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霸!”聽了白髯老者的話,銅先生目中驟然放出些許精光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與大巫皇族作對,老白,吩咐你手下的人,日夜不停的監視著容家的一舉一動,稍有異常立即回報,明白了麽!”
“手下遵命!”白髯老者恭敬的施禮回答道。
銅先生又將目光緩緩的轉向最末位的那位‘龐統領’,淡淡的問道:“龐統領,禁軍的守備情況如何,新晉的教眾都怎麽樣了?”
‘龐統領’聽到他的問話神色也立即恭敬起來,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請教主放心,我們禁宮禁軍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穀氏叔侄搞偷襲,也絕對瞞不過我們的耳目,新晉的教眾也都分配到了各自的位置,請教主放心!”
銅先生點點頭,淡淡的道:“那就好,雖然我們現在的防禦如銅牆鐵壁一般牢靠,但難免有些地方會有疏漏,所以還請各位長老多多費心,尤其是麵對對方的高等修行者,一定要加強警惕,一旦有高等修行者出現,就立即群起而攻之。如今我們這方沒有高等修行者,也隻能這樣了!”
聽這幾人談話的口氣,似乎雪花教教主在皇宮之內也是地位不低的樣子,逆天不覺好奇起來,這‘銅先生’到底是何人?莫不會是皇室成員吧?
這時,坐在他旁邊的一老者幽幽的歎了口氣,緩緩的捋著胡須道:“可惜啊,秦康被穀上庸害死了,若不然,我們這邊也會有一名八級修行者!”
聽到‘秦康’二字,銅先生身子明顯的震了震,目中陡然透出一股濃鬱的恨意,接下來,便聽他聲音有些發澀的一字一字道:“穀上庸,容霸,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提起了秦康,逆天腦海中也立即浮現出一個癆病鬼模樣的人來!
四年前,逆天和仙仙偶遇木芷妃一行人,當時那名叫‘秦康’的老頭便在隨行的隊伍當中。逆天記得很清楚,榮正陽要加害自己的時候,正是這位叫秦康的老人及時阻止住了。後來,又從木芷妃口中得知這‘秦康’的死訊,而且知道是被人害死的,他萬萬沒想到,今日又聽到了關於秦康的一絲訊息,原來秦康竟是被一名叫“穀上庸”的害死的!
接下來,銅先生又與眾人商量了一些布防事宜,對此逆天倒沒怎麽聽在心上,很快,偏殿內的議事便到了結尾。
銅先生站起身子,朝其餘七人道:“相信容霸的進攻就在這幾天,勞煩各位再操勞幾天,度過這段危機以後,大巫皇族絕對不會虧待大家的!”
聽了此語,七人一齊跪倒在地,口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眼看殿內幾人馬上就要散去,逆天也連忙輕躡腳步往遠處跑去,生怕被誰發覺。
在緊挨著偏殿不遠處,也有一所頗大的小殿,此時已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燈光。逆天走近這座小殿時,想也不想便躋身竄入其內,與其在外麵提心吊膽怕被人發現,倒不如找個僻靜之處躲起來,等偏殿內的眾人都散光了再出去也不遲。
此殿無光,很可能是一處廢殿。但東華苑內無法散出感知力,逆天也不確定這殿內是否有人,所以進入之後,他小心謹慎的四處查看了一番。
“呼,還好裏麵沒人!”
將這所小殿裏裏外外查探一番後,逆天終於鬆了口氣,雖然沒有燈光,而且夜色也很濃鬱,但憑逆天的目力,勉強看清殿內物件還是能夠做到的。
“咦,這裏好像是一處寢宮,還有床榻,還有一個碩大的浴桶,桶裏居然還有水!”
在內殿果然擺放著一個洗浴用的木桶,逆天小時候曾在這種浴桶內浸泡了九年,所以他對此比較熟悉。令他感到驚訝的是桶內居然還有水,既然無人居住,浴桶內怎麽會有水呢?
他伸手朝浴桶摸去……
“水……水是熱的!”察覺到這些他心中驚駭不已,“遭了,這不是一處廢殿,這裏……有人居住!”
念及此,他便要抽身離開此處。誰知——
剛要挪動腳步往門外走,卻突然從從外傳來陣陣腳步聲,似是有人朝這邊走來!
逆天心咯噔猛跳了一下,情急之下隻好飛身竄到殿角一麵屏風後麵躲了起來。剛躲好,內殿的門便‘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
“熱水準備好了嗎?”一個中性的聲音傳來。
“回稟教主,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來的人居然是雪花教教主!
逆天暗暗叫苦不迭,看樣子這雪花教教主是打算在這裏沐浴,怎麽這麽倒黴,我……出不去了!
