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節 讓他們去死好了
這裏肯定是不能久留了,紋身男也不是傻瓜,估計追出一段後就能發現不對,到時候如果他折返回來,倒黴的必是自己
。
但是,如果自己就這麽跑了,那現在被那幾個小混混帶走去出任務的哥哥怎麽辦呢?
要知道自己可是重傷了他們中的一個小弟,要是回來之後,他們的老大發現了後,本來就不受待見的哥哥會不會……
她咬著嘴唇為難地想了一會兒,猛地一閉眼,在睜開眼睛的瞬間,拔腿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哥哥既然那麽說了,那他就一定會再回到倉庫裏來找自己!
在跑走前,她把沾滿血的小折刀揣在了自己身上,也不顧自己後背的衣服已經被扯開了,一路狂奔著朝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一邊跑,她一邊在心裏默默地祈禱,哥哥一定要好好的,千萬別出事。
她拚命地回憶著記憶中那個廢舊倉庫的樣子,可是她現在的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剛才鮮血噴濺出來的場景,她後知後覺地感到害怕了。
鮮血噴湧到手上的溫熱感,黏濕感,還有腥臭的味道……
翻倒在地的金鼻環的呻吟聲不斷在她耳邊回**著,還有從他側腰的傷口如泉般湧出的血液……
紋身男扭曲的麵容和充滿威脅的眼神……
自己殺人了?自己親手殺的人?
她瘋狂地奔跑著,以此掩蓋內心翻湧著的恐慌。
可在穿過了一條小巷後,她一個急轉彎。居然正巧和蹲在路邊低著頭、實則是在觀察來往行人,尋找合適的下手對象的郭品驥撞了個滿懷。
郭品驥正在用小樹枝在地麵上畫著些什麽,看到麵色蒼白,衣衫襤褸的。像是馬上明白了什麽一般,二話沒說,就把自己同樣破破爛爛的衣服脫了下來,披在了她的背上。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郭品驥就揚高了聲音,笑眯眯地說:
“?你來找哥哥幹什麽?”知道那些小混混其實就躲在近旁,她一下子急得渾身燥熱,不知道該如何讓他把聲音降低,免得引起那些人的懷疑
。
可是,她剛準備開口,就聽背後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用英語道:
“她來幹什麽?”
說話間,他們的直屬上司,那個染著金發的青年從鄰近的另一條巷子裏的陰影處鑽了出來。同時出現的還有幾顆探出來的好奇的腦袋後背的肌肉猛地一下緊繃了起來。甚至控製不住地開始戰栗發抖。
郭品驥自然是把她全部的反應都收在了眼底。她顫抖的嘴唇,蒼白的臉色以及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他統統看在眼裏。可是他對此一點兒多餘的反應都沒有,把她護在了身後。笑容滿麵地用英語答道:
“我妹妹在屋裏憋壞了,來找我玩的。”
一張被他們用來墊屁股的報紙被毫不客氣地整個摜到了郭品驥的臉上,伴隨而至的便是那位染著金發的老大的訓斥聲:
“女人就是多事!讓她滾回去!”
郭品驥麵色不改,把那張髒兮兮的報紙從自己的臉上拿了下來,露出了叫那群人無比厭惡的微笑,說:
“那我送她一段兒可不可以?”
金發老大厭惡地撇了撇嘴唇,不再搭理郭品驥,隨意地丟了個眼神給身旁的另一個人,示意他去接替郭品驥的位置,這也算是變相地同意了他。
但是,他還是補充了一句:
“馬上回來啊。”
郭品驥點了點頭,笑嘻嘻地應承了下來這時候也拐過來了彎,明白郭品驥先脫衣服蓋住自己後背的用意,就是怕這群人察覺到什麽端倪,他替自己編了個謊言,也是要給自己出現在這裏這件事找一個合理的借口。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他很有可能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麽了!一邊默默地想著,一邊跟著他的步子,轉入了她剛剛跑過來的小巷裏。
她還有些沒恢複過來,小心翼翼地擰著自己的衣角,連他的問話聲都沒能聽見:
“你做了什麽?”
她怔忡了片刻後,才迷迷糊糊地問:
“啊?啊……什麽?”
