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百門手印
休息了一個晚上,我們準備好了行囊。還是由文龍開路,吳峰墊後,隻不過,這次在文龍的背後,是白雪明跟著。
文龍對白雪明說;“記住,等下沒有太多的時間,你看見我往下跳之後,立即就要跟著往下跳,明白嗎?”
白雪明點點頭,什麽也沒說,在這個團隊中,她得慢慢學會適應我們的節奏。吳峰往牆上的那些植物滴了血之後,那塊神碑慢慢的升了起來。洞口就在眼前。
文龍的動作快得驚人,神碑還沒有完全升起的時候,他已經一頭鑽進了那個洞口裏。我看到白雪明顯然是呆了一下,這才向洞口鑽去,估計她進去的時候應該是閉著眼睛的。
我對著後麵的蘇怡笑了笑,然後也鑽了進去。我發現自己處在一個螺旋通道中,飛速向下,經過一段時間才慢了下來,然後,我感覺眼前一亮,身子下麵一空,我知道,這是要落地了。
著地翻滾,一氣嗬成,我都為自己的完美表現而感到驚呆,不知道什麽時候,這種高空落體一樣的事情,完成的這麽順暢。看樣子,我是真的變了。
我看到文龍正把橫抱著的白雪明放在地上,我哼哼兩聲,說:“怎麽還橫抱著?”
文龍歎了口氣說:“幸好我習慣性的接了一下,要不她就整個拍在地麵上了,沒經過訓練,下來的時候人是橫著的。”
蘇怡和吳峰這裏也跳了下來。我站起來看了看四周,柏家祠堂,這裏果然是柏家祠堂。蘇怡也看了看說:“哇塞,好多的門啊,後麵有什麽驚喜嗎?”
這是一個不算太大的空間,擠下我們五個以後,這裏的空間就更加的狹小了。這個空間大概也就百十來坪,呈一個六邊形,高度也就是個三米左右,頭頂上就是我們下來的那個方孔,方孔四周是那些發生植物。六邊上,每一個邊都有一個門一樣的東西在那裏,而每個門上都有一個右手的手印刻在上麵。
柏家祠堂的守護方陣——百門手印。我現在已經不在懷疑我家那些書上記載的任何東西了,隻是不知道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多少個而已。
文龍四周看了看說:“專家,這是什麽地方?這麽多門,難不成一會兒從門後蹦出個什麽東西來?”
我點點頭說:“這也是沒準的事情,這是我們柏家祠堂的守護方陣——百門手印。”
“守護方陣?”白雪明問道:“那是什麽?”
我實在懶得再跟她解釋什麽叫做陣,分什麽動、靜的了。隻好說:“你現在作為我們當中的一員呢,最好乖乖的聽命令,這是保證我們能順利出去的最好方式。”
白雪明捂住嘴巴,表示自己不再說話了。文龍笑著說:“專家,不用嚇唬人嗎,對了,這玩藝是不是有什麽門道?”
“玩藝?”我對文龍這個詞表示極大的不滿,“你居然說我們家的守護方陣是玩藝,文龍啊,小心我不帶你玩的。”
文龍立即說:“別呀,你不帶我玩,我不就死定了。行行,請問柏專家,您老祖先這個奪天地造化之功,集千年陣圖為一體的守護方陣有什麽門道呢?”
蘇怡在一邊笑著說;“柏哥哥,看在文龍道歉這麽誠懇的份上,你就給說說唄。”
我也笑笑說:“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是這樣的六邊形,外麵是六個這樣的六邊形,再外麵是十二個這樣的六邊形,再外麵就是二十四個這樣的六邊形,然後是四十八個。加起來一共九十一個這樣的六邊形,每個上麵開六個門,門門相通。”
文龍一打響指說:“問題簡單了,門門相通,咱們把所有門打開,然後不就知道哪裏有路了?”
我點點頭說:“說得完全正確。”
文龍看著我一臉的嚴肅,好像意識到什麽,也嚴肅的說:“該不會有機關吧。”
我笑了起來說:“孺子可教也,不但有機關,而且還很麻煩。”
文龍說:“怎麽麻煩了?”
