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臉迅速變紅,很快便因痛苦而扭曲,她豈求著男子放開他,但無論她如何哀求都無濟於事,於是,她急中生智,竭力吐氣道:“你放開我,我隻是想告訴你一個關於女人的……弱……點,隻要你把握住了……這個弱點,她就一定會……會愛上你。”

“是麽?什麽弱點?”男子的聲音依然很冷,但他的手已漸漸的從女子脖頸上鬆開。

“咯咯……其實你還是想得到她呀!雖然嘴上否認,但你的心裏其實是非常想要得到她的,不是嗎?那你何不試試,先得到她的人,再來取得她的心。要知道,一個女人如果失了貞潔,她就會別無選擇……”女子的話中隱含深意,男子似乎也聽進了心裏,漸入沉默。女子見他不再吭聲,暖昧的點了一下他的唇瓣,低聲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不錯,嗬,其實你不這麽做還不行,因為她與那幾個男人現在正在服食我的七情玉花香之毒,等七種花香都進入他們的肺腑之後,他們就會受到七情六欲的煎熬,生不如死。而其中一種花香便是‘欲望之源’,你也知道無論誰服食了這種毒都會抵抗不住情欲的**,就算他是聖人,也不例外。”

“你膽敢做出對她不例的事情來,我便讓你也生不如死。”男子突地又勒緊了女子的脖頸,命令道,“把解藥給我!”女子仍嬌嗔道:“你要解藥幹什麽,這可是大好的機會。”男子的力道加大,將女子的聲音全部都哢在了她的喉嚨之中,他再次命令道:“我再次命你把解藥給我!”

女子幾近窒息,連忙呼叫:“好好,我給,我給,求你快放了我!”男子聽罷,這才慢慢鬆開她的脖子,等她喘了幾口氣後,立馬就追問:“解藥在哪裏?”

女子柔媚的嬌笑了幾聲,緩緩從床頭摸出一條赤紅色的小蛇來,男子猝不及防的被嚇了一跳,立將那小蛇打落,再一次提緊女子的衣襟,怒喝道:“你還想拿這個來對付我,是不是真不想活了?我再問你一次,解藥在哪裏?”

女子道:“解藥我已經給你了,是你不要,能怪我?”

“什麽?”男子不解的問。女子答道:“實話告訴你,那條小蛇就是解藥,隻有用它來吸食七情玉花香的毒,才能將其連根拔除。隻可惜呀!我就這麽一條小金蛇,就被你給放跑了。”

男子一聽,一骨碌的滾落在了地上,立刻就爬到床下麵去找那條小蛇。女子見罷,捂著嘴巴就開始嬌聲大笑了起來,等她笑了一陣過後,臉色突地大變,低聲道:“不好,他們又找回來了。”

男子也立刻收神,將女子一把拉到了床下麵。

“你幹什麽?”女子臉色也變得肅然起來,悄聲問道。

男子道:“若不是你笑得這麽大聲,能將他們又引回來麽?”

女子冷笑了一聲道:“你倒是會將罪責往別人身上推,說這麽多也沒有什麽用,你現在有什麽好的辦法引開他們?”男子譏笑道:“引開他們幹什麽?”女子道:“你什麽意思?”

男子道:“他們找的是你,你應該盛情的款待他們才是。”

女子似乎已明白他的意思,低低的笑了一聲:“好一個無情無義的家夥,你又一次想把本姑娘給賣了。你說,我華騮人也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你打算怎樣報答我?”

男子冷道:“你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說,還不快去作好準備。”

女子停頓了一下,故意將聲音壓低得猶為輕柔甜媚道:“是。華騮遵命。”

當鬱天劍、靖寒憶等五人將走廊兩旁的所有門都推開找了一遍後,終於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他們每一個人都聽到那女人的聲音是從這條走廊兩旁的房間傳來的,沒有理由找不到人,就算那個女人有奇門遁甲之術也絕不可能逃得過他們的耳目。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因素後,鬱天劍終於回想起了那一對糾纏在一起的男女,那個女人身上似乎有櫻花一般的顏色。

鬱天劍猛地大悟,就對靖寒憶與孿生兄弟道:“又中計了!走,我們趕快回去!”

