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第八十二章
“在牆角放置一兩盆挺拔遒勁、疏清秀麗的棕竹；在書架案頭放上一盆纖柔如雲、亭亭玉立的文竹；在牆邊布置幾盆覆牆蓋壁、蔥綠細雅的常春藤；在空中懸掛幾盆婆娑嫋娜、隨風搖曳的吊蘭……這樣既節省了空間，又保持了花卉的自然野趣，而且會給居室帶來許多驚喜……”
這是腳傷恢複後的又一周，阡雪一如既往來花店上班，在家歇了半個多月的身子總算有了活力。此刻，她正在給顧客介紹室內盆景。
而花店裏的預定電話一直響個不停。
“喂，你好，雅緹花店，需要兩盆綠蘿和兩盆散尾葵？地址是冷氏企劃部二十三樓，恩，好的，我們馬上送到。一定要尹阡雪送？”
“？”正在與顧客談笑的阡雪朝接電話的小禾看過去，小禾也一臉難堪看著她，繼續講著電話：“我們馬上指派其他員工搬送，這散尾葵和綠蘿帶有花盆，可能會很重……恩，好的。”
擱下電話，小禾讓另一個店員繼續為顧客講解介紹，自己則是將阡雪拉到安靜之處，壓低聲音道：“那邊指定要你送，似乎是認識你。我看這個外送我們還是拒絕吧，阡雪你的腳傷剛好，若是出了什麽問題，許少爺會拿我們開刀。”
認識她的人？冷氏？
阡雪稍稍蹙眉想了下，不以為然：“我以前在冷氏上過班，說不定是那兒認識的同事……等等，小禾，你剛才說的地址是企劃部？不是秘書部或人事部？”
“對啊，是二十三樓企劃部，對方指定讓你送，似乎是認識你。”
那會是誰？她好象不認識企劃部的人。難不成是她忘了？“恩，那我還是親自去送一趟吧，我沒問題的。”正好看看對方是誰。
“可是你的腳？”小禾看看阡雪穿著平底單鞋的腳，有些擔心，還有一句卡在喉嚨沒有說出口。其實許少爺之前囑咐過他們，盡量不要讓阡雪外送。
阡雪在原地轉了兩圈：“你看，沒問題吧，在家養了差不多一個月，該好的也該好了，趁這機會，我可以鍛煉鍛煉，活動一下筋骨。”
“可是許少爺說過不讓你外送。”小禾脫口而出。
阡雪笑笑：“別聽他的，他恨不得我整天什麽事都不做，這樣會將我慣壞。更何況，我現在是在上班，不是在休假，公司有公司的規定，員工也該有員工的製度對不對？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會脫離大家，小禾，你也不想我在這裏孤苦無依吧？”
“阡雪……”小禾把她的話聽進去了一些，看看四周同事投射過來的探詢眼神，無奈道：“那我陪你去吧，店裏估計調不出其他人手，我們速去速回。”
“OK。”
男店員幫她們將盆景搬上了小貨車，小禾則負責開車。
到了冷氏大樓門口，她們先是讓門口的保安幫忙照看，而後一人抱著一盆散尾葵往電梯走。此時，已是午餐時間，冷氏的員工已陸陸續續從辦公室走出來，三三兩兩出去吃飯。
偶爾，好奇看一眼抱著沉重盆景的兩個女子，說說笑笑走過她們麵前。
幸虧現在上樓的人不多，一大堆人從電梯裏走出來後，電梯裏就是空****的。阡雪下意識朝不遠處的總裁專署電梯看了一眼，搬著散尾葵進電梯。
那架電梯，她有印象。
“呼，真沉，手都快被壓斷了。”小禾將散尾葵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按下關門鍵，甩甩酸痛的胳膊，道：“這個顧客到底是個什麽人啦？為什麽一定要指定阡雪你送，而且還是送這麽重的室內盆景？好象是故意的哪……”
