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河伯
蘇怡並沒有看到我的反應,繼續說道:“這個人帶著族人為了保護某些東西,帶著人遷徙到這裏時,發現了這裏的天地塔,於是他帶著人把天地塔進行了一次改建後,把東西放在這裏。”
“沒了?”我問道,“就這麽簡單?”
“沒了啊!”蘇怡抬著看著我說:“這後背總共就能刻這麽多字,你讓我怎麽翻譯?”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了,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他們在保護什麽東西,這個塔又是怎麽改建的,什麽都沒說?”
蘇怡點頭說:“沒說啊,要是都刻在上麵,你覺得要刻多少字,一部長篇小說都未必寫得清楚。”
我實在是有點無法接受,老祖宗同誌,看在我是您子孫後代的份上,您能不能不說這些虛的客套話,來點實際的好不好。
老爺子說:“其實不用說明這些事情咱們也應該知道。”
啊,我驚歎著說道:“老爺子,你知道啊,你怎麽知道的,這裏什麽也沒寫。”
老爺子說:“寫不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怎麽過來的?如果按照這上麵所寫,這個天地塔是在他們遷徙過來之前就建成的,那麽這座雕像肯定就是後來改建時弄得,而他們要保護的那個東西,恐怕就是這個雕像手裏的那個石頭盒子了。”
“有道理。”我拍馬屁道:“老爺子,你這不當偵探真是屈了才了。”
老爺子果然中了招,繼續說道:“我覺得,他手中的那個盒子,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的,你看,他在這麽特別的一個地方,放置了這麽特別的一樣東西,說明那個盒子裏麵肯定有我們意想不到的東西,咱們這次不算是沒發現,我估計把那個盒子拿回去,打開應該能得到點什麽。”
蘇怡收拾起東西說:“那還等什麽,趕快拿上,咱們找到出路好出去。”
我們幾個飛快的轉到雕像前麵,爬上石像,就要去拿那個石盒。“等等。”文龍大聲的阻止了我們。我們一起回頭看向他,他說:“我覺得咱們還是先找到出路再拿石盒,不知道為什麽,當你們要拿石盒的時候,我感到一點不安,這種感覺隻在戰場上被人瞄準時才有。”
蘇怡笑著說:“不會吧,文龍,你也這麽的矯情,還在戰場上被人瞄準,誰能在這裏瞄準我們啊。”她說著話,又要動手拿那個石盒。
吳峰攔住了她說:“還是不要動,文龍說得不錯,而且,他的直覺一直都是最準的,我覺得應該相信他的感覺。”
蘇怡不動了,我也愣在那裏,確實文龍一直以來都是感覺最敏銳的人,甚至我們平常跟他打賭都沒有贏過他,他好像有著天生的躲避危險的直覺。那種直覺,隻有經曆了生與死的人才能直正的擁有。
文龍看了一眼那個石像說:“柏鑒,搭人梯,你看下那個石像的右手。”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根據經驗,這個東西應該是由我來操作才對。我站在文龍的肩膀上,被扶著抬高,直到超過了那隻右手,果然發現那個指向的手指上有一些很久遠的血跡。果然是這裏,柏家的先祖設定了這種隻有用柏家的血才能打開的機關。
文龍在下麵問道:“怎麽樣?有沒有發現。”
我在上麵回道:“是這裏,這裏有血跡,怎麽樣?要不要試試。”
文龍苦笑著說:“試試看。”
我刺破手指,在那個指頭上滴上血,機關發動,每麵牆上都有一塊從底到頂的巨石板向上翻起來,看樣子是被鏈子什麽帶了起來,露出四條通道來,遠處也有傳來一些聲音,看樣子是外麵的門打開的動靜。原來這個方形屋,隻是一個巨大的方型屋的中間位置。
門已經打開到一半了,我們看到,通道的兩旁明顯是立著什麽東西,一個個圓柱形的石柱。應該是支撐著整個天地塔重心的柱子。柱子略發的透明,看樣子應該是很簿,而在柱子上,明顯的能看到一個東西的影子。
我們都倒抽了口冷氣,那種影子,居然是外麵看到的河伯,隻是這裏麵的更大隻,幾乎有兩米多高,由於隻是影子,所以根本看不到那怪物長得是什麽樣子,但它垂下來的兩隻巨大的手還是很明顯,那麽大的爪子,如果某人被劃一下,估計立即就報銷了。
蘇怡有點不相信的大聲說:“天……”她並沒有說完,因為在旁邊的文龍已經把她的嘴後了個結實。
文龍悄聲說:“萬一是活的,你把它們吵醒了,可真有我們受的了。”蘇怡點點頭,文龍這才鬆開她。
蘇怡也悄聲說:“不是吧,你看都封在石頭中了,應該是沒事了吧,這要是真的活過來,得有多少啊?”
