她認出自己來,虞昭也沒打算隱瞞,

反正如今有魏宴寧給她收拾攤子,她誰也不怕,

因而,

雙手環胸,背靠著門框,虞昭一臉坦然的看著前方狼狽不已的羅婉蝶,笑著開口道,

“多次見麵也沒有好好跟小郡主做一下自我介紹,現在說吧,虞昭,很榮幸見到小郡主!”

虞昭話落,隨後抬手指著虞昭,聲音顫抖地道,

“你,竟然是你。”

淡淡的看著她錯愕的神情,虞昭臉上笑意不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後道,

“嗯,還就是我,怎麽了嗎?”

“你你,”

連著你了兩聲,羅婉蝶猛的反手抽過府中侍衛的長劍,

隨後指著虞昭道,

“該死的!你惹了我!你還敢出現在這裏,”

虞昭冷眼看著她,一動也不動,

許是被她泰然處之的模樣給刺激到了,羅婉蝶眸光一沉,

隨後抬著手中長劍朝虞昭刺了過來,

看著那在太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銀灰色光芒的長劍,虞昭臉上神色一動不動,仿佛那劍尖指著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然而,

就在羅婉蝶手中的長劍劍尖到達距離虞昭胸口一米處時,

一陣淩厲的罡風突然從旁邊的房間裏傾瀉而出,罡風直直朝羅婉蝶而去,

羅婉蝶一個不防,

身體被那道罡風擊倒在地,手中的長劍也飛了出去,見狀,虞昭幽幽的轉過頭,將目光朝旁邊的房間看去,

隻聽得吱呀一聲,

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隨後,再次扮成張玉模樣的人背著手從房間裏步履輕緩的走了出來,

目光落在那俊朗的容顏上,羅婉蝶眸光一亮,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

隨後身形慌亂的朝魏宴寧跑了過去,

“張總管~”

然而,羅婉蝶還沒有靠近魏宴寧,便隻見魏宴寧大手一揮,刹那間,羅婉蝶身體將將被她推出了三米遠,

隨後,隻見魏宴寧冷冷的掃了羅婉蝶一眼,

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道,

“我說過,離我遠一點,”

魏宴寧話落,羅婉蝶一臉受傷的看著他,

然而就像是沒有看到羅婉蝶的目光一般,

魏宴寧緩步朝虞昭而去,

目光在虞昭麵上頓了頓,

魏宴寧倏的一笑,

“怎麽,昨夜沒睡好?”

聞言,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虞昭語氣不算好的道,

“拜你所賜,”

就像是沒聽出虞昭語氣裏的嘲諷一樣,

魏宴寧麵帶笑意的看著她,隨後一臉寵溺道,

“那就回去再睡一會兒,有我在,沒人敢再吵你,”

魏宴寧話落,虞昭淡淡看了他一眼,轉身便想要回房,

然而,魏宴寧卻抬步跟在她的身後,

虞昭眉頭一蹙,猛的回首,將魏宴寧攔在門外,

“你這是要做什麽?”

魏宴寧看著她,一本正經的道,

“你睡你的,我守著你,”

虞昭臉上神情一垮,

“不需要。”

話落,虞昭砰的一聲將房門合上,

看著眼前緊閉的兩扇房門,魏宴寧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罷了,來日方長。

想罷,魏宴寧從容轉身,

餘光瞥見庭院中還未離去,依舊傻愣愣站在原地的羅婉蝶,魏宴寧唇角笑意逐漸淡開,

隻見羅婉蝶噠噠噠跑過來,雙手攥著身體兩側的衣物,隨後小聲道,

“總管,作日,作日蝶兒並非醉酒,是有人刻意要害蝶兒,才會讓蝶兒在大庭廣眾之下丟盡顏麵,可是,總管,那不是蝶兒願意的,蝶兒也是被人所害,總管你……不會因此便嫌惡了蝶兒吧?”

說完話,

羅婉蝶抬著頭,一雙紅腫的大眼睛定定的看著魏宴寧,

魏宴寧緩緩轉身,

羅婉蝶眸光裏光芒亮了些許,

然而,魏宴寧隻是淡淡道,

“說完了?”

羅婉蝶被他目光看的心裏微驚,愣愣的點了點頭,

“說,說完了…”

魏宴寧神色不動,

“那你可知是誰害得你?”

羅婉蝶眸光晶亮,

“殿下,你相信蝶兒是被人所……”

“我在問你話!”

魏宴寧不耐的打斷了羅婉蝶,

羅婉蝶垂了垂腦袋,

“蝶兒,不知……府中大夫沒查出什麽來……”

聞言,輕嗤一聲,魏宴寧利落轉身,

“給你下藥的,是你的貼身護衛羅平羅安,他們是別有用心之人安插在郡王府的暗探,堂堂郡王府,卻窩藏暗探,郡主,你還是先去和令父合計合計,該怎麽給朝廷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話落,魏宴寧抬步離開,

而羅婉蝶在聽了他的話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這,這怎麽會,那兩個狗奴才,他們怎麽敢?”

雖然驚訝,但幾乎是本能的反應,羅婉蝶不會去質疑魏宴寧,

心裏恨的想要殺人,然而,眼看著魏宴寧已經走到了房間門口,羅婉蝶突然想起回房睡覺的虞昭,隨後一攥拳頭,不服氣的道,

“總管,我不信,這或許是誤會。”

魏宴寧唇角輕扯,麵露不屑,

他轉過身來看著羅婉蝶,聲音淡淡,

“誤會,?”

沒聽懂魏宴寧的意思,羅婉蝶咬牙出聲道,

“殿下因為我郡王府出了暗探,便要我們給個交代,可是,殿下你自己呢,你把那個居心叵測的賤人留在院中,這又怎麽說?”

換做往常,魏宴寧壓根不屑於跟羅婉蝶解釋,但此時,不知為何,他眸光一動,隨後朗聲似昭告天下般道,

“虞昭是百黎九公主,別說你小小郡王府,就是皇宮,她也待得,至於你們之間的事…我要你去跟她道歉。”

魏宴寧話落,羅婉蝶瞳孔猛的一縮,身體不由自主朝後踉蹌幾步,隨後眼含淚水,一副即將要大哭的模樣看著魏宴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