冉鏡雪不解的問道:“回哪裏去,去幹什麽?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芙蓉姑娘。”她一句話還未說完,鬱天劍已懶得跟她解釋,飛快如疾電般的沿回廊返奔了回去。孿生兄弟二人也不多疑就向鬱天劍追了去。

冉鏡雪看了看靖寒憶,問道:“寒憶,他們都怎麽了?”

靖寒憶微微笑了笑,眼神裏也透出一種神秘的深意來,他也攬緊了冉鏡雪的腰身,全身真氣一提,步履如飛,足下幾個點落,不過眨眼間,便已趕上了鬱天劍與孿生兄弟三人,並一直追到了回廊左拐之後的另一個盡頭,也便是他們最初進入這條走廊的入口處。

鬱天劍站在一扇門前止了步,那扇門他似乎已是非常熟悉,所以,他看這扇門的眼神就似看到了久別重逢的故友般高興。然而,稍許片刻後,他的臉色又突地冷變,手中的劍光不由自主的發出,那扇門轟然倒塌,一股濃鬱的花香撲鼻而來,鬱天劍禁不住就打了一個“噴嚏”。

那香太過於濃烈而冷清,沒有風吹來,流淌在半空中的香氣都似無形中卷起的千層浪雪,它包圍著你讓你無法躲開,就隻能沉迷。更可怕的是這香氣仿佛還能生長一般,越來越濃,濃得化不開,濃得斬不斷。孿生兄弟二人聞此怪香之後也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都無法停下來。

冉鏡雪也似乎有些受不了,就幹脆捂起了鼻子。靖寒憶卻不覺,挽著冉鏡雪向房間裏走去。

“傳聞魏文帝曹丕也曾身塗異香,馬兒聞之連打噴嚏,於是文帝將馬兒處死以泄其憤。不知姑娘用此異香,意欲何為?”靖寒憶突然道的一句話令鬱天劍與孿生兄弟不禁駭然的抬起了被香氣熏得幾近睜不開的眼睛。

眼簾翕開,然而視線卻被熏出來的眼淚模糊,但也就因為這眼淚蒙蔽了視線,他們的眼前便出現了一幕朦朧的旖旎春光之景。

幔帳雲羅從天而降,嫋嫋濃霧從幔帳裏飄溢了出來,粉紅海棠落如春雨,幔帳染著數點落紅就如一頂巨大的鬥篷將一方寸土罩在了裏麵。

被幔帳罩在裏麵的不是一張床,也不是一桌或一椅,卻是一個圓形的浴池。浴池不大不小,足夠兩個人沐浴其中。池中自然落滿了春色海棠,然,濃霧彌漫中就有一道朦朧的倩影漸漸顯現出婀娜身形來。

鬱天劍與孿生兄弟看了半天才猛然醒悟:原來這浴池之中果有一名女子正在沐浴。

冉鏡雪看清那個祼露著上半身的女人之後,不免有些害羞的垂下了目光。

好半響,屋子裏極靜,隻聽到水涓涓細流的聲音,那女子似乎連洗澡都十分的認真,就連屋子裏來了人都毫無知覺。尤其靖寒憶說的話,她仿佛根本就沒聽見。所有人不吭聲,她便也能忘我的繼續。

鬱天劍有些不耐煩了,走近那個浴池,厲聲道:“麻煩姑娘趕快穿好衣服後出來一下!”

濃霧漸漸淡去,那女子依舊以**的後背朝著他們,依舊捧著池中的花來擦拭著自己的肌膚,她的動作極慢,慢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從掬起池中的水,到淋灑到自己肌膚上,到撫摸著自己的手臂……就這幾個簡單的動作連貫起來幾乎都要花上她半盞茶的時間。

鬱天劍見她不予理睬,便更惱火了,他幹脆一劍將那幔帳撕開,指向那個**著上半身的女人道:“別以為耍這些花招,就可以瞞過我們。你再不出來,小心在下的劍會讓你人頭落地。”

“嗬……”終於,那女人笑了起來,笑得猶為張揚媚骨,她稍稍偏了一下頭顱,似乎就要轉身過來,但又仿佛顧慮著什麽,就停止了所有動作,柔聲笑道:“公子這話說錯了。奴家現在水池之中,就算人頭落了下來,也隻能落進水池裏,無法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