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離亂起 21得寸進尺

“冰兒,你不要衝動。”錢保旭一使眼色,立刻有兩名女徒上前架住黎冰的手臂,防止他再尋短見。

錢保旭本人則冷笑著突然身形一晃,將阿黎從馬車中拎了出來,丟在地上。接著她長劍飛舞,劃過阿黎身上的衣服,那本來就十分單薄的衣衫瞬間化作零碎布片,再也無法蔽體。

阿黎整個人幾乎**地暴露在天劍宗門徒的眼前。

錢保旭冷酷地說道:“姓妤的,你的男人長得不錯,現在已經被我們看的清清楚楚。你聰明的話就最好閉緊嘴巴,否則我就這樣把他拴在馬後,讓街上的女人看個夠。”

妤卉痛悔難言,她雙腿折斷,根本無法去維護阿黎,僅能勉強撐起身體,怒視錢保旭。她怎麽也想不到堂堂名門正派的掌門居然使用這等無恥手段,公然用實際行動羞辱一名喪失反抗能力的男子。看來她還是高估了錢保旭的道德素質。

但是最初是她先用了卑鄙的方法損了別人清白,錢保旭這算是以牙還牙吧?

全是她的錯,是她自以為是,判斷失誤,才讓阿黎承受這樣的羞辱。她自責難過揪心苦楚,恨得雙手握拳指尖刺入皮肉渾然不覺。如果視線能夠殺人,她早已將錢保旭千刀萬剮。可現在她能做什麽?她與天劍宗的實力懸殊如此,口舌之力在絕對暴力麵前能有什麽用處?

她到底隻是階下囚,以為耍小聰明就能換來好處,實際上隻能任人擺布受到更多折磨羞辱吧?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高尚到能對囚犯施舍人道。一路看

她咬牙道:“錢掌門,出言不遜輕薄黎少俠都是我做的,你們真有本事就不要欺淩男子,要打要殺隻管衝我來。”

錢保旭冷哼道:“妤卉,這侍兒也是你的財物吧?我舍不得傷你性命,毀毀你的東西出出氣有什麽不對呢?你若心疼他。就放聰明一點,以後老老實實別惹我們生氣。”

阿黎不想妤卉因他難過,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索性放棄用那些布片遮掩身體,坦然地站在眾女子麵前,淡淡道:“錢掌門讓您失望了。我不過是個卑賤的奴隸,過去十幾年都是衣不蔽體。你們若是不覺得損傷了名門正派的聲譽,就這樣將我拴在馬後牽著走也無妨。”

阿黎手臂上那個宣國的奴隸烙印清晰可見,各種觸目驚心地傷痕遍布全身,一看就是曾經飽受淩虐。如果真將這樣的男子赤身**拴在馬後,的確容易讓人引起誤會。就算是對待邪魔宵小。堂堂天劍宗的掌門,也不能公然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方式羞辱男子。

錢保旭權衡再三,隻好妥協道:“好,姓妤的,你有本事。連身邊的侍兒都能**得不知廉恥****如此。錢某今天算是開了眼界,領教了,實在是佩服。雁棲。你拿些衣物給她們。”

妤卉地眼睛怔怔地看著阿黎。

阿黎現在雖然**著身體,不過站得筆挺,由心內而生一種強大的氣勢,仿佛周身散發著聖潔的光芒讓人炫目畏懼,更是不容侵犯。

回想當初第一次見到阿黎之時,他也是未著寸縷,可那時的他膽小自卑,缺少為人的自覺。眼神裏隻有恐懼和麻木;但是現在,他雙眼有神,他義正言辭,他語氣堅定,他無所畏懼。

在受到如此侮辱傷害地時候。阿黎居然維持著清晰的思路,從容的態度。三言兩語就戳中要害,逼得錢保旭不敢亂來。這需要多少智慧,多大的勇氣,多麽堅強的心誌?

這一刻阿黎地形象在妤卉眼中變得異常高大強悍,但是在欽佩感動之餘,妤卉的心也無法自控地為阿黎流淚滴血。

她清楚,這是阿黎的犧牲,為了她地犧牲。

她不能軟弱隻知道哭泣,她必須抓住阿黎犧牲尊嚴換來的大好時機,向錢保旭勒索更多對己方有價值的好處,將成果繼續放大。

所以妤卉咬牙壓下心傷,逼自己繼續扮演無賴的臉孔,趁熱打鐵,得寸進尺道:“錢掌門,您是名門正派一代宗師,大人大量,既然都不計較給了我們衣物禦寒,還不如好人做到底。再給我們一些吃的,我還要喝熱水暖身,對了,有沒有手爐,太冷了我凍的神誌不清難免胡言亂語。”

錢保旭狠狠道:“妤卉,我勸你收斂收斂,等我辦成了事情,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錢保旭雖然嘴上這樣說,實際上還是決定滿足妤卉的要求。為了維護名門正派的榮譽,對階下囚至少表麵上稍稍禮遇確實是個作秀地辦法。倘若她不這樣,保不齊妤卉和那個被脫光了衣服**裸晾在女人麵前還能談笑自若的侍兒,會做出什麽更出格的事情,到時就不好收場了。

等阿黎穿好了衣物,拿著食物熱水手爐再次回到馬車上,關好車門之後,妤卉強裝出來的不在乎徹底瓦解。她掙紮著撲過去抱住阿黎,將頭埋入他的胸膛,輕聲自責道:“阿黎,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羞辱委屈。我……我太混賬了。”

阿黎地情緒出奇地平靜,柔聲道:“心悅,旁人的羞辱早已傷不了我,就算她們做出更過分地事情,我也不在乎。我這肮髒的身體又有什麽好在乎的呢?若知道還能有這樣的用處,就該早點試一試,隻要能幫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阿黎,我聽見你的心在哭,你不要這麽平靜好不好?你打我罵我埋怨我都比這樣笑著妄自菲薄,能讓我好受一些。”妤卉在阿黎的懷中低聲哭泣。她忍不住自己的淚,她不知道該怎樣說才能安慰阿黎安慰自己。她犯下的錯不該由旁人來承擔,她對不起阿黎。

阿黎撫摸著妤卉的長發,幽幽道:“心悅,我的確心中有些委屈難過,可是你說過做事要講究策略對不對?咱們現在拿到了更多的衣物,飲食,還有暖爐,我的犧牲不值得麽?”

“阿黎,我舍不得,舍不得你為了我這樣犧牲。”妤卉已然泣不成聲。

阿黎反而開解妤卉道:“這不僅是為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我想要保護你,我不能死,不能再像尋常男子一樣軟弱羞澀在乎太多顧忌太多。我既然已經經曆過比那更殘酷的折磨,我為何不可以化害為利,以這一點爭取更多呢?再說我知道,你不會因此瞧不起我,你與別的女人不同。你答應做我的妻主,你說過要與我同甘共苦,不棄不離,對不對?”

妤卉欣慰的笑容在未幹的淚水中綻放,她看著阿黎的眼眸裏仍然有心痛哀傷,卻更多了信任和欽佩。她點頭說道:“是的,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

昨天說接著虐,結果就有好多人為女主鳴不平,怎麽沒人同情阿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