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買了二鍋頭,蹲在路邊一口一口的喝著。

酒壯慫人膽。

我沒打算慫,可我也需要壯壯膽。

我吹著瓶口,盯著七號公館的門口。

不止一次的幻想著餘富從公館裏出後搖搖晃晃的走向他的奔馳著。

而我從一旁出來,拿著剛買的匕首刺進他的身體裏。

我甚至在想,我該先刺向哪裏?

刺幾刀合適?還是像電影的特種兵一樣從背後抹了他的脖子就算完事?

我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餘富發現殺死他的人是我之後,眼中那驚訝後悔恨!

如果我給他說話的機會,他應該會求我吧?

還是把他捅得奄奄一息好了,不能讓他死得那麽痛快!

這樣我可以坐在他旁邊,等著警察來抓我的這段時間,告訴餘富我的怨念,告訴他我又多討厭他,恨他!讓他死個明白!

讓他感受瀕臨死亡的恐懼!

等到我該說的話說完了,或者警察來了,我再給他補一刀,讓他死得徹底!

我已經關了手機。

時間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不管等到多晚,我都要等到餘富出來!

二鍋頭我隻買了一瓶。

這一瓶一斤。

我沒打算一次性喝完,我隻是在慢慢的喝著。

我不能喝醉,我也不能讓自己喝麻了。

我隻是要保持那種微醺的感覺,讓我一鼓作氣!

我點燃了煙——華子。

我買過很多華子,也抽過很多華子。

但這些都是為了應酬,經營關係。

跟外人打打交道的時候,你送一包華子跟送一包軟雲是兩個概念。

很多時候生意就是在吞雲吐霧,杯盞交錯中談下來的。

而那時候的我就算抽著好煙喝著好酒,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味,我想的是該怎麽借用這個機會把生意給談成。

奮鬥十年,很累,但是也有所成就,可是我這十年努力的成就就這樣被餘富給毀了!

現在這包華子是我買給自己的。

這麽多年了,我從沒靜下心來好好抽一根華子,品品這國煙的香味。

我可以喝一口酒,抽一口煙,靜下來心來好好享受這最後不多的時間。

可能時間已經不早了,陸陸續續的有人從七號公館離開了,但這些人不是餘富。

看著一些人在七號公館門口。明明已經喝得酩酊大罪卻還強撐著跟客戶握手談合同,我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我想了很多,反省了很多。

仿佛在這個時候自己有了那麽一種境界上的突破。

如果再跟人打交道,我肯定會比以前更有城府。

不過,應該沒這樣的機會了。

又一波人走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餘富也在其中。

當我確定了今晚的目標之後,我心髒不可控製的狂跳起來。

我猛得幹了一口二鍋頭,壓了壓亢奮的心跳。

在講所剩不多的酒含在嘴裏噴向了手中的匕首。

我遠遠的就能看到餘富那討人厭的笑容。

看到他那虛偽的笑跟這周圍人的攀談。

看著別人殷勤又主動的跟他握手。

我猜他應該也要走了。

我躲了起來,躲在他旁邊的越野車後,匕首緊緊的握在我的手中。

高大的越野車剛好可以掩蓋我的身形。

隻要等他走過來,等他開車門的時候我就衝出去!

白的進!紅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