我四周都看了看,外圍的空間明顯比裏麵的大出幾十倍,像這樣的柱子,每隔五米左右就有一要,算一算,怎麽也得有個幾百根,如果真的是活的,估計我們幾個還不夠這幾百個河伯塞牙縫的。
蘇怡突然指著一個方向說:“你們看那裏。”
我們順著她的指向看去,那裏單獨的立著一根石柱,它與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樣,那幾乎已經成為了透明色,我們清晰的看到中間確實封著一隻河伯。他,哦不,應該是她,因為能很清楚的看到那是女性。
現在是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這種東西,說她是怪物吧,她還長著一個人的上身,而且說句實在話,還真得是挺勾引人的,看長相,也沒得挑,非常有古典女性的那種美感,更主要的是那一頭已經垂腰的長發,烏黑亮麗。但你要說她是人吧,看看她那鋒利而又修長的利爪,我覺得那東西如果能取下來,再加個手握住的柄,直接就能當刀使,而且絕對是那種切石剁鐵如砍瓜切菜一樣的利刃。如果沒有這兩個利爪,單看這個魚身人麵的東西,還真有點神話中美人魚的樣子,可是現在,她明顯能隨便的置我們於死地。
石柱的中間應該不是石頭,更像是一種**,但明顯沒有流動。應該是已經封死在裏麵的。也不知道裏麵這東西是死是活,想想這個地方應該已經經曆了幾千年了吧,或許還會更長一些,這東西沒有理由還活著才是。不過文龍不這麽認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些東西是活的,而且很可怕。
活的我不敢說,但很可怕是一定的,因為我相信,這種東西即使是文龍這樣的人,一對一都未必能贏。我苦笑著對文龍說:“還記得在百眼通天陣裏,我們說到的事嗎?你跟這家夥打,誰更厲害。”
文龍的表情非常的凝重說:“不都說了嗎?給我把槍,子彈管夠,也許有得一拚。”
我“嘿嘿”笑了兩聲,連我自己都覺得那種笑聲很幹澀。我說:“你不是有槍嗎。”
文龍說;“可惜考慮到這次不是什麽作戰任務,所以隻帶了兩個彈夾,就三十發子彈,你看看這裏,幾乎有幾百個這種東西,怎麽拚啊,一槍一個也撩不倒多少啊。再說了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你還是好好看看咱們應該從哪個地方出去?”
我看了看雕像,又看了看石柱,文龍驚訝的說:“不會吧,就是那個石柱?”
我說:“你自己看啊。”
文龍看了下石像,那尊石像正指向那個封印著河伯怪物的石柱的位置。文龍說:“你們先別動,我先過去探探路。”
我伸手攔住要走的文龍說:“這可不行,這時候,我們必須一起行動,因為外麵那個通道是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萬一踩到機關,我們可就誰也跑不了啦。”文龍點點頭,又回到原位。
機關的聲音在這時停止了下來,我們看到四周的石牆已經完全的收到了上麵,又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它並沒有落回來,看樣子,這個東西應該是單向的,不會收回,這給我們出去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文龍看了一下,說:“這樣吧,把背包減裝,凡是不太用的,出去還能得到的東西都留在這裏,老爺子的東西騰在吳峰和柏鑒的背包裏,等會兒拿下那個石盒就放在我的背包裏,蘇怡打頭陣,柏鑒第二個、老爺子第三個,吳峰跟我墊後。”
蘇怡顫抖的指了一下那個石柱說;“那個東西,好像還活著。”
“啊!”我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大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文龍說:“你怎麽知道?”