我指著四周六麵牆的接駁處,那裏並不是角,而是一根根圓形的柱子。我指著柱子子說:“你看看,那些圓柱上,每個都有幾個小眼,那是機關口,像這個口徑的小眼,一般隻有三種機關。”
文龍想湊過去看看,被我一把拉住,他看著我說:“肯定不是射箭出來。”
我說:“是啊,這麽小的眼,要射箭得是多小的箭啊。所以這種小眼隻有三種機關有可能,但也是最麻煩的三種。”
吳峰四下看了看說:“毒氣嗎?”
我點頭說:“是其中一種,還有毒水和飛針。”
蘇怡說:“不會吧,這不是你家的祠堂嗎?怎麽設計這種致命的機關?”
我笑著說:“保護嗎,怕有不相幹的人進來。”
文龍說:“行了,柏專家,別賣關子了,你肯定有走過去的方法。”
我笑著說:“方法當然有了,你看這裏有六道門,從形式上看就知道,這些門隻能推不能拉。”
“為什麽?”白雪明又不自覺的問了一句,然後立即又捂住了嘴。
文龍看看她說:“看就知道了,沒有門把手嗎。”
我接著說:“是的,而且每道門上的手印顯示我們必須向前推。這些門就是那些機關的開關,每推一下門,應該就會帶動機關。”
蘇怡說:“那不就好辦了,我們推門就行了,不過這裏有六個,推哪個?”
我說:“這才是關鍵,如果推錯了,我想機關肯定就發動了,所以我們隻能推對每道門,這樣才能真正的走到最後的地方——柏家祠堂。”
文龍看了看說:“九十一個六邊形,這麽多門,這個機關還真是又簡單,又好用啊。”
我笑著說:“你以為柏家的陣就那麽好破,這東西,那是經過相當科學的頭腦計算後,才建成的,哪那麽容易破。”
文龍說;“好吧,專家,我承認你們柏家確實厲害,現在可以帶我們破陣了吧?”
我說:“可以啊,不過我得先把這個陣的原理及解決方法先告訴你們,萬一等下有任何的意外,你們可以按照這個方法到最後的地方匯合。”
幾個人立即就圍了過來,我拿出紙和筆,在上麵簡單書寫著,給他們標明出陣方法。其實這個陣很簡單,但越是簡單的東西越致命,因為人們往往對於簡單的東西沒有防範心理。
我看過一篇報道,說得就是這樣一種心理。報道是說,每年死於家用電的人數要遠遠高於死於高壓電的人數。也就是說,人們對於家用電的防範心理是相當弱的。
百門手印就是這樣一個陣,它的構成看起來非常簡單,因為四通八達,每道門都能夠出入,但實際上,出入的方法是有一定的要求。
首先來說就是出入的方法,其實在門上不僅僅有一個手印,如果仔細去看的話,在手印的中心還有一個字。當然,每個手印中心的字是不同的。
而這些字一共是二十二個,分別是天幹的十個: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以及地支十二個: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而這二十二個字,按照兩兩相應結合的方式,組成紀年。這種紀年就是解陣的方法。
我們現在正好處於陣的中間,那處第一個紀年就是甲子。之後乙醜,這樣依次下去,每到六十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又回到甲子。
也就是說,我們目前應該找到刻著甲的那道門,然後推門而入。再從裏麵那個空間找到刻著子的那個門,再推門而入,依次類推。
文龍聽到這裏,說:“哇塞,聽起來好像有點奇妙,不過,好像也很簡單,隻要我拿著一張紙,然後按照上麵的這些字,一個一個的推下來,那麽就可以找到最後的祠堂了?”
我點頭說:“按道理是這樣的,不過柏家的先祖也不會那麽傻,要知道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聰明人,說不定可以破解這裏的機關也說不定,因此,柏家先祖還設定了一個雙保險。”
文龍說:“你家的祖先是打算玩死我們不償命啊,還有雙保險,這次又是什麽啊?不會是正著走完再退著走吧。”
我笑著說:“沒那麽難,就是逢九跳一。”
“逢九跳一?”文龍問道:“這什麽意思?”
