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圖騰?”歐陽尋眼裏掠過一絲驚喜,即而又露出一絲置疑,“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我可沒有強迫你們相信我的意思。”妘婧莫測的一笑,從懷中取出一物,那是一麵冰綃絲絹,由蠶絲所織而成,溥透如不存在,她將那冰綃絲絹鋪在牆上,於是,所有人都看到,那潔白的絲絹上呈現出了奇異的變化,竟然有錯綜複雜的藍色線條在那絲絹上漸漸描繪了出來。“果然,那個人沒有騙我,這壁上圖騰遇到絲絹上所塗的藥水之後便可以顯形在絲絹上。”妘婧沉吟著,臉上的笑意更盛,有意無意的,她將絲絹上的圖展現在了歐陽尋與鬱天劍眼前。

“龍鳳圖騰?”鬱天劍忽一聲驚喜的叫喚,從妘婧手中將那冰綃絲絹奪了過來,歐陽尋見罷,頓時臉色大變,指如風,袖如雲,狂卷向了鬱天劍手中的絲絹。

鬱天劍顯然沒有料到歐陽尋會突然襲擊,大怒之下反掌切向了歐陽尋的手指,兩人傾吐出來的真氣相斥相衡,同時一滯,鬱天劍怒道:“你要跟我搶龍鳳圖騰,就為了天君的使命?”

“對不住了,鬱公子,龍鳳圖騰,我勢在必得。”歐陽尋冷怒的神色透出了一絲歉意。指風再度劃過鬱天劍的臉。勁氣有如潮漲澎脹,兩人的對峙頓時陷入緊張的局麵。

“歐陽尋,我並不想與你為敵,但龍鳳圖騰關係到我妹妹的生命,希望你能成全。”鬱天劍一邊化解著歐陽尋的招式,一邊略帶無奈的肯求道。歐陽尋吞吐出來的劍氣陡然一滯,與鬱天劍對視,他的眼裏閃出了一絲驚疑:“難道你也相信龍鳳圖騰的傳說?也許天君是騙我們的。不然他不會派我們二組人前來尋找此物,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要讓我們自相殘殺。”

“我知道。”微歎了一口氣,鬱天劍道,“天君已經不再信任我們了,但是也沒有辦法,除此以外,我找不出別的辦法來救我妹妹,而且我妹妹現在還在幕天宇,在天君的手裏。”

“為了救你妹妹?”歐陽尋苦笑道,“可是,你也知道,如果不能完成使命,我也會死,而且我和我弟弟小勳都會死。”

“你們可以不必再回魔教,就像魔鏡雪姬一樣,永遠的離開魔教。”鬱天劍道,“以你們的身手,幕天宇的那些人已不能把你們怎麽樣了?”

“你說得的確不無道理。”歐陽尋眸光突地一冷,道,“但是,我們卻永遠也不能如正常人一樣生活,我們也需要圖騰為我們解除詛咒與病疾。”

“詛咒?與病疾?”鬱天劍微詫,疑惑的看著歐陽尋。

歐陽尋神色一黯,眸光中微閃過一絲尷尬,道:“鬱公子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那麽,我們之間就隻能有一人活著拿到龍鳳圖騰了。”鬱天劍聲音急速的冷了下去,忽然出手,卻是一道劍光吐出,若明若暗,罩向了歐陽尋,劍氣縹緲如雲,千姿佛相,飛舞升天,“好一招飛天劍術!”歐陽尋忍不住退後了一步,卻也不甘示弱,五指扣於胸前,眼眸動,神光厲,就見他五指張開的刹那,五道刺目的光芒激嘯而出,宛若銷香斷魂的無盡憂傷,雪光鋪地的白茫蒼涼。

兩股截然不同的劍氣攪在一起,一如飛天神相,飄逸靈動,一如雪山崩裂,**氣回腸。兩人均以死相搏,整個屋舍都因二人的爭鬥而充滿了劍氣,空氣緊繃一弦,等待著爆炸毀滅的一刹那。“鬱公子,歐陽公子,你們不要再打了。”水芙蓉驚憂呼喚,嬌弱的身軀無法承受縱橫劍氣所釋放出來的餘力,而向牆邊退去。

“想不到,兩位公子瞬間就從朋友變成了敵人?”妘婧嗤笑,“朋友,原來也不過如此。”她斜眼瞥了瞥靖寒憶,道,“靖郎,你說是不是?”

靖寒憶冷怒道:“挑撥離間,你用意何在?”說罷,他力貫指端,刹那間,有氤氳的柔白光芒浸住了他整個身影。“靖郎,你不要幫他們。”妘婧突然擋在了他身前,用力抓住他欲發內力的手道,“靖郎,想知道怎樣通過苦之懸關麽?”靖寒憶遲疑,妘婧笑道:“我帶你去吧!”

話音落,她手指扣向了身後的牆壁,就見牆壁上突地閃現出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壁門忽開,突湧過來的力量將他們二人吸了進去。水芙蓉見之大駭,追向了那道突開的壁門邊,不料眼前一暗,一陣風刮過來,她瞬間就失去了知覺,身如飄葉,落進了一處旋渦。

鬱天劍正欲拆開歐陽尋的劍招,忽見水芙蓉被吸入牆壁內,不由得一分神,歐陽尋的劍氣倏然透過他的胸膛,幾乎將他釘在了牆壁上,他手中的冰綃絲絹也被歐陽尋吸了過去。

“抱歉,鬱公子。”歐陽尋深感歉意,便向鬱天劍鞠了一躬,他將那絲絹展開一瞧,卻驀地臉色大變,一臉憤怒無常,厲吼道,“好一個謊話連篇的千蝶蠱神,我們上當了!”將那繪著亂七八糟的線條的絲絹扔到地上後,歐陽尋扶起了鬱天劍道:“我們中了千蝶蠱神的離間計,鬱公子,實在對不住。你的傷怎麽樣?”

“嗬,看來你並不想殺我,所以將劍氣避開了我心髒半寸。”鬱天劍撫著流血的胸口,不禁咳嗽了幾聲,微微喘息,手指向那已然關閉的壁門,“快,我見芙蓉姑娘被那堵牆吸了進去,我們快去找他們!”

歐陽尋順著鬱天劍的手指看向了那堵怪異的牆,疑道:“這堵牆外果真有魔窟?”

“懷疑多餘,何不快進去探個究竟?”鬱天劍說著,已撫著傷口強忍著傷痛,衝向了那道壁門。劍光所處,壁門見痕微開,鬱天劍人影閃進去後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歐陽尋驚駭變色,不由心生畏懼,遲疑片刻之後,終於還是決定破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