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事實……
在一瞬間的呆愣後幾乎笑得岔了氣,剩下的人嘴角都帶著一抹“怎麽可能但看起來確實是事實”的糾結笑容。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一杯倒了。大家實在不知道怎麽評論,那平時一副**老大氣場的修被一口白酒搞得瞬間回歸幼兒園時代,確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修完全是被夏綿扛回來的,他大概已經失去了自主行動能力,臉發紅滾燙,神智看起來也不大清楚了,倒在沙發上就去解自己前胸的扣子,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上衣脫了個幹幹淨淨,他的身材還是一如既往地好,不脫衣服根本看不出來他看似瘦削的身扳上那六塊薄薄的漂亮的腹肌,但修現在這個狀態差點把夏綿嚇死,他連忙按著修的手不讓他再深入下去,因為修的手已經開始往他自己的牛仔褲腰上的皮帶扣伸了。
自言自語說了一句“沒想到大哥喝醉了這麽奔放。”,被修聽見了,他支起身子,直勾勾地盯著剛開始心裏還有點兒發毛,但仔細一看,修隻是在盯著自己所在的這個方向,眼神渙散,聚焦都聚焦不起來,也就放了心,知道修已經喝茫了,膽子更大了,她指著自己的臉,問:
“大哥,你知道我是誰不?”
修還頂著一張冷峻的麵癱臉,不搭理,醉酒似乎並沒改變他的一貫風格和內在,但整個場景看起來更加搞笑,一個一本正經的人一本正經地端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解自己的扣子,大家也都不顧忌了,都笑得極其沒形象。
龍熾這時又犯了壞,他從一邊遞上了一隻話筒,對修說:
“修,來唱首歌吧,大家都唱了,你也……”
還沒等龍熾把話說完,修就一把搶走了龍熾手裏的話筒,大家頓時精神一振,整齊劃一地看向包房裏的屏幕,一首新的歌剛剛開始,是蘇打綠的《小情歌》。大家又都看回修,靜靜地等著他開口,生怕誰多說了一句話多喘了一口氣讓他沒了唱的**。
音樂一直響著,修都沒什麽動靜,大家也都耐心地盼著,等到副歌開始,他才開了口: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整座城市顛倒……”
修開口的瞬間,大家都能在彼此臉上看出一個橫平豎直的“?濉弊擲矗?孀乓衾值耐平??飧觥?濉弊忠脖淶眯翁?饕歟?髯緣淖呦蛞蒼嚼叢腳で?4蠹以諦薜納?衾锝ソソ郵芰肆硪桓霾鋅岬氖率擔?p
修不僅不會喝酒,而且絕對是個音樂白癡。
這種完全稱得上悲哀程度的五音不全,絕對是從娘胎裏才能帶出來的天賦。
等到他一首歌唱完,不僅是包房裏麵,外麵也是一片短暫的靜寂。大家都理解了修不願唱歌的原因:
他真的不是耍酷,他其實真的是為了大家好。
在下一首歌的前奏開始響起之前就一直沒回過神來,驚恐萬狀地瞪著修,茶色的大眼睛在眼眶裏恐懼地震顫不已,木梨子捂著心髒直接開門甩下一句聲調顫抖的“我去買點東西”就頭也不回地出去了,江瓷和龍熾沉默地望著前麵的屏幕,目不轉睛,誰也不敢抬眼去看修,隻有安在短暫的沉默後笑得前仰後合連換氣都顧不上了。
大家都不敢出聲,隻能默默感歎:也隻有安這個對修來說特殊的人才敢這麽做,要是同樣的一件事換成龍熾來做,估計現在他的皮已經被修扒掉一半了。
最可怕的是,修好像沒有放棄話筒的意圖,他前腳絆後腳地走到了點唱機跟前,又點了一首歌,並絲毫不客氣地把正在播放的下首歌切掉了。
龍熾看了一眼點唱機的歌單,徹底被嚇住了,修點的是孫楠的《拯救》,這要唱出來他們還都活不活了?龍熾抬腿就想溜,卻被修無意間掃過來的目光又給嚇退了回來。
這首歌前奏很長,修抓著話筒在江瓷身邊坐下等著音樂正式開始。沉鬱的前奏中,龍熾哆哆嗦嗦地碰了碰身旁同樣處於驚弓之鳥狀態的江瓷,他的精神已經隱約處於崩潰狀態了:
“修絕對是裝的,裝醉,他要謀殺我們啊,因為我們灌他酒他要謀殺我們……”
江瓷看也不看一腳踩在旁邊人的腳背上,強裝淡定地說:
“你想真的被殺嗎,不要發表任何評論啊白癡。聽著就好了,就當自己在聽佛經,《大悲咒》之類的。”
“大悲咒好歹也有個調吧……”
江瓷有點兒奇怪,今天自己穿的鞋跟挺高的,踩上去龍熾怎麽丁點兒反應都沒,正在這時,拿著話筒的修把他那張麵癱臉轉過來,用他低沉性感的聲線看著江瓷說:
“龍熾,你踩我做什麽?”
