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蟾蜍吞月!”

怪服男子看到這一幕竟然陡而住手不戰了,兀自口中喃喃自言,似是陷入了沉思一般,這一幕倒讓逆天有些意外起來。

稍過了一會兒,怪服男子眸中陡然一亮,似是恍然大悟一般,收起象形能量體刃朝北麵急馳而去,隻淡淡的丟下四個字:

“日後再戰!”

他竟然對三隻魔獸的生死再也不理不問,對不遠處的戰團亦是不管不顧,如遇到什麽重大事件一般。

而看他馳去的方向正是炎蘭*的所在之地!

“看來炎蘭*果然是發生什麽事兒了!”逆天雖然也很想盡快的趕過去,但還必須解決掉眼前的危機才行。

此時,三隻魔獸卻早已溜之大吉,不見了蹤跡,隻有不遠處的團戰仍在繼續,逆天幾個閃身便加入戰團之中,魔元印大發神威,幾息時間不到,容家軍便死的死逃的逃,潰敗不堪。

這裏的容家軍都是五級以下的修行者,而且大多都是戰士,魔元印正好是他們的克星。

不知魔獸小黑是否認出了逆天,自後者一出現在這片戰場上,它便始終尾隨逆天左右,甚至停在逆天腳邊不停的摩挲著他的小腿,樣子身為親昵。

“你……你是逆天麽?”

看著眼前這個神勇無比的麵具男子,木芷妃壓低聲音問道。在她心中逆天雖然實力強大,但還沒有強到能和七級高手一戰的程度,更沒強到一抬手便將自己苦戰難勝的對手徹底擊散的地步。

逆天沒有正麵回答她,隻是淡淡的道:“木東陽和柔青青生死不知,你快過去看看吧!”

說完,也化作一縷青煙,朝炎蘭*的方向馳去,不是他不想認木芷妃,實在是心中太過記掛炎蘭*的情況,根本沒一點兒心思放在此地。

望著逆天匆匆疾馳而去的身影,木芷妃心中莫名的產生一陣失落感,須知以她的絕世容顏,就算再無情的男子也不可能對她如此無視。

“除非……除非此人就是逆天,可是……逆天何時這麽強了?”

木芷妃已無暇思慮這些,想起麵具男子臨走前的話,急忙蓮步移動轉去查看木柔二人的生死。

皇宮禁院零零星星的戰鬥仍在繼續著,刀劍撞擊聲、人馬嘶喊聲此起彼伏,大巫禁軍和容家軍的勝負仍然未分,衝天的嘶喊聲似要破開這詭異的天象,血腥漫天。

巨大的廝殺聲遍布整個大巫皇院,卻惟獨有一處地方靜的可怕,一般的將士甚至都被嚴令不準進入此地,此處便是炎蘭*的所在之地——春華院。

春華院方圓足足一裏多長,卻隻在院中央有一所廳殿,名曰‘春華殿’,其餘的地方皆是光禿禿一片,一副人畜不生的景象。

當逆天到達此地的時候,其內形勢卻足足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卻見春華殿周圍負責守備炎蘭洞的修行者死傷一片,就連那位等級最高的五級魔係修行者也已倒在地上,兀自呻吟著,無絲毫的戰力,其他人就更是死多傷少,慘不忍睹,春華殿邊角所設置的機關埋伏也被盡數破去,隻留下殘垣一片,甚是蕭索!

很明顯,這裏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而結果便是——禁軍的守備修行者幾乎全軍覆沒!

在春華院內仍然還站著六人,最先映入逆天眼瞼的是站在殿前的台階上的二人,他們模樣都略微有些狼狽:一位是名女子,身姿綽約,容貌驚天,看不透年紀,雖然一臉疲容但目光堅定,傲然不凡;另外一位,卻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滿身傷痕,雖然戴著一張*,但雙目炯炯放光,骨子裏透出一股桀驁不馴,背後一頂黃色草帽極其惹眼!

這二人便是木蓮與莫無名了,逆天有些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手段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讓他們一敗如斯!

在二人的對麵卻笑吟吟的站著四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最左邊一位赫然便是與逆天剛剛交過手的那位怪服男子;右邊兩位一人刀削麵八分胡,極為幹練,而另外一人,身材雄壯,穿著一身青衣,這二人逆天都不認識;最令逆天驚訝的是四人中站在最中間的這位,看到此人逆天便明白為何木蓮和莫無名為敗到如此田地了,這人逆天認得,赫然便是劍山七劍的“炎陽劍”容一瘋!

九級強者!

難怪春華殿眨眼間便成了殘垣瓦礫,原來對方還有一名九級強者助陣。

現今,雙方相隔四五米,相互對峙,似乎在商討談判什麽,互不相讓。

逆天暗暗驚駭的同時,腳下生風卻是已經來到木蓮近前。對於這位突如其來戴著麵具的男子,對麵的四人少有的沒有任何阻攔,隻有那怪服男子見到逆天時,微微露出一絲疑惑,但表情旋即又恢複如初,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看到逆天到來,木蓮那傾城傾國的絕顏上登時顯過一絲喜色,急急的低聲問道:“那邊情況怎樣了?”

