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必須信守承諾,我吃完了,你下次不要再給我送早餐,或者是其它的了,行不行?我不是對你有意見,是我在對我們彼此負責,我結婚了,你也不小了,別人會笑話。”

“好啦,牧逸,你就是一個唐僧,真的真的很煩人,你早晚要給我套上一個緊箍咒,念死我。”蘇淺淺一邊埋怨著,一邊給牧逸放好餐具。

牧逸的心變得五味雜陳,如果他們還像小時候一樣,多麽純潔的友誼,該多好,可是,現在時間變了,人也變了,蘇淺淺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單純的蘇淺淺了。

蘇淺淺就那麽坐在牧逸的麵前,“監視”著牧逸把早餐都吃完了,最後才心滿意足地拿著便當盒離開,臨走的時候,蘇淺淺還扔下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牧逸,你會上癮的。”

這句話讓牧逸很憤怒,他對於蘇淺淺的忍耐已經到了限度,他讓著蘇淺淺,是顧及她們之間的友誼,以及兩家大人之間的感情,並不是因為什麽,越是這樣,蘇淺淺越咄咄逼人。

牧逸感覺,總有一天,蘇淺淺會被自己“慣壞”,那天吃飯的事情就已經讓喬伊很受委屈了,難道以後還要繼續折磨喬伊嗎?不要,自己一定要保護好喬伊。

至於送早餐這件事,牧逸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喬伊,最後想想,還是決定跟喬伊坦白,否則萬一以後說起來,會覺得自己是有所隱瞞,或者是心裏有鬼,說出來比較好。

誰知道,後來忙了起來,牧逸便把這件事忘了,跟喬伊也通了電話但是還是沒有想起早餐的事來,牧逸真的已經忙得忘記了很多事,一個總裁的生活,絕對不是清閑的。

喬伊跟牧逸打完電話的時候,正好到了培訓的時間,於是喬伊便匆匆收拾東西,準備去上培訓課,剛走到一半,忽然手機響了,是牧母打來的。喬伊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每次接到牧母的電話,她就像是捧著一個炸彈一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尤其是最近,牧母的電話很頻繁,每天都在追問喬伊跟牧逸之間的事,並且還催促她快點“消失”。

喬伊忐忑地接起了電話,雖然她已經知道了牧母一定又是在催促自己,“阿姨,您好。”

從“媽媽”改口到“阿姨”,兩個字之間的轉換,卻耗費了喬伊太多的感情,未婚的媳婦從“阿姨”改口為“媽媽”,那是一種感情的增進,是幸福的,但是現在的自己隻有心酸。

“喬伊,你最近跟牧逸聯係了沒有啊?”牧母的語氣很興奮,似乎是已經把喬伊趕走了一般。

喬伊誠實地回答,“聯係了,我們剛剛還打了電話。”

“剛剛還打了電話,你們倒是關係很緊密啊!”牧母的語氣裏充滿了鄙夷,這讓喬伊的心再次酸楚起來。

“你昨天跟我說的,你會盡快跟牧逸攤牌,你到底什麽時候跟牧逸說呢?”牧母逼問道。

喬伊咬著嘴唇,艱難地呼吸著,“請再給我幾天時間,最近盛天出了一些事,牧逸很忙,他的情緒要是受到影響的話,會影響他的工作的,我保證,等事情過了我立刻就說。”

確實,最近幾天盛天正在進行一次很重要的談判,牧逸一個人忙得不行,並且還要處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牧逸身心疲憊,喬伊不願意在這個關鍵時刻讓他分心。

“嗬嗬,喬伊,我要告訴你,你不要給自己找借口,其實不管你什麽時候離開,都一樣,我要告訴你的事,你走了之後,牧逸跟蘇淺淺的關係變得很好,事實證明真的是你破壞了他們。”

喬伊的心“咯噔”了一下,手機幾乎要握不住掉下來。

“對了,我給你看張照片吧,空說無憑,你可能會說我是在騙你的。”牧母說完,便掛了電話。

喬伊握著手機的手在劇烈地顫抖著,什麽照片?她腦子一下子就亂了,千萬不要讓自己太過於驚訝,她真的擔心牧母會給自己發來一張牧逸和蘇淺淺親密依偎的照片。

並且,照片上的兩個人的眼神,都在傳遞著同樣的一句話:喬伊,你就是一個多餘的小醜,你的自以為是,其實什麽都不是。

很快,照片發了過來,喬伊隻看了一眼,心就碎了。照片上並不是什麽煽情的畫麵,但是卻是那麽溫馨,其實平凡的溫馨,才是最能刺傷人的。

照片上,早晨的陽光灑在兩個人身上,牧逸坐在辦公桌前,認真地吃著早餐,而蘇淺淺舉著手機,麵對著鏡頭,將兩個人一同拍了進去,蘇淺淺的笑容那麽燦爛,燦爛得……

牧母的電話又來了,“喬伊,你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人才是天生的一對,你看他們在一起多和諧呢!好了,你不要再堅持了,我最後給你幾天時間,如果你不說,我就跟牧逸說。”

牧母的聲音很生硬,喬伊艱難地吞咽了想要流下來的眼淚,說道,“過了這幾天,我就一定跟牧逸攤牌,您放心就是。”

“好,那我就不提醒你了,我知道你會的。”牧母說完,便掛了電話,一切都像是在做一個交易一般。

牧逸,你還是騙我了,你跟蘇淺淺本來就應該好好地在一起,何必要跟我說一些矯揉造作的話呢?天生一對就是有默契,不需要任何的鋪墊,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

一整天,喬伊都在恍惚中度過,弄得連培訓課都沒有上好,原來,牧逸對於自己的打擊,遠遠超乎了自己所預料。

牧母飛回了德國,跟牧父說了牧逸和喬伊,蘇淺淺之間的事,牧父聽後很生氣,問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牧母一愣,“我開什麽玩笑?”