阡雪將盆景挪進角落，揉揉酸痛的胳膊，望著數字鍵。
她也不明白的，她不認識企劃部的人，更沒與人結仇。但顧客是上帝，他們說什麽自己做什麽，或許隻是自己多想了。
“叮、、、”電梯門在二十三樓位置停下，門外又是一大堆等待電梯下樓的白領。
“不好意思，請讓讓。”她和小禾重新抱起散尾葵，走出電梯，很無奈的接受人群同情的目光。呼，怎麽剛好撞上午餐時間，到處都是人。
而且更不幸的是，當她們將散尾葵抱進企劃部辦公廳大門，竟然沒有人簽收。
“好象都去吃飯了，連前台小姐也不在，這個預定的人是故意選在這個時間的嗎？”小禾望著空****的辦公室，幹瞪眼。
阡雪更鬱悶，怎麽說她也是被對方“親點”的送花人，好不容易搬上來了，卻要在這裏空等。
怎麽辦？他們出去吃飯，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她們這樣幹等也不是辦法，樓下還有兩盆綠蘿呢。
她望了望空****的辦公室一眼，對小禾道：“小禾，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把樓下的兩盆綠蘿搬上來，然後你回店裏去，我在這裏等簽收。”
“阡雪，還是我下去搬吧，我比你壯。”
阡雪笑了：“待會你還要開車回店裏，我可不想你開車的時候手發抖。就這樣吧，你先在這裏坐一會，我下去搬，我還有力氣。”
說著，已朝門外走，高挑纖細的身影細柔如柳。
等她再次走進電梯的時候，她遇到了一個人。
那是一身灰色套裝，裝扮暗沉的唐總秘書，四年的時間，她除了頭發留長了一些做了卷，其他，均無變化。
見到走進來的阡雪，明顯被嚇了一跳，以致於鏡片的寒光閃了閃。
當然，阡雪也有些吃驚，“總秘書，您好。”而後微微一笑，對她禮貌打招呼，並按下下樓鍵，“您是要出去用餐嗎？”
“尹阡雪，你會說話了？”這是唐總秘書的第一反應，雖然表情吃驚，但聲線依舊是沒有一絲溫度，和那張棺材臉很是般配。
阡雪不在意，揉揉酸澀的胳膊，笑得自在：“恩，這四年我在瑞士治療嗓子，差不多痊愈了。我現在是來公司送花，剛剛企劃部的人預定了室內盆景。”
“是嗎？”唐總秘書鎮定下來，棺材臉恢複冰冷，頭顱抬得高高的，望著前方道：“想不到你是另謀高就了，那麽公司給你的停薪留職決定我是不是該申請上麵給你撤掉？冷氏人事部那邊還留有你的人事檔案與合約，如果你現在在另一家公司上班，那麽，你這應該算是違約。畢竟當初在你請產假前，總裁辦公室那邊已做好準備將你調過去，你的檔案已經過去了……”
“什麽產假？”阡雪對這個問題不解，“我當初好象是正常離職。”用了“好象”一詞，因為她也記不清楚當初離職的情況。很多事情，都是模模糊糊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唐總秘書鏡片一寒，朝阡雪看過來：“四年前公司明明給你批的是一年產假，後來你出車禍，上麵決議給你停薪留職，你這是在故意裝傻嗎？”
而後冷冷一笑，別有深意，“想不到你這個啞巴還是這麽有本事，不僅能爭取到人事總經理秘書的位置，更能爬上冷氏總裁的床。真是讓我越來越懷疑自己的識人能力，怎麽就一不小心就低估了你……先是搶了雲雲的職位，再來就是搶了慕音心愛的人……”
“唐總秘書，你到底在說什麽？”阡雪柳眉一蹙，打斷她的咄咄逼人。這個唐總秘書，怎麽跟那個趾高氣揚的女人一樣莫名其妙！