他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
“你做了什麽?”有些心虛地垂下了小腦袋,她把僵硬冰涼的手指探進了自己的衣兜裏,從裏麵掏出了那把沾滿血的小折刀
。
她本來想郭品驥很可能因為自己給他惹了麻煩而生自己的氣,卻沒料到,郭品驥在凝視著那把血已半幹的刀刃大概一分鍾過後,居然笑出了聲來,而且越笑聲音越大,居然笑得彎下了腰,嗆咳不止不敢說話,她生怕自己的哪句話惹了現在正處於狂笑狀態中的郭品驥,讓他更不高興。
她更怕,哥哥因為這件事,而不要自己了。
所以,對於郭品驥接下來的舉動,她全然沒有料到。
隻見郭品驥笑夠了,把折刀甩開,用眼神搜刮了一番刀身上沾著的血跡後,居然伸出了舌頭,舔舐起刀身上的血液來!看呆了,倒不是她覺得這個動作惡心,郭品驥在舔舐血液的時候,臉上流露出的自然的陶醉感,居然叫感覺很帥。
郭品驥的眼神,也叫在不安之餘,感覺到一股刺激。
他微微笑著,眼睛半眯起來,好像是在品味血獨有的味道一般,那種感覺,叫的喉頭都沒忍住跟著上下滾動了幾下。好像是咽下了什麽東西一般。
把那把刀上的血液舔舐得差不多了,他才把那把折刀收起來,揣進了自己兜裏,雙手插兜。往前走去見他沒有叫自己,還以為自己擔心的事情發生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便急匆匆地追了幾步。聲音都帶有哭腔了:
“哥哥……”
郭品驥這才像是想起來了一般,回過頭來,望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抱歉地笑了笑,折回到了她身邊,抬起手來,撫摸了一下她如花瓣般嬌嫩的臉頰。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在撫摸自己珍貴的收藏品一般,也像是在安撫一隻受了驚的貓咪
。
被他這個含滿寵溺意味的動作一撩撥。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啦啦地流淌了下來。
郭品驥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塊手絹。替她擦拭著滾滾而下的淚水。
隨身帶著一塊手絹也是郭品驥的習慣之一,按照他的說法是個愛哭包。他這個當哥哥的,自然得隨時拿出手絹來給妹妹擦眼淚。這是合格哥哥的必要守則之一。
他輕柔地替她抹去眼淚後,微笑著道:
“走吧?”還沉浸在自己有可能被哥哥拋棄的恐慌中不能自拔,陡然聽到他這麽說,含淚的大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好像被赦免了的死刑犯一樣,急切地問:
“哥哥還要我嗎?”的中文口語比以前要標準得多了。
郭品驥捏了捏她的臉蛋,口氣寵溺地說:
“我不要我自己也不能不要我的妹妹啊。走吧,我們回倉庫去,不在這裏受人欺負了。大不了去別的地方。有哥哥在,沒人能欺負你。至於那些欺負你的人……”
他亮出了剛才那把沾著血的折刀,上麵還有沒被他舔盡的鮮血殘留。
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他的舌頭上還有幾絲血跡,襯著他那張尖尖的、精致得不似男孩子的東方麵孔,倒有幾分吸血鬼的詭異魅力。
郭品驥微笑著,說出了他的後半句話:
“……那就讓他們去死好了。”
……
兄妹二人,還是回到了之前二人棲身的破舊倉庫。
但他們回來得不太是時候,這片地方被劃分為了治安整頓區域,夜間加強了巡邏,因此郭品驥很難找到下手的機會。
不過憑郭品驥的膽大,在警察虎視眈眈之下,也做下了一兩票案子。
至於這兩次出“任務”,他都沒有叫上。
他的理由很簡單,現在警察管得嚴格了,萬一自己真的出了什麽事情的話,也不會拖累也理解哥哥的苦心,每天乖乖地呆在倉庫裏,如果“家裏”斷了糧,才換上一套稍微幹淨一點的衣服,去便利店裏買點食物
。
她閑極無聊的時候,就會去揀幾個易拉罐,用紐扣去打易拉罐,看能打中多少個。
之所以用紐扣,是因為某次她在垃圾堆裏揀出了一盒紐扣,紐扣比石頭的棱角要圓滑得多,就算常練習也不會傷著手。
起初她隻是練著玩,但是有一次她打罐子的遊戲被郭品驥發現了,他要她打給自己看看,她就按照自己平常的聯係打了幾個罐子,無一錯手,全部擊中。
對於自己的準頭,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郭品驥也很鼓勵她玩這種遊戲,說練習這個,搞不好關鍵的時候能夠防身。他還給她搞來了一張人體穴位圖,讓她照著這個練,她也覺得總算有了玩耍的新花樣,欣然接受了哥哥送給自己的這個“新玩具”。
一轉眼,兩年就過去了。
所謂的治安整頓,也隻是曇花一現而已。
在這條街上從事搶劫這項活動的,可不止郭品驥一個人,硬堵是堵不住的,那鐵腕的手段也隻持續了兩個月有餘,便漸漸放鬆了力度。
郭品驥的進項又多了起來,兄妹兩個的生活,總算是穩定了下來。而且郭品驥很聰明,都是跟蹤了要搶劫的對象許久後,做出諸多分析後,才會下手搶劫,幾乎是百發百中,一次都沒有被抓到過。
她的日子越過越簡單,越過越舒心,每天需要做的也就是買食物,收拾一下倉庫,然後就是練習打罐子。
她的記憶融合得也不錯,兩年過去了,她對自己過去所經曆的一切僅僅是一場夢這件事,已是深信不疑。
兩年後,她已經成長成一個七歲的小蘿莉,但她的心理年齡,跟隨著郭品驥混了這麽多年,也頂上一個十幾歲的少女了。
可她沒有發覺到,自己已經被一個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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