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前塵方恨少 第十章 雨後邂逅

雨後——亞洲首屈一指的娛樂公司。卻無人所知,它隸屬左氏。

七月初七,電影《愛,未果》,主演葉在夕,林傾妍共赴雨後簽約。

紅遍亞洲的屏幕情侶,繼《海角》後,時隔三年再度攜手,演繹最美麗的愛情。

華娛龍頭雨後耗巨資打造,首度簽約葉、林。

躥火歌壇的金曲創作大師——夏,盛情加盟。

重磅新娛,無疑不是各家媒體爭相報道的熱點。

人潮湧動,沐浴陽光下的雨後,萬裏空巷也不過如此。保安大叔忙得熱火朝天,場麵依舊混亂不堪。

黃線外,拚命瘋擠的人群讓保安大叔頻頻抹汗,一再被列為黑名單。

男女老少,真是什麽人都有。

額?塗鴉製服的是學生。

額?套裝裹身的是白領。

額?老花眼鏡的是老人。

……

額?高坐脖頸的是小娃子。

還真是無奇不有啊,隻能說,追星族,真牛!

沒錯,這些就是風靡全亞洲,男女老少通吃的葉在夕的鐵杆粉絲,自然也有拜倒在林傾妍的石榴裙之臣。

“在夕。”

“傾妍。”

“在夕。”

“傾妍。”

“……”

“……”

這是在比誰嗓門大嗎?還真是一潮更比一熱鬧。粉絲們那叫一個熱烈,鐵杆程度隻趕這七月的大太陽,冒不盡的烈火啊。

呲——

一聲刹車,地上留著一排長長的車痕。

加長的豪車分外惹眼,豔麗的紅色刺人眼球,像某人一樣騷包。

車門一開,不見人影,一隻腳邁出,鉚釘靴泛著刺眼的亮度。

沒見過這麽光天化日下還賣弄神秘感的,這人真是騷包啊,和那輛車一般。

還用說嗎?觀眾的呼聲表達了一切。

隻見,車裏慢慢露出一雙長腿,一身奇裝異服,一張妖孽俊臉。

此乃葉在夕是也。軍綠色的長褲,花色襯衫外套著紅色休閑西裝,申明一下,是那種特別亮眼的紅色,耳際黑色古鑽的耳釘在烈日下徐徐生輝。端著葉在夕一貫的葉氏邪笑,花了一票子人的眼。

不禁歎道:原來男人也可以這樣風情萬種。

剛出車門的葉在夕對著自己的瘋狂粉絲,搖手示意,像走戛納紅毯一般,要多招搖有多招搖,隻有更張揚,沒有最張揚。歡呼聲還沒有停歇,又迎來了一陣潮動。尾隨下車的林傾妍步履優雅地走到葉在夕身邊,駕輕就熟地挽著葉在夕的手,動作一氣嗬成,當然,做了多少遍了都記不清了,誰叫人家是最佳熒幕情侶呢。

林傾妍黑色吊帶雪紡短衫,**在外的手臂纖細似玉。皮質短褲下的長腿確實又讓人大噴鼻血的資本。長發飄飄,噙著妖嬈淺笑,墨鏡下的眸子更添幾分神秘。

這樣的女人,任誰看了都會大歎一聲:不公啊,怎會有如此絕色。

嘶吼,尖叫,不休,大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勢頭。

“在夕。”

“傾妍。”

“我愛你。”

“……”

“……”

叫的那個撕心裂肺,鐵定比街口小販的叫賣聲還賣力。

真鐵杆啊,比親媽還親啊。

林傾妍挽著葉在夕,款款移步,兩人甚有默契,停頓的時間,次數像排練了一般,絲毫不差。一個淺笑盈盈,一個邪笑魅惑。

讓人想到了幾個俗透了的詞語:天生一對,男才女貌,天偶佳成,男才女貌……

偶像就如此張揚過市,甩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大大方方地走進雨後大廳。

大廳裏,葉在夕步履慵懶,不快不慢地踱著。忽而,頓足。

“怎麽了?”林傾妍覺察到葉在夕突然的停頓,揚起頭,摘下墨鏡。

葉在夕未答,視線偏離,似乎專注於右方的某個方向,怔愣地看著,妖嬈的桃花眸子深沉沉,某一刻他不具妖孽氣質。

林傾妍順著視線,望向右方,餘光隻瞟過一個背影。

很熟悉的背影,是她。不經意間,林傾妍蹙起眉。

“沒什麽。”葉在夕似乎慢了很多拍,現在才來回答。轉過頭,繼續走,眼眸恢複一貫妖豔,她也隨著他的腳步。

右方,某個角,玻璃門後,熟悉的背影。

江夏初隱在人群,隻瞟了一眼,便轉身,習慣靜謐的她很不喜這樣的哄鬧。

隻是,她翩翩衣角,映在某人眼裏。

太陽很毒,炙烤著每一角地,和每一寸皮膚。人很多,多到彼此相挨著,人潮中充斥著陌生的體味,江夏初緊緊蹙眉,這樣的氣息,這樣的溫度,這樣的觸碰都讓她束縛,她微微強硬地擠出人群,人群不動,她亦動不了,再用力,重心下移了些許。不知怎麽,人潮突然鬆動,她踉蹌地被擠出去了。

很不幸,江夏初就這麽被‘排擠’到了大馬路,力道絲毫不含糊。

更不幸,一輛黑色爵士,迎麵駛來。

江夏初下意識地閉眼,人群投去了矚目,都屏息著,久久,沒有觀眾預想地血濺當場,沒有江夏初預想地撕心裂肺,她慢慢睜開眼……

呼——一陣抽聲,好險,隻差毫厘之距。

抬頭,江夏初有些恍惚,是太陽曬的,或是天旋地轉,這輛車很熟悉,似乎記憶中,那個男人便偏愛這樣的爵士,這樣的黑色。

她垂眸,不要是他,隻要不是他。

然,江夏初沒有如願,一雙錚亮的皮鞋落在了她的眼前,似乎有熟悉的氣息繞在鼻尖,抬頭,她怔亂。

左城……

他的車,他的黑色,他的氣息,原來她這麽熟悉啊,隻憑感知便絲毫不差,這是她令她恐懼的習慣啊。

伸出手,黑衣正裝的左城優雅紳士,隻是眼眸暮靄沉沉,掩去了經久的情緒。江夏初沒有動作,隻是防備地回視,抿著唇,隱忍著,倔強著。

淡色衣裙衣角,點點腥紅,江夏初的手掌炙烈,疼痛卻有些麻木了。

左城收回手,眼眸出倒影著她沾血的淡色裙擺,心緊了緊,心疼不言而喻,隻是習慣用強硬掩飾,他直接拉起地上的江夏初。

隔著衣衫的碰觸,江夏初還是一陣戰栗,這是一種深到骨髓的恐懼。

她怕他,這個認知,讓左城手上不經起了青色經絡。

他的力氣很大,江夏初無力掙脫,隻是眼神毫不示弱地擺出隨時作戰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