她記憶模糊，暫且相信這個唐總秘書所說的停薪留職，柳雲雲的事她也記得，但是車禍、產假，還有莫名其妙搶別人的愛人，她怎麽沒有印象？雖然車禍在夢中出現過，但那畢竟是夢！
“嗬嗬，敢做不敢當？當年那場車禍，不就是因為慕音嗎？想必那次你已經弄清楚了，他愛的人是慕音不是你，他娶你隻是為了和慕音賭氣！要不然，他怎麽會在訂婚的當晚，便偷偷瞞著你去見慕音？”
車禍，婚禮，糾纏。
阡雪的頭疼起來，因為她的腦海陡然閃現夢中的那場車禍，閃過那間門扉虛掩的房間以及房內糾纏的男女，很逼真很真實，疼得她的心髒猛烈收縮。
這個時候，她開始有些相信那場車禍的發生，因為已經有多個人跟她說到了車禍，說到了這個夢中男人與另一個女人的糾纏……
那種感覺，好真實。
唐總秘書仍在冷笑：“如果你想回來，我會竭誠歡迎，我倒要看看你再如何覆雨翻雲……”
“叮、、、、”電梯門適時開了，將阡雪從這逼仄的空間解救出來。
她對那張冷臉道：“如果是我的，我絕不輕易放棄；如果不是我的，我也強求不來。抱歉，我先走一步。”忍著頭痛欲裂，也不再和這個棺材臉總秘書糾纏，快步走出電梯。
她不是怕這張冰冷的棺材臉，而是害怕那段被她埋藏在心底，即將破土而出的記憶片段，害怕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
大步跑到大廳門口的時候，保安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你們效率高一點，老董事長的車馬上就要到了，貨車停在公司大門口的時間不能太長。”
“好，好，我馬上將盆景搬上去，再給我五分鍾就好。”阡雪壓住心頭的悸動，不得不對保安大叔陪笑。而後也不再多說，邁腿就往貨車方向跑，利索搬起一盆綠蘿。
等再次經過大廳大門，她看到保安大叔在對正要走出大廳的唐總秘書諂媚鞠躬：“總秘書是要出去用餐嗎？門口有人在搬花，您注意一點，小心別碰著了。”
阡雪將臉躲在綠蘿的大綠葉後，雞皮疙瘩掉滿地。
保安大叔卻是大步走過來，一把將她往旁邊拉：“沒看到總秘書要出門嗎？先讓開點，別擋了路。”
此刻，阡雪已經恨不得將綠蘿砸到這個大叔的腳上去了，她就沒有見過如此討好賣乖的人，比見了皇親國戚還要哈巴。再說，這張棺材臉冰凍三尺，隻會讓人躲，而不是想讓人靠近。除非你有超強的禦寒能力，否則就是自討苦吃。
果然，唐總秘書甩都不甩這個哈巴狗，冷冷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便走出去了，保安大叔先是陪笑了一聲“慢走”，才放開她：“快搬上去吧，給你五分鍾時間。”
“知道了。”她也隻給了自己五分鍾時間！淡淡應答這隻可憐的哈巴狗，抱緊盆景，大步往電梯走。真的很倒黴，每次來這冷氏，心情都會被攪得天翻地覆。
等她關上電梯門，保安大叔喃喃自語：“這個送花的好象很眼熟，是不是在哪見過……”
五分鍾後，阡雪氣喘籲籲癱坐在椅子上負責等簽收，而小禾已經下了樓，此刻應該在開車回花店的路上。
其實企劃部的前台早在她下去搬綠蘿的時候就已回到她的工作崗位了，但是這位精致時尚的前台小姐居然說不能簽收，說是他們的雲總監要親自簽收，不準代簽。
這是什麽道理，阡雪很無語。
她餓著肚子等了一個多小時，等到企劃部的員工都就餐歸來了，等到他們都用同情的眼神望著她了，等得她望眼欲穿了，他們的那位神秘雲總監還沒出現。
“你們的雲總監大概還多久來？”她第N次問前台小姐這個問題了。