逆天苦笑一聲,道:“沒問題,皇族成員暫得安全,隻不過,你這邊情況似乎不太妙!”他一邊說著一邊淡淡的瞄著麵前的這四人。

木蓮得知自己的家族成員暫得無事,微微鬆了口氣,和莫無名互望一眼,低聲歎氣道:“唉,一言難盡,既然對方連劍山七劍都請來了,我們徒勞掙紮也沒什麽用了,真沒想到,我大巫木氏皇族竟要毀在我這一代……”

“木蓮,你到底考慮清楚了沒有,快點交出炎蘭洞的鑰匙,否則,我殺光所有的木氏族人!”右首刀削男子似是有些不耐煩了,率先嚷著道。

木蓮目光漸漸淩厲起來,俏臉之上無一絲懼色,義正言辭的嬌喝對方道:“古上庸,枉你還是前輩,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欺負我木氏一族,難道你忘了麽,當年劍夫人早就定下盟約,劍山中人不準插手大巫國事,今天你們如此苦苦相逼於我木家,難道就不怕日後劍夫人怪責下來麽!”

原來此人便是古豺的叔叔,劍山七劍“飛龍劍”穀上清的弟弟古上庸,逆天不覺多看了他幾眼,心中思量著對策,看來他身旁那位青衣大漢便是容霸了。

古上庸不覺笑道:“嘿嘿,你也別用劍夫人來壓我們,她老人家飄忽不定,隱匿行蹤十多年都未曾露麵,你說她會來管你這等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嘛!木氏皇族做了那麽多年的皇帝也該輪到容家坐上一坐了,你識趣的就把皇位和炎蘭洞的鑰匙都交出來,否則就別怪人家說我欺負你們孤兒寡女,心狠手辣!”

容霸也笑吟吟的從旁道:“木蓮,你放心,隻要你肯讓出皇位,我保證你們木氏一族還享有皇族的待遇,絕對不會比平日虧上半分。”

木蓮狠狠瞪了他一眼,斥罵一聲:“狼子野心!”繼而又轉向容一瘋道:“容前輩,你貴為劍山七劍,難道你也和他們這種卑鄙宵小一樣心思,我們木氏一族繼承大巫皇位千年之久,輕易易位必遭大變,難道你忍心看著大巫王國落入容霸這種小人之手,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麽!”

容一瘋低咳了幾聲,有些為難的出口道:“咳……木蓮兒,我今天來隻為炎蘭幽草的事,至於你們木家和容家爭霸大巫的事,我不會插手,就算容霸是我侄兒,在爭霸大巫皇位這一點上我也決計不會插手幫他,我要的……隻是炎蘭幽草而已。”

言辭之間大有尷尬之意,看來此人也極其顧及身份,自覺以自己劍山七劍的身份這般為難木氏皇族後輩,臉麵有些無光。

“好吧!”出乎逆天意料,木蓮竟答應了容一瘋的要求,聽她繼續道:“隻要你能夠保證我木氏家族第一皇族的地位,並將容賊趕出大巫皇宮,我便將炎蘭*的鑰匙交給你,能不能取到炎蘭幽草就看你本事了。”

聽了此言,容一瘋微微一怔,竟沉吟起來,似乎木蓮的話在他心中可以商榷的樣子。

一看此情形,容霸倒先急了,急忙道:“叔叔!別上了她的當,你別忘了,我可是你的親侄兒啊,隻要我能順利的登上大巫皇位,炎蘭洞的鑰匙還不是手到擒來!”

木蓮卻是從旁冷哼一聲,道:“容前輩,容霸的話不假,隻要你殺了我,然後搜索整個皇宮,相信三兩日就能搜出炎蘭*鑰匙的下落,但是,時機不等人,你抬頭看看,蟾蜍吞月之象馬上就要應景了,‘蟾蜍吞月日,幽蘭花開時’,而且隻有蟾蜍吞月的當夜,炎蘭神獸才會沉睡一次,難道你真的打算錯過這六十年一遇的蟾蜍吞月夜麽!”

容一瘋臉色果然有些難看起來,他抬頭看看天空,卻見不知不覺中,浩如銀盆的圓月已經缺失了四分之一,馬上就要化為半月!

“好,我答應你!”容一瘋極不情願的下了決心,“隻要你交出炎蘭*的鑰匙,我保證讓你穩坐大巫王國的皇位,決不食言!”

木蓮微微笑了笑,道:“前輩,不是小女不相信你,實在是此事關係重大,如果前輩真的誠心想做這筆交易……請殺了容霸!”說到最後,她驟然收起笑顏,語聲都有些陰冷,一雙鳳目狠狠的盯著容霸,恨不得食其骨肉。

容霸臉色有些難看了,轉頭望望容一瘋,卻見容一瘋亦是滿臉漲紅,氣憤難當。剛剛他曾嚐試進入過炎蘭*之中,卻發覺憑自己的力量根本連洞門都無法打開,這才返回與木蓮商討談判起來。沒想到,木蓮認準了自己身懷洞門鑰匙這點,竟一再抬價。

逆天在一旁看的倒有些過癮,這木蓮不虧為大巫女帝,雖然身處弱勢一方,但絲毫不怯懦,與九級強者容一瘋交手一點兒也不手軟。

“木蓮兒,你不要得寸進尺,過了線!”此時,容一瘋冰冷的聲音已開始散發殺意。

木蓮絲毫不怯懦,絕美容顏平淡無波,有恃無恐的道:“前輩要殺便殺,我活到這份上,生與死早就已經看破了,想要炎蘭洞的鑰匙,休想!”

這女人竟是如此烈性!

正在容一瘋無計可施,左右為難之際,春華院的大門再一次打開了,幾道人影兒緩緩進入,隨即進來一男一女兩人。

看清進入之人麵容,木蓮臉色大變,身子差點堅持不住載到下去!

逆天也是暗咽口水,心中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