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的房間內,冷如冰和逆天二人細細琢磨著這張卡片上文字。

“難道這個‘雪花’是木芷妃,在星鬥學院我就聽說了,木芷妃的家可就在大巫城!”冷如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雖然與木芷妃三載同窗,但她也不知木芷妃便是大巫帝國的儲君。

不過,逆天可是非常清楚木芷妃的身份,她身為大巫帝國的儲君,斷然不會隨意的邀請自己到一家酒樓相聚,而且請柬中文字充滿了恭敬之意,照此點來看也決然不會出自木芷妃之口。

說起木芷妃,其實在逆天第一次進入大巫城時便想起過她,也曾想過此次盜取炎蘭幽草是否要找木芷妃幫忙,不過這個想法也是一閃即過,木芷妃乃大巫儲君,而炎蘭幽草是大巫王國的象征,她保護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助逆天盜取炎蘭幽草!

逆天淡淡的搖了搖頭。

冷如冰嘴微微一撇,道:“如果不是木芷妃,那還有誰,我們剛到大巫城不久,應該沒什麽人認得我們,這奇怪了?”

這時,逆天的眼睛卻直直的盯在請柬上的的“法師”二字上,腦海中陡然生出一個紅衣少女的身影,想通關鍵處,不覺苦笑一聲,歎道:“我想我已經猜到這人是誰了,嘻嘻,似乎挺有趣的,明天就去會她一會!”

法師,隻不過是逆天的一個身份而已,認識他的人都知道無賴不但是一名法師,更是一名戰士。而僅僅知道他是一名法師的人,寥寥可數,逆天最先想到的就是前幾日被自己用魔元印教訓過一頓的紅衣少女。

“真沒想到,她居然還敢找上門來,不過,她是怎麽知道我的住處的呢?”逆天好奇的同時,內心也生出了一份疑問。

冷如冰卻是微微有些擔心的問道:“逆天,這不是一個陷阱吧,你也知道,你仇家那麽多!”

“不會的!”逆天嘿嘿一笑,又重新擺起無賴姿勢道:“我的仇家是魔域,魔域的人怎麽會來大巫城找我麻煩,嘻嘻。不過,這個‘雪花’我好像真認識,明天就去會她一會,說不定還真能有什麽意外收獲呢!”

逆天心中盤算著,從紅衣少女的性格來看,此女定然是一位大家小姐,大巫城的大家小姐恐怕和大巫皇族脫不了關係,如果這位‘大家小姐’能帶自己進入大巫皇城,那無疑會讓自己盜取炎蘭幽草之行順利不少,不過……不知這紅衣少女宴請自己到底所為何事,若是一席鴻門宴,那可就憑空添亂了。

“你自己小心點兒吧,我先走了!”看逆天臉上一時陰,一時晴,冷如冰也猜不透他心中到底在想什麽,不過此女也沒多問。如今,逆天身上出現再多的秘密,她都見怪不怪,並不覺得稀奇了。

轉眼已是第二天正午,陽光普照。

大巫城每條街上都人聲鼎沸,人們議論最多的無疑便是不久將要舉行的殿帥擂台選拔賽,須知,殿帥在大巫王國的地位僅次於女皇,為競爭殿帥而設的擂台賽定然熱鬧非凡。

一時,殿帥選拔成為當下最流行的議論話題,誰是殿帥之選的熱門,誰最有實力……有的店家甚至還開出賭局,似乎,大巫城好久沒這麽熱鬧過了!

逆天走在大巫城最繁華的大巫街上,聽著四下的人們談論殿帥選拔之事,他也沒在意,殿帥之職為誰奪取,與他來說根本不在乎。

此時的他正戴著一張*,整個臉麵冷冰冰的,倒引來不少路人的目光。

“豁!這就是高升樓,好大的一家酒樓!”

逆天仰望著眼前這座華麗酒樓,心中感歎不已,正中央匾額上三個鎏金大字“高升樓”,門麵極為壯觀,古銅色的華麗木門,兩株迎賓竹擺在門口,另有兩位錦衣童子分站左右,還不停的對著進出的顧客鞠著躬,打著招呼。

逆天從未見過如此華麗的酒家,深吸一口氣,仰頭進入酒樓之中。

一進門便有夥計向前搭話:“客官,請問是想喝茶還是想吃飯,請問客官幾位?”

逆天略微一躊躇,道:“呃……有一位自稱‘雪花’的人定過位子麽?”