“呃。”前台小姐也被問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個，我不大清楚，其實雲總監上午就出去了，可能在頂樓總裁辦公室商討股東事宜，並沒告知什麽時候回來。小姐，請你坐下來再等等吧。”
阡雪的黛眉蹙起來，這雲總監到底是什麽意思，既然不能確保自己上午能回來，為什麽還不準其他職員代簽收？難道還是工作忙，忘了這事？
她道：“那請你給你們的雲總監打個電話吧，我要確保下午兩點前趕回花店。”現在時間是一點二十分，她的肚子好餓，她的胳膊好酸，而她的耐心也快被磨沒了。
“恩，好的，請你稍等。”前台小姐歉意一笑，不得不抓起話筒。其實雲總監在出去之前警告過她，如果花店送花來，不準簽收，也不準給她打電話，隻管做好自己的工作。意思就是，徹底無視花店的人。
但是，她實在不忍心這位好脾氣的小姐等了又等，即使是耐心磨盡了也還堅持守在這裏。隻要是有良心的人，應該都是於心不忍的吧。這雲總監，擺明了是在耍人家。
她播通了雲總監的號碼，先是報告公事：“雲總監，黎參議的助理剛剛派人送來一個花籃，我替您收下了，對方說請您務必看花籃裏的卡片，在下午之前給黎參議答複。”
“哪個黎參議？”
“黎遠名參議。”
“哦，扔了它。”
“還有花店的室內盆景送來了，您要不要簽收一下？或者，讓我代簽？”
“好，但是在簽收之前，先讓她將盆景送到人事部去，這是我送給葉董事的。”
“恩，好的，請問您大約什麽時候能回企劃部？”
“不知道，你先做好自己的事。還有，不要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嘟……”電話無情掛掉了。
“是。”前台小姐的細眉蹙了蹙，擱下電話，小聲咕噥了幾聲，而後抬眼笑著對旁邊的阡雪道：“我可以代簽，但是雲總監讓你先把這些盆景送到人事部去。”
“人事部？”阡雪剛剛得到一丁點希望的小臉皺成一團：“人事部在十八樓，這麽說，我又要搬著它們跑一趟了？”
前台小姐無奈聳聳肩：“這是雲總監的意思。”
阡雪雙肩一垮，欲哭無淚。
靈妤坐在辦公桌前，一直往總裁辦公室內探望。
半透明磨砂門，依稀可見幾個身影圍成一圈討論事宜。清一色的筆挺白襯衫，卻有個醬藍色身影夾在中間，嬌小纖細。
靈妤正是為這個身影蹙眉，這個是她的二嫂，卻天天不避嫌的老大哥辦公室討論公事。雖然有時會有大哥的精英團隊一起參與，但總是讓她有些不放心。
她畢竟是女人，誠然沒有嫁過人，但是隻存在於男女間的那種情愫，她還是懂的。二嫂在家裏的時候，在大哥引發肺炎的那段時間，天天詢問大哥的身體狀況。
其實作為一家人，這樣的狀況也算正常，她自是沒有多想。
關鍵是有一次夜深，她竟然撞見二嫂穿著睡衣在大哥房門外猶豫徘徊，敲著門直呼大哥的名字。她明明記得二嫂平時是喊大哥的，可是那次她卻是叫大哥“軒”。
她被嚇得瞌睡蟲全部跑光光，大哥和阡雪當年的誤會她並不是很清楚，因為家裏人沒有人對她提起過，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場誤會跟二嫂有關。
而這次，二嫂的行為果然有問題。
她當時在暗處觀察了許久，等到大哥的房門沒有一絲回應，她才鬆了一口氣，也為阡雪偷偷捏了一把汗。
如果大哥和二嫂果真有什麽，那阡雪是最無辜的。更何況，她不覺得大哥的心裏除了阡雪還有別人。
