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星硯不僅完成了星月的心願讓瞳活過來,而且也奇跡般的保住了星月,星硯甚至解除了他們每個人身上煞的靈魂,還帶回了雪羅。但同時,星硯告訴他們,他已經消除了星月有關他們的一切記憶,同時要求他們不許找星月,更不能告訴星月那些曾經的往事。
他們接受了星硯的要求,從此在沒有星月的地方繼續生活,感覺似乎過回了以往的生活,但記憶中那些鮮明的有關星月的記憶卻不曾退色。
“我來了!”光歧精神百倍的出現在門口,後麵還拖著希那一臉的別扭。“咦?瞳怎麽了?不舒服麽?”光歧走近來,近距離的仔細打量著瞳。“怎麽跟哭了似的?怎麽,新的變色隱形眼睛不舒服嗎?”變色的隱形眼睛也是服裝搭配的一部分。
瞳避開光歧,走到牆邊拉開簾子,在遠處正在準備露天餐飲的人群中尋找著熟悉的身影。
洛特代瞳回答了問題,他對光歧和希那說:“剛才我們碰到星月了。”
什麽!兩人的表情是同樣的驚呆。
洛特拉開簡易搭建房屋的簾子,衝著忙碌的人群中仰仰下巴:“星月還是和以前一樣呢,還在打零工。”
光歧看也沒看轉身就要衝出去,被早就知道他行為的洛特拉住,洛特彼為無奈的說:“你忘了那個約定了嗎?”
約定……?他真的忘了!光歧頹然的垮下來,靠著牆滑靠在地上。
因為那個約定,他們逼自己不去找她。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隻是從不知道那天何事才會到來……星月用陌生的眼睛陌生的語氣把他們當作陌生人看待的那天,如今才知道居然悲慘的如此諷刺!
難道,就真的這樣錯過再錯過?光歧看著外麵,心裏很清楚的告訴自己他不要!他不想錯過外麵的那個人!
尾末的秋早已折斷了所有的鮮綠,來不及記憶秋天的淒美風情,就已被硬生生的拉入冬季。唉——又是一個早冬。
那一年的冬天他們在做什麽?仿佛是在學生會妝點著聖誕樹。那一年的冬天,雪羅又去遠行了,而後的每一個冬天,他們一次次的因為種種原因而錯過了相聚的機會。後來,雪羅回來了,原還以為他們可以團聚,可是當他們真的團聚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少了她,他們是無法稱作“團聚”的。
真的要錯過嗎?
如果錯過,以後也許就再也——
光歧猛地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不管下麵有多高就直接跳了下去——
“光歧,你——”
光歧邊跑邊回頭大喊:“為什麽要約定?而且星硯那家夥隻是消除了星月的記憶不讓我們找她而已,但並沒有說不讓我們重新認識星月呀。”
嗬……
心底發出了微笑。冬天的陽光也可以是耀眼的,心中鎖死的角落被射入陽光,從此不再腐朽。陽光下四個男子爭向的向著陽光跑了過去,天空不再變舊。
“啊,對不起,小姐,你沒事吧?我叫光歧,光明的光,分歧的歧。能在這裏碰到你真的是緣分,來來,大家交個朋友吧,你叫什麽名字?”
“呃?”星月傻掉,實在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那跟神經錯了位,居然這樣突然衝過來大呼小叫的故意撞散她的東西,然後又這樣說個不停。
“你好。”
“你好。”
“好……”
星月愣怔的看著突然跑來的另外三個人,指指光歧的方向問他們:“你們不會是想跟他說相同的話吧?”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事發生?
“對——”大家歡笑著。
星月攤開手道:“可是我已經沒有東西讓你們撞散了。”
“沒關係——”解放的心情在空中張揚著,居然可以這樣的快樂。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
雪羅問懶洋洋靠在樹上永遠站沒站象的星硯:“你確定這樣可以嗎?”
看著星月的身影,星硯的唇邊漾起了弧度,嘴裏咕噥著:“唔,她高興就好。”
頭頂,最後一片樹葉顫微微的掉下,從雪羅、星硯的眼前搖曳的向遠方飄去,又是冬天了呢。
一切都結束了,雪羅並肩和星硯看向不遠處的星月,心情是嶄新的!
“你打算怎麽樣?留在那邊?還是去你那個滿是電線的地方?”雪羅問。
星硯拿出銀鏡,笑得開朗:“那邊當然也要去,先走一步了,拜拜!”
說著,鏡光一閃,星硯再度穿梭在那個流光異彩的世界。他想得很清楚,他要星月,也要那邊的朋友,以他的能力,他是可以兼顧的。
“哈嘍,星硯,你回來了。”一個如碎沙樣極其好聽的聲音出現在星硯的麵前。
“喂,有沒有帶什麽好玩的東西回來?”另一張笑容溢滿的可愛臉龐。
“黑白,妖血。”星硯笑笑,伸手推開他們兩個:“別說那麽多,先讓我出去。”說著,手腳並用的爬出了顯示器。
他有很多的朋友,他可以對他們同等的好,同等的付出,並不存在誰多誰少的問題,如果他們任何一個出事,他都會拚盡全力的去保護,無論是對黑白,還是對妖血。但是,如果他一定要選擇……
他選擇虧欠星月!
因為她永遠是最獨特的。
***
“喂——雪羅!這邊這邊!”
光歧已經發現了雪羅,衝著他猛揮手。
雪羅微笑的揮揮手,向他們走了過去。
詭怪學校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從此後他們都將是個普通的人,過普通的生活,等七老八十再自然的死去,然後在輪回中等待下一次的相遇。
但無論如何,期待美好事情的心是堅定的。
相信,你也一樣吧?
每一天,每一年,遇到一些人,說出一些話,在這之中總會遇到一些美好的東西,然後以一顆完好溫柔的心將這些東西包裹起來,細細的,小心的珍藏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