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前塵方恨少 第二章 妖孽遇妖精

華燈初上,街道熱鬧了,咖啡廳裏人滿為患,這裏有個很美的名字——轉角遇見。另一個轉角,又有怎樣的遇見?

17980……二十米的距離,與17890,巧合嗎?世上怎會有這麽多的巧合。

又是怎樣的戲碼呢?

廊道裏,與外廳不同,這裏過分的寂靜。男人低著頭,一雙黑色的軍靴,緩緩踱著步子,有種無意的懶散。男人帶了一頂紅色的鴨舌帽,帽子壓得很低,看不見麵孔。紅色的底衫裏係了一條米色的領帶,也隻是隨意的掛著,咖啡色的夾克敞著,露出脖子上的骷髏吊飾,‘破碎’的淺藍牛仔褲。如此‘不倫不類’的穿著搭配,頹廢的隨意,竟讓男人穿出了一種妖邪的美感。

果然,佛靠金裝,衣靠人裝。

男人越發緩慢的速度,頓停在框邊門口,17980……

他遲疑了,他的顧慮,與他的故事有關嗎?

伸手,抬頭,一瞬間門內的燈光渡在男人臉上,

一張美得妖異的臉,一筆一刻,都是精致的完美,卻不陰柔,大歎一句妖孽啊!

那是,他是何許人也啊?紅遍大江南北,迷倒萬千少女,縱橫影視歌壇的葉在夕啊,資本那是大把大把的。

然,那麽‘美’的一張臉,一走進去完全大驚失色了,一雙妖嬈的桃花眸散去‘風情萬種’後,隻剩驚異。

燈光很耀眼,卻抵不過沙發上曲腿的女人,純黑卷曲的長發在沙發上散了一片,雪紡紗的紅豔似乎勝過了她手裏的紅酒,一種妖嬈的美麗。女人唇角一勾,一抹慵懶的弧度,鳳眼勾人,鎖著門口的葉在夕,像盯著獵物般的玩味。

妖孽撞上妖精了,次女子絕非池中啊!

那是肯定,不然怎會和葉在夕那個妖孽齊名呢。

葉在夕也隻是一瞬的恍惚,眼裏清明後,一抹冷笑劃過眼底,不留字句隻是轉身。

沙發上的女人擱下手裏的紅酒杯,輕吐字:“晚了,江夏初已經在那了。”聲音盛酒,傾醉了夜色。

女人站起身來,黑色短褲下的腿很修長,魔鬼的身材,妖精的臉。燈打在她精致的妝容下,她的美麗令人窒息。

葉在夕微微頓足,散漫轉身,似笑非笑的唇角揚著,眸子像沉沉浮浮的海浪,看不清喜怒:“林傾妍。”語速驟然慢下來,褪去戲謔後的認真,“理由。”

林傾妍妖嬈笑靨,唇色繚亂這夜,漫不經心的步子,似真似假的回答:“我猜投資人應該也很想認識一下這位金曲創作大師。”

葉在夕唇角微揚,不見絲毫慍怒,不痛不癢的語調:“不要告訴我僅此。”

“還能有什麽理由?”她很高,隻是微微仰頭便湊在他的耳際,兩肩的黑發掠過他的心口,緋色唇角一勾,“左城?”拖著長長的語調,似在**,似在迷亂。

兩個字還未散在空中,驚亂了葉在夕的處變不驚,斂住了笑意,灼熱的視線落在她的眼眸:“你知道些什麽?”

“我什麽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是你想做的。”

“我想做的?”葉在夕反問,帶著隱約的不以為意,“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了解我。”

轉頭,她望著窗外,五彩繽紛的世界在她的眼眸竟隻餘黑白色,聲色還是妖嬈,隻是誰會知道那隱藏的落寞:“不是嗎?我們可是搭檔,別忘了,我認識你十年,你隻為兩個人破過例,一個是左城,一個是江夏初,這兩個人不應該認識一下嗎?”轉身,長睫微閃,在眼際打下深深的暗影,夜裏的妖精是神秘的,是措手不及的致命,“還是他們關係匪淺?”

江夏初……

左城……

很早很早林傾妍便知道了這兩個名字,

隻是葉在夕不會知道,

林傾妍知道葉在夕的很多很多。

可是葉在夕呢?他呢?他的眼裏永遠看不到她的真……他很殘忍很殘忍,他可以很不以為然地誇獎她:“你很聰明。”他也可以很不為所動地諷刺她,“你應該知道我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

林傾妍從十年前就隻看得到葉在夕啊,十年守候,換了這句話,除了強顏歡笑,她還能怎樣,畢竟她還有她的尊嚴。

她笑著,妖豔的鳳眸裏有淺淺的暮靄,她繼續雲淡風輕著:“你的意思是你很討厭我?那可怎麽辦?我們可是最佳熒幕情侶,你這樣不待見我,粉絲們該傷心了。”

她是林傾妍,是奧斯卡最佳女演員,她注定是最好的戲子,戲裏的她流著別人的眼淚,戲外沒有誰看得到她的眼淚,因為她隻給了一個人真實,而那個人眼裏從來沒有她。

她是可笑又可憐的戲子……

他從來都是玩世不恭的,從來都是言笑晏晏的,而他隻對著她狠,他毫不保留地將他的殘忍留給她:“最後一次。江夏初的事不是你可以插手的。”

轉身,決然。

“每次都是你先離開。”林傾妍對著葉在夕漸遠的背影輕聲呢喃,有酸楚暈在她的嘴角。

葉在夕轉身後,便再沒有回頭,聽不到林傾妍的落寞,亦看不到她眼角朦朧的溫熱,這不是一個戲子的淚啊,是真實的她,為了他。

葉在夕可能不會知道吧,每一次都是他先轉身,沒有一個例外,她看了他的背影十年了,久到,那成了一種揪酸人心的習慣。

酸楚在心裏,**開,**開,她是演員,她的演技卻沒有用了,她偽裝不了她的傷感:“都做了這麽多,為什麽現在猶豫了,是因為江夏初嗎?”

夜啊,聽見了嗎?一個戲子的心聲,沒有半點演繹,真實得讓人心酸。

猶豫了嗎?你恨江夏初不是嗎?你的天平什麽時候偏移了?還記得你的初衷嗎?你要那兩個人遍體鱗傷的,可是你不忍心了,那樣遍體鱗傷的會是你,我不會允許的,既然你不舍得了,那我替你選擇,就算你會怨我,我也要這麽做。

所以我讓他們遇上了,17890……17980……很相近呢。江夏初的曲子我給了左城,他們不能咫尺,你的初衷我記著,那兩個人必須至死方休。

請你不要不忍心,在夕,還記得你最愛的哥哥嗎?他被那兩個人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