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爭婚

百二十三章 爭婚

公孫繼講學時,喜歡學生們聚坐在一起。【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蘇政雅為了不讓二皇子接近溫婉,特意排好座位,自己和溫克恭一左一右地挨著溫婉坐著。結果發覺這樣一來,溫婉與二皇子倒是麵對麵了,抬頭不見低頭見,更糟糕。蘇政雅鬱悶了,幹脆回身喚了僮過來,命他去取了個花瓶來擺放在桌子中間,這下總算把他們隔開了。

“你在做什麽?”公孫繼蹙著眉問。

蘇政雅答道:“風聲讀聲,花香卷香,先生不覺得很是相得益彰麽?”

公孫繼一沉吟,有道理,便誇獎了蘇政雅一句,繼續講學。

在學堂裏,蘇政雅一刻不離溫婉身邊。放學了,也一路將她送到家門口,看著她進門之後才回轉自己的侯府。二皇子的突然出現,蘇政雅突然加劇的緊張感,溫婉直覺地感到必定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而且蘇政雅是知情的,但是問他他卻一直閃爍其辭,不肯明說。

直到晚上,溫明瑞與溫向東從宮中回來,將溫婉母女喚到前廳,溫婉才知道昨日宮中除了發生鳩殺事件之外,還出了一件大事情。那就是,在大長公主向請旨為蘇政雅和溫婉賜婚的同時,二皇子也向皇帝請旨,想要娶溫婉。團積在溫婉心中一天的疑團,直到這時才豁然開朗。

蘇政雅與二皇子是表親,又年紀相仿,平日裏雖然經常打架,但蘇政雅那點心思,他必定也是知道的。這麽巧在大長公主請旨的時候,他也提出要求,若說不是故意的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怪不得蘇政雅積了一肚子氣,痛斥二皇子為“惡心的人”,怪不得從早到晚寸步不離,生怕給了二皇子可乘之機……她總算是明白了。

“這回陛下可是扔了一塊燙手山芋過來,大家都想一想,究竟該如何處置?”發話的是一家之主溫明瑞。他發出此言之後便陷入了沉默,這件事的確非常棘手。若是處置不妥,實在難以預料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柳氏連忙拉著溫婉跪到堂前告罪:“是小女無知,無故讓溫家惹禍上門了。”

老一直不喜溫婉去上學,趁機說了幾句,怪責到讀之上。溫明瑞說道:“這件事情從根本原因上來說,其實與婉兒並無關係。隻是關乎婉兒的終生大事,所以我才喚了她們母女一道過來。”

“父親說的是。”溫向東隨即附和,起身扶了妻女回來。“如今朝中,明裏暗裏已然分流,漸漸有了分庭抗禮的趨勢。今日這事,無非是陛下與大長公主兩邊都在拷問溫家的立場。”

溫朝陽心直口快,直接說道:“溫家一門忠烈,自然是擁護皇上。大長公主若有反意,便是逆賊!那這討逆之責,我們溫家義不容辭,隻是我那徒兒……”溫朝陽一腔報國熱血,但想到蘇政雅便又躊躇了。“我徒兒也是一心報國,必不會同流合汙。”

溫明瑞看了溫朝陽一眼,說道:“那你的意思,是要婉兒嫁與二皇子為妃了?”

“這個?”溫朝陽語塞了,這樣一來又不對了。他本來便答應過蘇政雅,會為他與溫婉的親事作主。後來回到家中,得知溫婉與陸錦熙定了親,他心中一直有愧,還遲疑著不知要怎麽跟蘇政雅解釋,的親事倒是先自退了。他剛鬆了口氣,卻不想又橫插進來這麽一杠子事情。一邊是忠君報國,一邊是師徒之義,還真是左右兩難。

見大家都沉默下來,柳氏輕聲問道:“能否推說婉兒已經與熙兒定親?”

溫向東歎氣道:“我提了,陛下說,婚姻大事,有時候也不妨聽下孩子們的意見。言下之意,之前定的就不作算了,就在這二中取一。陛下要看的是我們的決心,大長公主要看的是否有可乘之機。”

“麻煩啊!”溫朝陽最想不得這些麻煩事情,大手一揮,說道。“幹脆什麽都別想,婉兒管自己看,中意哪個就嫁哪個!”

老太君斥責道:“你別瞎串掇。事關溫家一門榮辱,大家都好好思忖,最好能有個兩全之法。”

溫朝陽點頭說道:“茲事體大,一時半刻或許想不出解決之法。幸好陛下也沒有要我們立刻作出決定,今日便到此為止吧,大家若有想到什麽兩全之法,盡管與我來說。”

回房之後,柳氏一邊整理溫婉明日上學要帶的東西,一邊唉聲歎氣。“婉兒的路也太坎坷了些,隻想好好地念,卻隔三岔五的這許多麻煩事情。此番的選擇若有了差池,來日若是溫家生了什麽禍端,隻怕還會怪責在我們。”

“也不要太擔心了,所謂眾智成城,大家一起想,一定能想出好辦法的。”溫婉縱然是這樣勸慰柳氏,其實自己心裏也亂得很。

撇開一切外部原因不論,二皇子與蘇政雅之間,她必定是選蘇政雅,這是毫無疑問的。隻是正如溫向東所說,如今朝中兩股勢力已在暗處分庭抗禮,隻怕在不久的將來,便會明麵裏觸發。若是她就此嫁與蘇政雅的話,到時候溫家固然兩邊都留有餘地,不會遭滅頂之災。但同樣的兩邊都不討好,估計會慘淡收場。相比之下,比較好的選擇便是嫁與二皇子,全力保皇,若能得勝,則可保一門榮耀。隻是二皇子,那可是個小。她寧願孤獨終老,也不願嫁他。

躺在**,翻來覆去睡不著。本想著在國學學滿之後,考取功名,可以入朝為官,不想仍然逃不過要早早嫁人。輾轉反側到半夜,忽然想到了事情或許還有轉機的可能性。當即一骨碌從**翻身起來,“噔噔噔”跑進小房,從架上找了本朝的科考製度出來看。

本來經由國學院進尚院,是一條入仕的捷徑,但從現在的情勢看來,她是來不及在國學院呆滿五年了。今年正是三年一度的大比之年,若能抓住這個機會,或者能將這次危機化解。

但是由於她一直沒有要經由科舉入仕的打算,沒有參加之前的鄉試,所以按正常流程,她是無法參加此番的全國會試的。但是,她記得她似乎曾經看到過其他的非常規地獲得會試資格的方法。

“嘩嘩”的翻聲,在寂寞的深夜裏聽來特別清晰。縱然心中甚是急亂,但溫婉還是耐著性子,就著昏黃的燭光,一頁一頁地翻,一行一行地看,突然眼前一亮。

“有賢者,因事錯失鄉試之機,可經由三名士舉薦,直接參加會試。”

“終於找到了!”溫婉打從心底喟歎了一聲,長長地鬆出一口氣。全身放鬆地往椅背上靠去,這才驀然察覺肩上多了件外衣。當即回頭,卻隻見柳氏不知何時已然站到她身側,大約是為她方才進房的聲響所驚動。

柳氏將快要滑落的外衣重新披回溫婉肩上,朝她微微一笑:“找到辦法就好,快去睡吧,不要著涼了。”

“嗯。”溫婉點點頭,將放到袋裏,準備明天再好好看看,方才轉回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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