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可欣回過神來,眼裏閃過一抹失落,“吳媽,找我有事?”

“嗯,沒事,我要出去一趟,想問一下葉小姐有沒有什麽東西想要讓我帶回來的。”

“沒有,謝謝!”

吳媽盯著葉可欣看了很久,似乎很不放心的樣子。

“葉小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要不要去看醫生?”

葉可欣搓了搓臉,笑著搖頭,“不用了,可能是睡得久多了,我出去曬曬太陽。”

葉可欣一個人站在花園裏,抬頭望眺大海。

中午的太陽光比較強烈,暖暖地照在葉可欣的身上,她茫然而又無助。

整個人如同站在陰暗的地獄深處,陰冷,潮濕,孤獨,絕望……

葉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葉家的人都該死……

慕瀚宇的話如同咒詛一般在她的腦海裏反複地播放著,是他,一定是他,老天,有沒有人告訴我,要怎麽辦?

ST集團寬大的辦公室裏。

楚秀蘭將擬定的三個不同方案放到了慕瀚宇的辦公桌上麵。

慕瀚宇在商場上一向雷厲風行,手段毒辣,他犀利的眸光一眼瞟了過去。

完美的唇立即崩得緊緊的,伸手將稿子扔到了楚秀蘭的臉上。

“馬上拿去重做,不要給梁氏留一點喘息之機。”

“可是……”楚秀蘭有些猶豫。

“去,馬上給我做,做不完今天大家都不要吃飯了。”

慕瀚宇吼道,看看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了,真是一群廢物,做個方案要這麽久。

看著楚秀蘭快速向著策劃部走了過去,慕瀚宇站了起來,拿起手機拔打葉可欣的手機。

靠,這女人,又關機了,是不是找死?

慕瀚宇又打通了別墅裏的電話。

“少爺你好,我是吳媽……”

“葉可欣死到哪裏去了,怎麽又關機了?”

“葉小姐睡覺去了。”

“這麽早就睡了?”慕瀚宇有些不敢置信。

“是啊,葉小姐說不舒服,今天在花園裏,一個人站了四個小時……”

“擦!!這個女人是不是找死啊?馬上叫她接電話……”

慕瀚宇吼了一聲,這邊楚秀蘭又走了過來,“慕總……”

慕瀚宇轉身看了楚秀蘭一眼,又對許媽說道:“算了,我一會就回來了。”

掛斷電話,慕瀚宇有些心浮氣燥,轉身重重地坐在真皮的轉椅上,望著楚秀蘭手裏的文件,“拿過來!”

隻是粗略地掃了一眼,又扔給了楚秀蘭,“就這樣,我先走了。”

楚秀蘭嘴唇蠕動了一下,其實她隻是讓策劃部的人改了一個小預案,想不到就這樣通過了。正準備再多問幾句,慕瀚宇的身影已經披上西裝,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主臥裏,葉可欣躺在**。

思絮慕亂地飄風著,她想了一整天,也想不起來要怎麽辦?

慕瀚宇撞了大伯,他逃逸了,他到底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突然,房間的門被推了開來,慕瀚宇的身影出現在葉可欣的視線中。他大步走到床邊,伸手撫向了葉可欣的額頭,黑眸緊緊盯在她的臉上,“生病了?”

“沒有!”葉可欣聲音低弱地回答。

“那為什麽不吃晚飯就躺在**?”慕瀚宇急切地問道。

葉可欣突然垂下眸子,咬住下唇,可憐兮兮地說道:“我想家人了……”

“乖,起床了,吃飯,吃完飯再想吧!”

慕瀚宇不由分說地將葉可欣抱了起來,抱到床邊上穿鞋子。

葉可欣拚命掙紮著,慕瀚宇看出了她眼裏的抗拒,“葉可欣,你在玩什麽花樣?昨晚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又這樣了?是不是借書借出事情了?那好,我去把你那個什麽同學抓過來,好好問個清楚,看看你到底玩什麽把戲!”

慕瀚宇扯鬆了領帶,黑眸敏銳地盯著她,拿起了手機正準備打電話。

葉可欣心中一慌,她暫時還沒有想到任何辦法,不能連累了李俏俏。

急忙站了起來,“不要麻煩她了,好了,我隻是可能生理周期快要到了,有些鬱悶情緒罷了。好了,我跟你下去吃飯吧!”

慕瀚宇這才狐疑地掛了手機,“別這樣,我最討厭女人哭了。快穿鞋子。”

葉可欣巴巴地跟在慕瀚宇的身後下樓,這一頓晚餐實在是吃得難受,什麽菜嚼在嘴裏,都味同白蠟。

慕瀚宇覺察到了葉可欣的異常,還以為她還在為白天不讓她出門的事情生氣。

“葉可欣,你真能耐啊,氣性這麽長,不讓你出門是為了你好,你怎麽還耍這麽大的脾氣呢?”

“在家裏很悶!”