蘇怡的聲音有點發顫說;“你們盯著她慢慢看,她好像在動。”
我們一起盯向那個石柱,很長時間都沒看出什麽,那東西應該是死的吧。文龍眼睛最尖,看了一會兒說:“她不是全身在動,她的左胸,心髒的位置,好像在跳動。”
不是吧,我們再次被吸引了目光,一齊盯上那怪物的左胸。然後,我看到一雙手蒙住了我的眼睛。那絕對是蘇怡。我的天啊,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好像不是想別的事情的時候吧,這隻是想看看那個怪物是不是活的而已,沒有這個必要吧,而且,那還是個怪物。
但我沒有反對,因為這種感覺也不錯,再說了,文龍都確認那種東西是活著的,那應該就沒有錯了,這家夥直覺和感覺都是異常的敏感,一般來說,不會出錯。
過了一會兒,蘇怡才放開我的眼睛,我已經不再看那個石柱了,吳峰看著我笑著說:“怎麽辦?專家,那個東西是真得還活著,我們要從她身邊走過去,沒問題吧?”
我一聳肩說:“我怎麽知道啊,我又不是機關的設計者,而且更鬱悶的是,我的那本書根本沒寫這個裏麵會有這麽多河伯。”
蘇怡說:“你家的書隻是告訴你這個東西是怎麽建起來的,當然不會告訴你這裏還有這種東西了。快想想辦法。”
我搖頭說:“沒有辦法,現在我覺得,聽文龍的或許更好一些。”
我們一起轉頭看向文龍,突擊隊長,這個時候是要發揮作用的。文龍想了想問我說:“你能否確定現在我們出去,肯定能到達雷區裏麵。”
我仔細的算了算,說:“沒問題,這個還是可以肯定的,但不能肯定是不是在我們進來的那個地方。”
文龍說:“這沒有關係,我們順著雷區找,總能找得到,雖然有可能會繞遠,但這沒有什麽關係,重要的是,最好不要吵醒這幫家夥。”
我點頭同意,他繼續說道:“我們需要再次減裝,除了必帶的東西,其他的東西都放在這裏。快,整理裝備。”
我們迅速的整理自己的裝備,文龍這家夥一件一件的檢驗著我們整理出來的必帶的東西,老爺子的健身球,吳峰的相機,蘇怡的筆記本,兩個飛爪和一些繩子,其他的東西都被他翻在了一邊。
“我靠,”我說道:“你還真是個敗家子,就收拾這些東西。其他的全扔啊?”
文龍把背包遞給吳峰,說:“咱們自身帶的護具和防暴盾雖然輕,但也有一定重量,而且最好是每人都執有武器,整理出來的東西出去都能弄到,背包裏都是最重要的東西了,等下我把石盒弄下來也背在裏麵。咱們輕裝上陣,等會兒再吃點東西喝足水,如果出去不是咱們來的地方,咱們就用飛爪再開個門出去,等脫離的危險,再想辦法跟他們匯合就是了。現在逃命要緊。”
老爺子也認同這個想法說:“就這樣吧,這個時候確實不太適合多帶東西。”
我們都整備完畢後,吳峰把背包背了起來,少了那麽多東西,現在的背包很輕,幾乎沒什麽重量。我們稍微吃了點東西,按照預定的順序排好。文龍跳上石座,一用力,將那個石盒從左手上抬了起來,說:“感覺上好像沒有想像的沉,應該是個空心的才是。”說著把盒子裝到吳峰的背包裏。
“哢啦”這個不詳的聲音從石像上傳了過來。我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那個石像的左手抬高了一點,隻有一點。
“啪啪”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我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回頭首先看到的是那個正中間的大石柱上出現了一道裂紋,那麽明顯,而且看樣子還在擴散中。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