夥計一聽此言,臉上登時多了幾分恭敬之色,笑嗬嗬的道:“哦,客官一定就是法師先生了,請樓上請,雪花公子在雅間等著閣下呢?”

公子?

逆天眉毛微微一動,怎麽是個男的,莫非邀請自己的人不是那位紅衣少女?

此時,已經容不得他打退堂鼓了,隻能硬著頭皮跟隨那名夥計上樓走去,但心中卻已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先生,就是這間了,雪花公子就在裏麵等您,請進吧!”夥計站在一間雅間門口,恭敬的對逆天道。

逆天點點頭,心海中法力湧動,隨時引動咒語,以備不測。下一刻,便輕推房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間十分典雅的房間,逆天一入其中,便感受到一股濃重的書香之氣。

屋內中間擺放著一張圓桌,桌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逆天推開門時,這二人便已經應著推門聲站了起來。

男的年紀在二十四五歲左右,一身白袍,麵如冠玉,眉間依稀散發著幾分英氣,望之竟能令逆天生出幾分自形慚悔的感覺來。透過感知力,逆天已經察覺到此人是一名四級的劍係戰士。

而站在這名玉麵男子旁邊的則是一名紅衣少女,赫然便是那日被逆天教訓過的女子!

逆天一進門,玉麵男子略微打量了他一番,便微笑著抱拳施禮道:“這位一定就是青青所結識的外來法師了吧,在下唐突相邀,還望兄台不要見怪!”

逆天淡淡的瞥了紅衣少女一眼,又向那玉麵男子一還禮,道:“閣下,就是請柬中的‘雪花’?”

玉麵男子微微一頷首,笑著道:“不錯,‘雪花’正是區區在下,來,兄台,裏麵請!”

紅衣少女卻狠狠瞪了逆天一眼,低聲嗬斥道:“怎麽還戴著這個臭麵具,沒臉見人麽!”

還未等逆天反駁,玉麵男子卻是立即向紅衣少女喝道:“青青,怎麽說話呢,上次若非這位兄台手下留情,你現在焉有命在,快向人家賠禮。”

紅衣少女似是十分懼怕這名白衣男子,輕輕白了逆天一眼,極不情願的道:“對不起。”說完便自顧坐下,喝起茶水來。顯然,此女對逆天的氣尚未完全消弭。

玉麵男子低歎一聲,便朝逆天嗬嗬一笑,道:“我這位表妹自小被姨娘慣壞了,有些小孩子脾氣,還請兄台不要見諒!”

逆天一擺手,嗬嗬笑道:“嘻嘻,在下豈會和小姑娘一般見識!”這句話說完自然又引來紅衣少女的一陣白眼,逆天還隱約聽到,此女嘟囔了句:“你很大麽!”

玉麵男子這時才道:“兄台現在一定奇怪在下今日的為何如此盛情相邀吧,嗬嗬,先不急,在下先作自我介紹,在下姓木,名東陽,這是我的表妹柔青青!”

柔青青?

聽此名字,逆天微微一愣,星鬥大陸上姓‘柔’的人可不是很多,水靈兒的母親柔似水也姓‘柔’,她們不會有什麽關聯吧!

逆天也學著他的樣子,自我介紹道:“在下冷風,還請東陽兄多多指教!”

他話剛說完,‘柔青青’立即出言譏諷道:“冷風,冷風,誰知道是真名還是假名,連臉都不敢示與人前,名字怎麽可能是真的!”

木東陽臉色一變,冷喝一聲道:“青青,閉嘴!”

柔青青看了‘木東陽’一眼,又狠狠的瞪了瞪逆天,才賭氣坐在一旁,不在言語。

能令脾氣如天大的柔青青這般順服,看來這位木東陽在她心目中地位不是一般啊!

逆天偷偷觀察表兄妹二人的舉止,心中胡亂猜測著。

人家誠心相邀,自己還用假名、假姓,甚至‘假臉’,連他自己都感到有些慚愧,好在他臉皮厚實,慚愧的表情隻是一閃而逝。

但這略微露出的一絲慚愧眼神似乎也被木東陽捕捉到了,聽他嗬嗬笑道:“表妹的話,冷兄不必放在心上,雖然冷兄和舍妹前幾天有所誤會,但相信以冷兄的胸懷自然不會和小丫頭一般見識,況且,我們修行者行走大陸多留個心眼兒是應該的,在下對冷兄的麵具絲毫不介懷!”

逆天淡淡的笑了笑,雖然隻是簡短的交流幾句,但他對這木東陽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當即笑道:“木兄邀約在下到此,不會隻是為了說和令妹與在下之間的誤會吧!”