進來的果然是雪花教教主銅先生,而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進屋後,丫鬟們便忙著將店內的燈火點亮,一時,這座被逆天認定為‘無人居住的廢殿’已是燈火通明!
“好了,你們可以出去了,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進來,明白了沒有!”銅先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幾個丫鬟答應一聲,便紛紛退去,殿門又重新掩上。
逆天躲在屏風後麵也不敢露頭,生怕被雪花教主發覺,他極力的掩住呼吸,緊張的連額頭的汗都冒了出來。
果然,雪花教主正是打算在此沐浴!
不過想到此節,心下卻不覺又生出幾分期盼來,這整日藏頭露尾的雪花教到底是怎樣一副尊榮,馬上就能揭曉了。
此時,殿內靜悄悄的,是以雪花教主那寬衣解帶的聲音格外明顯,窸窸窣窣衣服落地的聲音在逆天耳中清晰可聞。
“嗯,好香啊,這雪花教主身上塗了什麽東西,怎麽這麽香!”
雪花教主的真正麵目已經呈現在屏風前麵,逆天相信,隻要他稍微一露頭,雪花教主的麵貌便會落入眼中。
“雪花教主平時總以銅麵示人,難道是他長的奇醜無比,還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要不要看看呢?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麽辦?”
逆天心中左右搖擺著,猶豫不決。
正在這時——
“唉,但願上蒼保佑我大巫王國能夠度過此劫!”
這一聲歎息直如一陣悶雷狠狠敲在逆天心頭,歎息聲清脆婉轉如天外仙音,幽幽道來,難掩無盡的悲涼和無助……
這——分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逆天驚奇之下竟忘了周遭情況,不假思索的微微偏頭,便將眼睛探出了屏風之外,落入眼瞼的這一幕令他終生難忘:
這是一名極美的女子,精致的臉龐,如玉般的肌膚,墨也似的頭發如漆一般披灑至腰間。此時,她身上的衣物已經脫的七七八八,誘人的*散發出令人噴血的醉香,唯剩幾塊布片遮住*,那造物者精心勾勒的輪廓畢現無遺,一時如明月,一時如山泉,令人心神俱**!
逆天完全怔住了!
好在他所在的位置正好處於內殿的一角,燈光尚未完全照到那裏,一時還未被這名女子發覺。
“嘩——”
直到這名貌美女子伸足入浴時劃出陣陣水聲,才將逆天驚醒,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忙又縮回屏風後麵。但女子洗浴時所**出的陣陣清香,卻是撲鼻而來!
“原來……雪花教主竟是一個大美人!”
整理情緒後,逆天暗暗感歎著,在他所認識的女人當中,也唯有木芷妃和紫晨仙子的容貌能與眼前這女子相媲美,但好似這女子的美貌還尚在前二者之上的樣子。
聽著女子柔荑撥水的聲音,聞著她身上所**出的那陣陣清香,一向對這些置若罔聞的逆天竟然有些陶醉,這是何等的**!
可惜美麗難恒,好景無常,正當逆天陶醉於房間中的那濃濃的幽香之時,房間門再一次‘吱呀’一聲打開了。
“我不是說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進來的麽!”
雪花教主聲音帶著幾分尖銳的道,卻是不知不覺的已經恢複中性。
逆天躲在屏風後麵依舊看不清來人的模樣,但接下來的聲音卻不由得讓他大吃一驚。
“木蓮兒,這麽久沒見,你就用這種態度迎接我麽,嘻嘻……”這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隨著聲音落地,房間門再次被關上,很顯然,這名男子也進入房間之內。
“你……竟是你!你……不可能的,你怎麽可能知道我在這裏!”
雪花教主的聲音瞬時變了,幾乎是尖叫的說出這幾個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
男子聲音卻顯得有幾分激動,如果逆天看到他現在的神情的話,一定會嚇一跳,因為他看向浴桶中雪花教主的目光竟然充滿著興奮與**邪!
一時,男子看向眼前絕美軀體的瞳孔也放大起來,甚至都冒著些許的火光,聲音已有些難以控製,激動的道:“我的心肝兒,終於又見到你了,你知道麽,這些天裏連做夢都在想你,來吧,寶貝兒……”男子一邊說,竟是一邊興奮的向浴桶走近。
“你別過來!”雪花教主的聲音異常尖利,“穀豺,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你再敢走近一步,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聽了這話,叫‘穀豺’的男子果然停下了腳步,但臉上的**笑卻一點兒也沒少,聽他邪邪的道:“木蓮兒,你有何苦這樣待我呢,我們有話好好說嘛,看在我夜夜思念你的份上,你就不能對我態度好一點兒麽?”
