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前塵方恨少 第二十二章 推波助瀾

林傾妍不喜不怒:“連續三年穩居榜首的作曲大家,不毀約,不主動,不迎合。在這個圈子裏,至今沒有一個人能讓你破例,我可不認為我會是那個例外。”

江夏初輕描淡寫,似乎說得不是自己:“看來今天我又要破例了。”

不毀約,不主動……左城出現了,江夏初的世界再也沒有辦法墨守成規了。

林傾妍似驚、似疑,眼裏興趣濃濃,笑很美,卻很深:“破例?”

淡淡兩字,表示了她的興趣與好奇,能讓江夏初破例的人,除卻那個人,林傾妍想不出別人。

終於,江夏初與左城再也不是兩條平行線了。

“《愛,未果》的主題曲,找別人吧。”江夏初淡漠拒絕,就像拒絕一頓普通的飯局一般。

林傾妍的重瞳中一時濃一時淺,交接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情緒,林傾妍是天生的歌者,她有一副很美的嗓子:“破例的理由是什麽?”

“不是什麽事都要理由。”她唾了一口曼特寧,不覺得苦,眼裏卻又若隱若現的澀,“比如。那晚出現在tonight1998的是左城,而不是你。我記得我約見的是你吧。”

許多事情是沒有理由的,就像江夏初的倔,就像左城的絕,就像葉在夕的深,就像林傾妍的意,沒有理由,必須如此。

林傾妍重瞳裏有一眼詫異閃過,撲捉不到停留的焦點,她淡笑:“的確,我覺得你們有必要見一麵。”她一語帶過那場偶然,繼續“雖然我是那說曲子的主唱,不過與你簽約的不是我,是電影投資人,也就是左城,我愛莫能助。”

“理由是什麽?你幾次三番牽扯上左城的理由是什麽?”江夏初不知道她最引以為傲的平淡在這一刻徹底拋卻了,因為就算是那個人的名字,也會輕而易舉地攻破她所有防線。

左城,讓江夏初防不勝防。

林傾妍端的是自在悠閑,看著江夏初難得的急切波瀾,引用了江夏初說這句話時的輕描淡寫:“那句話,原封還給你,不是什麽事都要理由。”

要理由嗎?林傾妍有許多:因為江夏初千方百計逃開左城的世界,因為葉在夕不忍了,因為她代替葉在夕背負罪責,因為有個叫季謙成的少年不知去了哪裏,因為那個少年是葉在夕珍惜的人,因為葉在夕是她唯一在乎的人……這麽多,夠不夠,隻是沒有一個理由可以讓江夏初知道。

林傾妍覺得自己虛偽極了,她心裏可以有一千個理由,嘴裏卻若無其事地推脫。她,不愧是天生的戲子。

仿佛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樣久違的倔強,江夏初開始看不清自己了,她脫口的固執有些強硬:“不要理由嗎?如果我一定要一個呢?”

林傾妍但笑不語,須臾反問:“你害怕什麽?”帶著篤定的疑問,“左城?”

“你又謀劃什麽?”同樣的篤定,“葉在夕。”

林傾妍是疑問,江夏初卻是肯定。江夏初與左城,林傾妍與葉在夕,個中牽扯早就不是一部懸疑,他們都是身處裏麵的角色,彼此的底牌深知不漏。

林傾妍適合笑,可是江夏初卻覺得對著她自己的林傾妍總有些隱藏的諷刺,比如現在:“葉在夕說我聰明,遠遠不及你。”

“我不是你的假想敵,葉在夕與你,對我來說沒有什麽不一樣。”江夏初一飲而盡,濃濃的曼特寧的味道卻如水般無味。擱置酒杯,她轉身。

這場談判——未果。

似乎空中還有一股曼特寧的苦澀,林傾妍突然覺得曼特寧是那樣適合自己。空氣中還殘留了江夏初未帶走的死寂,林傾妍覺得某個地方空空的。

“假想敵?”不是戲裏的笑容,真實的角度裏有真實的忿恨,好聽的嗓音也可以這樣刺耳,“遠遠不止。”

從那一天開始,江夏初以掠奪者的角色入駐了林傾妍的世界。

那一天,林傾妍第一次看到了葉在夕哭,在一座墳前,葉在夕含著:哥哥,我會替你報仇的。

她一直躲著,等到腳步遠了,她看到了墳前的名字:季謙成……

那一天,林傾妍偷偷知道了葉在夕的秘密,從此,她的世界除了愛葉在夕,多了另一件事,代替他去恨。

多少年前,季謙成的墳前,一個女孩堅定地許諾:我會替你討回來的。

欠下的,一點一點,該還了……

雨後,籠在五月的陽裏,演藝圈的聖殿,雨後卻有著像左城一般的陰翳,大概是沾染了左城的氣息吧。

四十九樓,左城似乎用冰冷種了結界,人人敬而遠之,今日不安靜了。

四十八樓的總秘書溫曉放下內線電話。抬頭,溫婉的笑,標準的對客禮儀:“關小姐,總裁讓你上去。”

“謝謝。”‘關盺’端著優雅的笑,微微頷首轉身,可是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

溫曉將視線落在‘關盺’身後的女孩身上,自始至終不發一言,安靜得像不存在,困惑啊!

坐上這個總秘書的位置三年了,第一次四十九樓有除卻進總之外的人上去。溫曉著實詫異,看來報道是真的,關小姐果然是大boss的女友。

原來不食人間煙火的左城左大boss也會有七情六欲啊,這還真讓溫曉大吃所驚。

金屬門很重,四十九樓也沒有其他人,‘關盺’抿著唇推開:真重啊,演員真不容易,這真是苦力活。

一進門,‘關盺’咋舌,這是人待的地方嗎?黑色像大片大片的烏雲,密密的籠著這一方天地。還有五月的天了,裏麵還陰風陣陣,某人不住地打顫啊,顫得忘乎所以。

突然,腦門一涼,‘關盺’抬頭,對上一雙像覆上了久伏的冰一般冷的眸子,這雙眼,所到之處盡是一片冰寒啊,不幸的是,落在了某人的腦門上,難怪發涼呢!

‘關盺’忘了咋舌,改瞠目結舌了,這男人長得也太他媽不是人了,有長成這樣的男人嗎?連一向對容貌自豪的自己都無地自容了,這讓別人怎麽活啊,比報紙上帥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