後來，她開始細心觀察二嫂了，這才發現平時她覺得不以為然的事，竟然都成了風吹草動。比如，二嫂有的時候會坐大哥的車去公司，而不開自己的車。又比如，二嫂平時放假在家，會特意給大哥煮咖啡，雖然大哥很少喝，而她，更是沒那口福。
再比如，她和二嫂在一起話家常的時候，隻要大哥的身影出現，二嫂的注意力就轉去大哥身上，把她的話有一句沒一句聽進耳裏，開始心不在焉。
而現在，二嫂在大哥的辦公室裏，沒有三到四個小時是不會出來的。
這樣的二嫂，突然讓她有些反感，畢竟二嫂是二哥的妻，而二哥，屍骨未寒……所以，她得快些撮合大哥和阡雪才成。
哎，可惜的是，阡雪什麽都沒忘，偏偏忘了大哥。大哥這場肺炎，應該跟阡雪多少有點關係吧，預示了他追回阡雪的多災多難。
怎樣讓大哥和阡雪經常接觸，天天見麵？還有，怎樣讓阡雪快點恢複記憶呢？她咬著筆尖，沉思起來。
“靈妤，上班打馬虎眼被抓可是要扣工資的。”桌麵被敲響，一道渾厚遒勁的聲音猛然打斷她的思緒。
“啊！是。”靈妤被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頭顱低低的，留給來人一個發頂：“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正在想問題……”
“什麽問題？”來者的聲音是父親對女兒的寵溺。
“爸？”抬頭，自責換成驚喜，“您怎麽來公司了？”
這才發現父親的身後，公司的幾大元老站了一派，後麵還有各個部門的負責人，氣勢有點宏大。
自然，她剛才的神遊太空盡落眾人眼底。天，殺了她吧，太丟人現眼了。
“我來公司看看。”冷閔揚朗笑，看看磨砂玻璃門內，道：“辰軒他們在忙嗎？”
“恩，總裁在忙開發案的事，我通報一聲。”適時補救，盡職盡責。
冷閔揚大掌一揮：“不必打擾他們，我就來看看，是他們認真了，硬是要陪同。我在這轉轉，就回去了，你繼續忙你的。”
“好的。”靈妤連忙坐下，快速進入工作狀態，亡羊補牢，現在也為時不晚哦。
冷閔揚旁邊的元老A輕聲道：“冷老，既然這裏看過了，我們現在去其他部門轉轉吧，等會我們去公司的餐廳喝一杯。”
“好。”冷閔揚滿意的看一眼門內，轉身走向電梯。
靈妤抬頭，重重抒了口氣。搞什麽突襲，嚇死她了，呼。
等等，父親？父親那天不是找二嫂要過阡雪的行蹤嗎？天，她這幾天真是讓懷安的事攪昏頭了，怎麽就忘了將阡雪在花店工作的事告訴父親，也許父親能幫得到阡雪和大哥呢。
“爸，等等！”想到這裏，她也顧不得什麽工作守則，推開椅子，踩著高跟鞋便往電梯方向跑，“爸，我有阡雪的消息。”
等她跑過去，留給她的卻是剛剛關上的電梯門。
“啊，真要命。”她挫敗的大叫一聲，“算了，工資要扣就扣吧，阡雪的事要緊。十八樓人事部，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大叫完，連忙摁開另一部電梯，火燒屁股追下去。
電梯門開，卻看到剛才的那圈跟班早被父親遣回了各自的部門，隻留剛才的那個元老A在身邊。
“爸，我有阡……阡雪？”她拚命朝父親跑過去，然後，腳步聲嘎然而止。
隻見父親站在原地，一臉熱淚盈眶看著前麵的穿著花店工作服的女子，而前麵的高挑女子怔怔站在那裏，小手還放在額上保持著拭汗的動作，似乎是在搬運麵前的那盆蔥綠散尾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