江瓷一臉黑線,龍熾更是欲哭無淚。
漫長的前奏過去,龍熾等一幹人想堵耳朵,又怕修打擊報複,隻得痛苦地準備迎接暴風雨的來臨。
不過,令人驚愕的事發生了。
修一張口就能唱出《拯救》完整的歌詞,音調也很準,一腔一調間根本沒有剛才那張口就能惹得天怒人怨的架勢。他原本的嗓音就帶著種性感的韻味,這樣的一首歌,更把他的這種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
“愛若需要廝守,恨更需要自由,愛與恨糾纏不休……我拿什麽拯救,當愛覆水難收,誰能把誰保佑,誰願意被誰等待,我拿什麽拯救,情能見血封喉……”
江瓷意外發現修在唱這首歌的時候神色竟明顯柔和了不少,嘴角還隱隱有那麽一點上揚,她用眼色示意安,安也點了點頭,隨即安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也好像是陶醉在了他的聲音中。修把這首歌演繹得相當完美,尤其是情感,他那種淡淡的懷念和傷感從聲線上溫柔而自然地流淌而出,整首歌唱完,大家都沉浸入了修的嗓音所造成的甚至有些魔幻的世界。
龍熾覺得不可思議,又點了兩三首歌,讓修一首一首去唱。
實驗完畢後,大家都覺得自己的耳朵疼得厲害,得到的最終結果很簡單也很消極,修大概隻能唱準《拯救》這一首歌,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歌能被他正常地唱出來,大家誰都不想再去探究了。
安從修唱完後,就一直閉著眼睛沒有說話,等到他全部唱完,才睜開眼睛。修因為酒力再次上湧,靠在沙發上微微喘氣,安看他好像不大舒服,就順手把搭在沙發背上的他的衣服拿過來,準備披在他身上。
這時,木梨子剛從外麵回來,她拿著一瓶酒,小心翼翼地探進來半個身子,用口型向江瓷龍熾問:“他唱完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她長舒出一口氣,放了心,剛準備往門內走,這時屋內的狀況卻發生了大家始料未及的變化:
修突然一把抓住了安的手腕,安猝不及防,修隻稍使力就把她拖倒在了自己身上,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修身子一翻,握著安的手腕的手一反一扣,安整個人就橫躺著陷進了沙發裏,修順勢壓在了安的身上,另一隻手卡著安的下巴,直接把嘴唇貼在了安的嘴上。
他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野蠻,帶著無比強烈的侵略性,安掙紮了兩三下,結果修用的力更大了,安身上的骨節劈裏啪啦地響了三四聲,這力道估計就算是木梨子也抗不住。雖然並不是深入的舌吻,而是最青澀的嘴唇與嘴唇的交融,但同樣看得大家心驚肉跳,所有人的共同想法是:
這架勢哪是接吻,搞得簡直像殺人現場一樣。
不過在短暫的大腦短路後,所有人全部原地滿血複活並亢奮得像剛被打了雞血一樣,修終於主動進攻了,看修整個動作的流暢度,估計這個**場景已經在他腦子裏操練幾百遍了。雖然方式方法有待商榷,但最終的效果肯定已經完美地達到了!
持續了兩分鍾,修緊繃的身體終於有所放鬆,他半撐著身體,俯視著躺在自己身體下麵的安,眼睛懶懶地眯了眯,用大家以前從未聽過的溫柔語調低低喚道:
“子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