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

玲輕輕轉動著手中的咖啡杯,輕啟朱唇:“你知道不知道,瞳是亂/倫而生的?”

“但這不是瞳的錯。”星月很著急的辯解道。

玲別過眼,帶著倔強的委屈說:“他的出生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對哥這麽好?到底……為什麽你對他們這麽好?”

星月笑了,充滿了回憶中的喜悅:“介入他們的生活就是從我進入學生會開始的,當時的一切都像是擺了一個大烏龍。記得最開始,他們不接納我,我也對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好感的,隻是因為可以看到雪羅所以才留下來。後來有一晚,我遇到了瞳,他流著眼淚死抓著我不放,然後告訴了我他的事情。再然後……似乎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對他們的了解越來越深,他們每個人都有著悲傷的過去,也因為這樣他們堅強的樣子讓我心痛,我發現我已經退不出了。就像,我希望看到瞳開朗的樣子,喜歡聽他的心事,好的不好的都可以。所以,隻要能分擔他們的痛苦,我怎麽樣都可以。”

他們這樣一路的走來,共同的幫助著。她忘不了那些值得感動的事情,而那份希望他們不再痛苦的心意也不曾改變過。

“他們是鬼,你難道不知道嗎?”玲擺一臉的嫌惡。

“他們是人!”星月硬聲強調道。就算體質特殊又怎樣,人就是人,為什麽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會在意這樣的事情。星月突然很急躁。

玲搖著頭:“我就是討厭他們,很討厭很討厭……每個人所處的地方不同,所以看到問題的方麵不同。在你眼中,哥值得你去心疼,去保護。可是我就是討厭他!你知不知道,他的悲傷壓垮了多少人?”那段日子裏,她唯一記憶的就隻有眼淚,瞳的,母親的,還有自己的。

“瞳他自己也不想的。”

玲注視著前方,盈盈美眸失去了光彩,她繼續說下去:“就算不想又怎麽樣?好和不好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可是他憑什麽拉我們一起到地獄淪陷!瞳為什麽要在我們家裏?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隻是知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他後,我就再也不能回到從前的快樂單純了……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五歲,他就是那麽突然的來到我們家,管我媽媽叫媽媽,從那以後,我的家就變得好奇怪……我那時很怕,爸爸看媽媽的眼神很奇怪,然後沒多久就離開了我們。媽媽留下了哥哥,雖然那時她對哥不是很好,但是她卻總是凝視著哥,一直看著看著,從那以後媽卻再也沒有看過我。他就好象突然出現搶走了我的一切,他的眼淚,我最討厭!”

“……我看到過媽虐待哥的樣子,但是她在虐待瞳的同時也在虐待她自己!我那時幾乎以為媽已經瘋了,每天不是哭就是鬧,整個人都不成樣子……直到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情後,瞳走掉,媽才漸漸的恢複過來,但是我的家已經破掉,就再也補不回了。”

“你說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麽?”星月問。

玲不答,低頭輕品著咖啡的味道,招來侍者結帳。

直到星月以為玲不會再理她的時候,走到門邊的玲卻回轉過身:“不要以為你可以改變我我決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如果瞳還有他們不倒下去,我就永遠不能安寧。至於那件事……就算知道瞳也是被逼迫的,但是又能說明什麽呢?如果沒有他,一切都不會發生……那是我今生最大的噩夢,是你無法想象的,你是個好人,我也不希望傷害到你,所以,你還是早點離開的好。”

星月到底哪裏好?她渾身上下散發的熱情到底是從何而來?從第一次見到星月,因為瞳對星月的特別,所以就已經特別的注意她了。然後,後來的一次次……一次次的看著星月為了他們到處奔走著,全身好像有著用不完的力氣,就連她搶走了雪羅也不見星月又任何的失落沉悶。

星月……如果星月是她,星月會怎樣呢?……她居然開始思考這種的問題了……

在路邊,玲漸漸停下來,靠在路邊的欄杆上閉上了眼睛,仿佛回到了那個時候,一幅幅陰暗的畫麵自她眼前閃過……

那天是她的七歲生日,隻是他們全部都不記得了。

家裏還是一樣的亂,破碎的衣服紙片堆散在地上,襯著那點點的血跡格外清晰。已經是清晨了,外麵的露水還沒有完全被蒸發掉。瞳和胤綺又鬧了整夜,現在已經睡下。

玲端來溫水幫胤綺擦拭著身體,“唔。”可能真的舒服吧,夢中的胤綺露出了微笑,居然讓玲看癡過去。兩年了,這還是玲第一次見到胤綺笑的樣子。

擦完身體,玲開始照例打掃房間,能洗的洗,能擦的擦,實在不能要的就都收起來。這樣的日子要過多久?看著家裏的古董首飾一件件的減少,玲茫然起來。

“玲玲。”身後出現聲音。

“媽,你起來啦。”看看外麵,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算時間,的確是他們起床的時間了。

“有沒有什麽吃的東西?”胤綺問。

“好,我馬上去弄。”玲趕忙點頭。

“嗯……”一個出奇溫柔的聲音出現在另外一道門內,隨之,瞳出現在了門口。

胤綺全部的注意力又要放回到瞳的身上,玲無法壓抑自己的恨意。可是這次不同了,胤綺並沒有馬上走過去,她反而衝玲說:“別做了,你去外麵買點東西回,快去。”

“好。”玲出門了。

雖然隻是短暫的時間,但是足夠她開心的了。胤綺對她說話了!玲笑著。叫好東西,等待的時間了,玲的眼神被旁邊商店中擺放的那尊水晶天鵝所吸引。媽最喜歡水晶了,不知道買回去她會不會開心?玲不假思索的買了下來。

拿好東西回家,門卻被反鎖上,連鑰匙也開不開?玲敲了很久也沒有聲響,屋子不同於平常,居然一片的寂靜。

玲想到,她房間的窗戶沒有關,應該可以爬進去。

就在她剛剛攀上窗沿的時候,她看到,在她的房間、她的**,兩個赤/裸的身軀扭纏在一起。一個是胤綺,另一個就是瞳。

從此,她的世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