一聽逆天此言,木東陽臉色出奇的沉寂下來,他掃眼看了看房間窗戶,才略微壓低聲音,試探的向逆天問道:“請問冷兄來我大巫城所為何事?”

逆天心中微微一愣,看著木東陽的舉止,似乎接下來要說的話十分重大似的。雖然他未必對自己有惡意,但逆天也不會把此行的目的和盤托出。腦中急速的轉著:既然木東陽能夠將請柬送到自己手上,這證明他已經知道了和自己一同前來的還有的冷如冰、仙仙二人,所以他撒謊也必須把這二人撒在內!

逆天隻是略微頓了頓,便想好了說辭:“咳,實不相瞞,在下兄妹三人行經大巫邊境時,三妹不小心被毒蛇咬中,至今昏迷不醒,本想就近尋訪名醫為三妹驅毒,唉,怎奈邊境戰火連連,豈是我們這等小人物久待之地,所以我們三人便一路來到大巫城,一來為躲避戰火,二來為尋訪名醫為三妹醫治蛇毒!”

他本來就是個無賴,說起慌來自然遊刃有餘,連一旁的柔青青聽到他的這番說辭,神色都不覺有些黯然,很顯然連她也相信了逆天的話!

不過,能騙過柔青青,卻未必能騙過木東陽,雖然木東陽臉上也是表現出一副相信的樣子,但逆天心裏還是沒譜。

木東陽聽完逆天的話,低低的歎了口氣,不過嘴角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盯著逆天,目放精光的問道:“那……兄台想不想解去令妹的蛇毒?”

逆天眉毛一挑,臉上裝作欣喜的樣子道:“難不成木兄有辦法?”

木東陽鄭重的點點頭,一字一字的道:“隻是怕冷兄沒這個決心,解令妹的毒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在下也不可能白白的為令妹解毒,所以嘛,冷兄也需要付出點兒什麽。嘿嘿,實不相瞞,在下今日相邀是想和冷兄做筆交易!”

“交易?”逆天眉頭一皺,來了興趣,“什麽交易,木兄不妨開門見山!”

木東陽頓了頓,輕輕吐了一口濁氣,道:“冷兄是外來修行者,在下也就直言不諱了。冷兄可能很奇怪吧,為何在下會以‘雪花’自稱?”逆天適時的點點頭,木東陽又繼續道:“實不相瞞,在下乃雪花教中人!”

“雪花教?”

逆天微微一愣,眸中露出一絲迷茫之色,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木東陽看到逆天眼中的迷茫,露出淡淡的滿意,繼續道:“想必冷兄肯定對我雪花教一無所知,這也不奇怪,不光是你,就算是大巫城的修行者知道雪花教存在的人也寥寥無幾。冷兄,實不相瞞,其實在下想與你談的這筆交易便和我們雪花教有關!”

逆天也隱隱猜到了,否則這木東陽也不會將雪花教的事透露給他。

木東陽見逆天沒有插口,又接著道:“我想邀請閣下暫時加入我們雪花教,嗬嗬,當然,以閣下的智慧想必也猜出來了,我雪花教隻不過是大巫城的一個小組織,和大陸上的修行者組織比起來,就如螻蟻和大象比,沒的比。不過,作為回報,我將負責解去令妹身上的劇毒!”

“解毒……”逆天略一沉吟,便點出了其中的關鍵之處:“你……如此急的讓我暫時加入你們雪花教,難道說雪花教最近會有什麽危機?”

其實,他早就想到了,木東陽宴請自己,唯一的原因就是看中了自己的實力,確切的說是看中了自己一擊便將柔青青製住的神通。

木東陽嗬嗬一笑,道:“冷兄果然是聰明之人,一點即破,我也明人不說暗話了,其實三天後我們雪花教將麵臨一場大戰,此戰關係重大,而且對手的實力非常強勁,所以,雪花教這些天來秘密的廣邀各路修行者助拳,不知冷兄肯否助我雪花教一臂之力?”

逆天淡淡的道:“木兄能看得上在下,實在是瞧得起冷某,不過,在下觀木兄也是極謹慎之人,何以對在下如此推心置腹,如此信任呢,別忘了,我可隻是一個初到大巫城的外來修行者,難道木兄對在下的身份無絲毫的懷疑?”

無論是雪花教的事,還是大戰的事,應該都是隱秘,但這木東陽第一次見麵便毫不保留的說出來,難道他對自己半分戒心也沒有?

逆天怎麽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