雪花教主絲毫沒有理會穀豺的挑逗,隻冷冷的道:“你冒然闖到這裏來,難道就不怕驚動正殿中的七位長老麽,就算你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抵得過他們的聯手攻擊吧,咦,莫非你……突破瓶頸了?”說到最後一句,她的聲音陡而有幾分難以置信。
“嘻嘻!”穀豺幹笑幾聲道,“被你看出來了,不瞞你說,我是五天前剛剛突破瓶頸的,現在我已經正式跨入高等修行者行列了,嘿嘿,若不是這次成功突破,我也不敢冒然闖到這裏來。哦,對了,你剛才是在說你們雪花教的那七位長老嗎,嘻嘻,我可以告訴你,他們七人已經沿著密道返回到自己的居所了,正因為他們走遠我才敢現身的,你可不要把期望寄托在他們身上哦!”
聽此,雪花教主不覺臉色慘變起來,不過此女無愧為一方教主巨擘,片刻之間隻長長吐了一口氣,神情便重歸於平靜,淡淡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東華苑有地下密道,你又怎麽知道今夜我會在此地過宿?”
穀豺看雪花教主似是不打算抵抗了,又接連發出一陣**笑,一邊得意的道:“我很清楚哦,你身為大巫王國的女皇,為了躲避叛黨的迫害,每晚都睡在不同的地方,你的這些寢宮通過地下密道連成一個網絡,連你最親近的人都未必知道你當晚在何處就寢,但是——我卻清楚,因為,我也是順著密道而來的!”
穀豺的一席話徹底讓逆天蒙住了,雖然他先前已經預料到這雪花教定然和大巫皇族有些幹係,卻沒想到雪花教教主便是當今大巫女皇——木蓮!
“這名叫‘木蓮’的美貌女子,應該就是木芷妃的母親吧,真是看不出來!”逆天暗暗苦笑。
雪花教主輕輕歎了口氣,道:“既然你知道的這麽清楚,這說明我們雪花教內一定是有內奸了,唉,你們為了進攻我大巫皇族還真是煞費了苦心!”
穀豺又道:“木蓮兒,這你可就冤枉我了,內奸是有,但並不是我安排的,是容霸那個老狐狸安排的,嘻嘻,我可沒那麽多心機。你都不知道,容霸為了顛覆大巫王國,早在十多年前便在你身邊安排了奸細,所以你的一舉一動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線,輸給這種人,你也不算冤了,嘿嘿,不過你放心,他答應過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和你寶貝女兒性命的,嘿嘿……”
雪花教主頓了頓,繼而聲音有些驚駭的道:“你已經闖到這裏來了,那……就表示容霸的容家軍已經開始進攻大巫皇宮了麽!”
“嘿嘿,沒有,沒有!”穀豺笑嗬嗬的道,“今夜隻有我一個人來到此地,因為我實在等不及了嘛,按照容霸的計劃,進攻大巫皇宮的時間是明天,嘿嘿……”此人認定了雪花教主已是階下囚,所以對她沒有絲毫的顧忌,竟將進攻時間和盤托出。
雪花教主暗暗鬆了口氣,又道:“就算你現在已經是七級劍戰士,就算你知曉禁宮禁軍的布防設置,難道你真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闖到此處了嗎?”話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要知道,這東華苑外可是有不少巡邏的禁軍守衛在。
當然,雪花教主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名守衛禁軍現在正躲在屏風後偷看她洗澡呢。
“嘿嘿……”穀豺那標誌性的**笑再次響起,“木蓮,你們禁宮禁軍號稱五千,可在我眼裏確如一堆朽木,你沒有踏入七級境界,根本還不清楚高等修行者和中等修行者的差別,不怕實話告訴你,就憑你們禁軍的布防,別說擋我叔叔了,就算連我都擋不住,沒有高等修行者就是再多的人也沒用,這次決戰你們——已經敗了!”
“哼!”雪花教主也不甘示弱,冷聲道:“就算戰敗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得逞,大不了放出炎蘭獸,和你們同歸於盡!”
“炎蘭獸?”穀豺笑聲更大了,“叔叔他們早就已經想好對付炎蘭獸的策略了,木蓮,你還是乖乖投降吧。你很清楚,我們此次決戰的目的是什麽,隻要你從了我,讓你女兒嫁給榮正陽那小子,然後把殿帥的位置準給容霸,再把炎蘭幽草奉給我叔叔,嘿嘿,這樣一來,我就可以保證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的大巫女皇,你們木家也依然是大巫皇族,怎樣!”
“不可能!”
雪花教主的聲音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