葉可欣懶得解釋更好,放下飯碗淡淡說道:“我飽了。”

吃完直接上樓,慕瀚宇也沒有興趣再吃下去了。

追在葉可欣的身後,將她攔腰抱了起來,低頭吻她的額頭,“好了,別生氣。明天有一場時裝發布會,我帶你一起去就可以了。”

時裝發布會?葉可欣眼前一亮,但是很快神色又黯淡了下來。

她現在哪有什麽心情看時裝發布會,她現在很想知道大伯到底怎麽樣了?

如果說慕瀚宇上次撞大伯未隧的話,那後來他會不會趁機殺了他?

葉可欣想到這裏,突然毛骨悚然,不會的,他一定不會這麽做的。

她很想問慕瀚宇,可是她不敢。她知道他一定不會告訴她的。

怎麽辦?怎麽辦?

葉可欣一夜沒有睡,頭一次感覺到睡在他的懷裏是那麽的刺人,左右都不舒服。

第二天上午,慕瀚宇先去了一趟公司,到中午的時候讓人送了幾套裙子回來。

“葉可欣,你打扮一下,下午兩點去參加時裝發布會,記住了,不要給我我丟臉。”葉可欣握著手機發呆,這個男人,從來考慮的都是他自己,從來沒有去考慮他的感受。

時裝發布會是在世貿中心舉行的,一年一次的時裝節。

梁明宇坐在會場的貴賓席裏,他不時看著手表,差不多離開始還有五分鍾的時候。

看到一行黑色人從大門口走入。

為首的一個男人,一款黑色的長風衣,輪廓分明的臉顯的桀驁不馴,一雙漆黑的眸子淩厲深沉,氣場非常強大。在他身後,大約跟了十五名保鏢,分成兩排,混在人群之中。

“總裁,他就是慕瀚宇……”

其實不用秘書,梁明宇也已經看出來了,而且他迅速地回憶起來。這個男人,正是上次在馬爾代夫見到的那個又傲又狂的男人。這麽說,那天看到的真是可欣……

一絲不悅的感覺慢慢湧上了心頭。

梁明宇向著秘書使了一個眼神。

秘書點頭,向著慕瀚宇走過去,在離他還不到三米的時候,突然有一名保鏢走上前來,攔住了秘書,不客氣地說道:“請退後!”

秘書微笑著說明來意,那保鏢走到慕瀚宇的身前,小聲地交談。

梁明宇離得比較遠,他無法聽清楚那邊在說什麽。

隻是看到慕瀚宇的眸光,順著秘書的手,向著他這邊看過來的時候,露出一絲精銳。很快,慕瀚宇調轉了方向,大步似流星地向著梁明宇這邊的席位走過來。

梁明宇溫潤儒雅地起身,做了心理準備。

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很不好對付。

不對為了可欣,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戰鬥。

“慕少你好,感謝你能賞光接受我的邀請……”梁明宇十分得體地伸出宇手。

慕瀚宇若無其事地掃過他的手,並沒有伸手去握,隻是十分冷漠地勾唇,揮了揮手,跟在身後的十幾名保鏢識趣地退後,並且在外圍隔成一段空間來。

這樣既不會聽到主人的對話,也能夠保護主人的安全。

很明顯,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

梁明宇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但並沒有太多的神情顯露出來。

慕瀚宇高傲地抬起下巴,“不知道梁公子幾次約我是所謂何事?”

梁明宇表現出良好的素質,臉上溫和的笑容沒有一點改變,“慕少,我們兩家公司都是C城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我們合作的話,前來一定有更好的前景……”

梁明宇十分謙虛的口氣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慕瀚宇以一種十分輕視的態度輕笑,“我們ST集團還沒有到需要靠跟小公司合作來尋找前景的地步,就你們兜裏的那幾塊零花錢,也敢自稱大公司,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梁明宇修養再好,也受不了慕瀚宇這種倨傲的態度,他臉色微變。

“既然慕少看不起我們公司,為什麽要背地裏收購彩筆可欣?”

慕瀚宇十分愉快地笑了兩聲,囂張地說道:“遊戲而已!我不過是看著不順眼了,就想拿到手裏玩玩,怎麽啦?梁公子玩不起?”

梁明宇咬牙切齒,俊美的臉氣得微微有些發紅,他從來沒有想到,慕瀚宇的態度居然惡劣到了這種程度。

他不僅不尊重他,而且還完全是在挑恤。

畢竟是熱血衝動的年齡,梁明宇也怒聲道:“好,那就走著瞧,看看誰會笑到最後。”

慕瀚宇冷冷勾唇,“就憑你,還想跟我玩,太嫩了!”

“你,你不要太自已為是了……”梁明宇氣得臉色發白,身邊的秘書一直在朝他使眼色,他也完全沒有看到。

慕瀚宇不再理會他,十分霸道地吹了一聲口哨,然後轉身而去。

幾分鍾之後慕瀚宇囂張地坐在了最中央的主席貴賓席上,那個席位,是他梁明宇都無法拿到了位置。

“阿宇,那個人就是慕瀚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