我說:“就是比如,你先推了甲子,這兩個字就是一,然後乙醜、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這就是第八個了。而下麵本來應該是壬申的,這時就不能按這個走了,而是應該直接走癸戌。”
文龍大吸一口氣,然後長長的歎著氣說:“我滴個天啊,你家祖先這還不是玩死不償命,我怎麽感覺我還得計算哪兩個字是第九個。我滴天啊。救命啊。”
我看著文龍說:“所以啊,我們現在做工作才是重要的。我們現在把六十個組合全部寫出來,然後按照上麵寫得走啊。有一個人負責計數。”
文龍撓撓頭說:“專家,你可一定要帶好我們,千萬不要把我丟掉啊。”
我笑著說;“不一定,所以我們要準備五份這樣的名字,然後爭取一起出去,但萬一誰出現了情況,沒有過去那麽就在這個陣裏堅持一天,明天再繼續向前走。”
文龍苦著臉說:“我是死死的跟定你了,這種考驗腦子的工作還是你來做吧。我可不行。”
我詫異的看著他說:“你們特種兵不都是要求必須做到頭腦清晰嗎?”
文龍說;“專家,行業不同啊,我們那是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想辦法讓自己和隊友能活下來,我們分析的是活人。你這個到好,這算什麽啊,讓我怎麽分析。它們可都是不動的,設計好了的。”
我感覺文龍確實拿這種東西沒有辦法,就說:“這到也挺好,以後你要是做錯什麽事,我就把你丟在個什麽陣裏麵,讓你好好在裏麵呆幾天。”
蘇怡笑著說;“這可真是個好方法。”
吳峰說:“行了,現在大概都知道是什麽情況了,咱們趕緊準備吧,估計現在老爺子在上麵都等急了。”
我們立即動手,把那些文字都組合在一起,然後每人發了一張。由我打頭,蘇怡和吳峰在我後麵,文龍和白雪明墊了後。
我看了下這裏那六個門,果然其中一個上麵著一個小小的甲字。我伸手扶住門上那個手印,別說,大小正合適,怎麽設計的?怎麽就像是按我的手尺寸刻上去的?
說實在的,我也有點小小的緊張,有時候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後麵的答案,但還是忍不住會產生種種莫名的緊張感。就好像看足球賽一樣,其實已經知道比分了,但在看到進球時,還是會激動。
推門,那道門顯然還有點份量,門後又是一個六邊形的屋子。我估計柏家先祖肯定學過心理學,這種東西重複出現的東西,很容易讓人精神錯亂的。你可以試想一下,你從一個屋子出來,然後發現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屋子裏麵,然後再出再回,不瘋掉才怪。
當然,知道了原理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最後麵的文龍將門關上,然後說:“柏專家,那個子在這道門上。”
我去,祖先真是愛玩人,當開始就來了個這麽幽默的玩笑。我回頭看去,那個子字,果然就是我們剛進來的那道門的手印中間。
文龍說:“你家祖先還真是太有情調了,這麽玩人,早知道咱直接從第二個走起不就得了。”
我看了看說:“這就是這個機關最考驗人心理的地方了。設計這個陣的柏家先祖,一定是個非常聰明,而且非常了解人性的人。”
文龍點點頭說:“你說得有點道理,就算我知道了這個機關的原理,但看到這個子還在這個門上,我都有點懷疑你是不是說錯了。如果真像你說得,說不定有人就會亂試驗一下,那就真中招了。”
我舒了口氣說:“走吧,不管怎麽樣,我就按照書上寫的走,無論要返回多少次。”
再次推門,我們又回到了剛才下來的地方。我們這算是一步也沒有移動過,但唯一讓我感覺到慶幸的是,並沒有機關被發動起來。
我們分散開,去找那個刻著乙的手印。這個工作還真是輕鬆,蘇怡那邊喊道:“在這裏了。”我們集中在那個門關,推門而入,一樣的房間,我在想,我要不要十年以後再來一趟,然後弄上點壁紙給這裏裝飾一下,這種單調的不能再單調的牆麵真得讓人有點膩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