“你說你要把牧逸和喬伊拆散,讓他跟蘇淺淺在一起?你這不是開玩笑麽?”牧父皺眉問道,“你明明就知道牧逸跟喬伊是真心相愛的,你還要這麽做,不可理喻。”

牧母冷冷地說道,“你一個大男人,你就真的不懂兒女私情,你以為喬伊在你麵前演演戲,那就是真的愛牧逸嗎?如果牧逸沒錢,你覺得她會跟牧逸在一起,全是為了錢和名聲。”

“不是這樣的,你想得太偏激了。”牧父連連搖頭,他跟牧母不一樣,雖然他平時很少插手牧逸的生活,但是他一直都看在眼裏,不願意去幹涉牧逸的自由。

現在牧母做的荒唐事,讓他終於爆發了。

牧母生氣地說道,“蘇淺淺跟牧逸從小一起長大,淺淺是你看著長大的孩子,你覺得還會有問題麽?喬伊是什麽人,她跟牧逸在一起鬧出了那麽多事,根本就不是個好女人。”

牧父按著牧母激動起伏的肩膀,說道,“正因為他們是真心相愛,所以才會有之前的那些矛盾,那是一個磨合期,本來他們在一起之前就有各自不同的生活。”

“是啊,對於一個底細不明的女人,還談什麽感情呢?我倒是覺得她心機很重。”牧母不滿地說道。

牧父說道,“如果她是有預謀才跟著牧逸的,那麽她一定會處處順從著牧逸,根本不會跟牧逸鬧那些矛盾,倒是蘇淺淺,我覺得她跟牧逸隻能是朋友關係,她跟牧逸不合適。”

牧母被說得沒辦法,她其實心裏也亂亂的,畢竟她也是人,心也不是鐵做的,雖然每次跟喬伊說話都那麽衝,但是其實她也很難受,並不是她就那麽無情。

“好啦,不管怎麽說,他們之間的感情就是很深厚,從小一起長大的,二十幾年的感情,我們應該祝福他們才是,你別管了,也不要插手,我會處理好的。”

“可是,你這麽做傷害了牧逸和喬伊,你是個罪人。”牧父直視著牧母,這是一向溫文爾雅的他,說得最嚴重的一句話。

牧母癱坐在沙發上,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牧父將牧母的手握在手心裏,柔聲說道,“孩子都大了,咱們別去管他們,讓他們各自去尋找屬於他們的幸福,好不好?我們就當個旁觀者,行嗎?”

“當個旁觀者,就是因為自己當了太久旁觀者,才會讓牧逸走上了歧路,他應該是跟蘇淺淺在一起的,他們才是最配的!”牧母生氣地吼道,說著便站起身,氣呼呼地離開了客廳。

這一切,都被瑞爾聽見了,隻是他並沒有挺清楚,他剛剛從外麵回來,隻聽見了一半,並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他猜測到應該是牧逸和喬伊之間出了問題。

瑞爾想給牧逸打個電話問問,又忍住了,在一切還弄不清楚的時候,還是不要去亂說為好,萬一他們什麽都沒有發生,豈不是自己攪渾了水?瑞爾便忍住了。

第二天,牧逸給喬伊打了電話,“喬伊,睡了沒?”牧逸習慣在喬伊“睡覺”的時候給她打電話,作為晚安的問候,其實他並不知道,他們就在同一個半球,同一個時差。

喬伊已經忍住,半天沒有給牧逸打電話,剛才牧逸打來,她也糾結了很久,才接起了電話,心裏的憤怒和傷心依舊堵在心口,悶悶的,很疼。“沒有。”

“怎麽了?你是不是不開心?”每一次喬伊說話的語氣異常,牧逸都會準確的聽出來。

喬伊掐著胳膊,不想讓自己這麽快就崩潰,畢竟牧逸現在還在忙著工作的事,不想讓牧逸分心。

“我隻是有些累了,沒有不開心,對了,公司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喬伊問道。

“今天已經處理好了,花了那麽多的功夫,總算是沒有白忙活,我們順利談下了那筆合作。”牧逸高興地說道。

喬伊的心穩穩地落了地,另一件事卻又浮了起來,自己是時候離開了,喬伊一狠心,話便到了嘴邊,沒想到,卻被牧逸搶白了。

“喬伊,另外我還做好了一件事。”牧逸神秘兮兮地說道。

“什麽事?”喬伊緊張地問道。

牧逸頓了頓,這才說道,“我學會了做糖醋排骨,等你回來我做給你吃。”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我跟張嫂學的,我太笨了,學了很久,每次都弄得很糟糕,還好張嫂不嫌棄我,一直不厭其煩地教我,學了好幾天,我總算學會了,我自己感覺不錯,等你回來品嚐打分。”

喬伊那邊依舊沉默著。

牧逸心慌了,“喬伊,喬伊你怎麽了?”

該死的牧逸,為什麽,為什麽總是在這個時候對我那麽好,你是真的愛我嗎?為我學的,還是蘇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