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風哥,惠兒太高興了

陳風已經確定,要讓這個小家夥留下來,那麽,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麽遮掩的事情了。

陳風很肯定,現在是不能和沈惠辦喜事的,否則,外界會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雖然實際上自己就是。

藍玉寒屍骨未寒,自己就又結交了新歡,即使自己不怕,沈惠也沒法做人了。

那隻能是先遮掩下來,先生子,後結婚。

貌似孕婦在前幾個月,肚子不會明顯,這段時間,可以還讓她呆在煙雨樓裏,不過,等幾個月,肚子起來了之後,就得把她藏起來。

藏到哪裏去?煙雨樓肯定不行,自己家也不行。

要麽,幹脆就送到窯廠去?

最重要的前提,是沈惠得同意自己這麽幹啊,她會不會用肚子裏的那個小家夥,要挾自己立刻娶了她?

陳風很頭大。

當然,這種情況下,陳風要做負責任的人,那也隻能娶了沈惠,隻是,現在不是時候而已。

讓一個女子未婚先孕,還生了孩子,自己是不是很無恥?

陳風心裏在矛盾著。

如果韓雪在身邊的話,這種事情,交給韓雪辦就可以了,女人和女人之間,有同樣的話題來吸引對方,慢慢地,雙方之間距離就會拉近,最後,就能夠說服對方。

而現在,隻能自己來了。

“老爺,沈小姐已經醒了。”就在這時,小蝶過來說道。

醒了?陳風站了起來,頓了一下,還是一咬牙,向沈惠的臥房走去。

其實,他寧願像那晚一樣麵對密密麻麻的圍城的敵人,也不願意去麵對沈惠,隻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臉色稍稍有些蒼白,沈惠半靠在床頭,一隻手托著下巴,模樣楚楚動人。

看到陳風走了進來,沈惠有些難為情,說道:“風哥,這次惠兒出醜了,惠兒隻喝了半杯而已。”

“小蝶,你先下去吧。”陳道。

“是,老爺。”小蝶沒有多想,走了出去,從外麵關上了房門。

“惠兒,都怪風哥不好,不該讓你喝酒。”陳風說道:“從今天開始,煙雨樓的演出會減半,你要多一些時間休息。”

“風哥,隻是一次意外而已。”撅起嘴的沈惠,更有一種想要讓人一親芳澤的衝動:“風哥,惠兒喜歡到勾欄上去演出,惠兒現在正在構思新的劇本,下個月,就能排演了。”

沈惠沒有多想,畢竟,她什麽也不知道。

“惠兒,你現在身子是最重要的,你有沒有感覺,最近身子哪裏不舒服?”陳風問道。

沈惠聽到陳風這麽一問,蹙眉一想,想起上次被陳風看到的物事,除了老朋友沒有造訪之外,其他的,沒有別的了啊,如果今天也算的話,也就這麽兩次而已。

“惠兒,天癸可否如期而至?”陳風終於想到了這樣一個文雅的用詞。

《素問?上古天真論》:“女子七歲,腎氣盛,歲更發長,二七而天癸至,月事以時下,故有子。

所以,天葵,也就是月經的意思。

陳風總得先問個明白,萬一是那個老郎中診錯了,自己豈不是白白擔心了嗎?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看她的大姨媽是否按時到來。

聽到陳風問話,沈惠臉上嬌羞一紅,就是在和陳風同床共枕,也沒有這個時候讓她羞愧了,陳風問的,是女兒家最**的問題,這就好比後世問人年齡一樣。

“已然拖了二十多日。”沈惠說道。

反正身子都給風哥,風哥問這個問題,肯定是有用意的,沈惠雖然害羞,還是據實回答。

“惠兒,那日我們**,恐怕,惠兒你已然有身孕了。”陳風終於說了出來。

該麵對的,就得麵對,現在不告知沈惠,那是對沈惠的不公平。

聽到陳風的話,沈惠眼神中閃過刹那間的驚訝,晶瑩的淚珠,就要奪眶而出。

“惠兒,這隻是個意外,現在,既然事情已經出了,就讓我們共同去麵對…”陳風承認,這一輩子,最害怕的就是一個掉眼淚的女子,尤其是美女,尤其是,當著自己的麵掉眼淚。

接著,沈惠的頭就伸到了陳風的懷裏,陳風也隻好伸開兩手,將她擁入懷中。

“風哥,惠兒太高興了。”懷抱裏,一個欣喜的聲音說道。

太、高、興、了?驟然間,陳風大腦短路。要是發生在藍玉寒身上,這可以用這樣的感覺來形容,但是,這可是沈惠,隻是一個來煙雨樓客串的小腳色而已。

一瞬間,陳風就知道,事情更麻煩了,沈惠要是個橡皮糖,一直纏著他,那可不是件好事。畢竟,藍玉寒還是會回來的,他非常有信心。

“風哥,惠兒知道玉寒姐姐在你心中的地位,玉寒姐姐不在了,風哥一定非常難過,惠兒並不想多求什麽,惠兒給你留下一個孩子,可以讓你不再孤獨,惠兒就非常滿足了。今天爹爹來,惠兒還有些擔心,害怕爹爹會將惠兒帶走,現在,惠兒有了你的骨肉,真的很開心。”沈惠說著說著,話語中有些哽咽,不過可以聽到裏麵的歡喜。

“惠兒…”聽到沈惠的話,陳風心中頓時欣喜,為剛才自己的想法而懊悔,他緊緊地抱住了懷裏的沈惠,說道:“惠兒,我是不會讓你走的,既然你已經有了我的骨肉,那就是我陳風的人了。”

陳風說得很鄭重。

沈惠聽到了陳風的話,沒有繼續說,隻是將陳風抱得更緊了,頭似乎要鑽進陳風的胸膛裏去了。

外麵的風,好大。

…………

“大哥,我們的箭矢已經所剩無幾,滾石,檑木,也都消耗光了,城內百姓的房子,幾乎全拆掉用來堵城牆了,糧食最多支持完今日。”徐州城內,彭大向芝麻李說道。

他們已經堅持了一個多月,哪怕是再頑固的韃子,此時也該氣餒了吧?徐州城久攻不下,韃子的傷亡也不小。

但是,現在韃子仿佛吃了壯陽藥一樣,每日都是重複性的內容,投石車投一陣石彈,接著,他們就會一窩蜂地衝上來。

徐州城寬闊的護城河,已經硬生生地被墜落的石塊和坍塌的城牆給填平了,現在的形勢,對守軍也非常不利。

當初襄陽城,被韃子幾炮就轟開了,他們能夠堅持這麽多天,已經算是創造了一個奇跡。

隻是,這個奇跡,不會一直出現,現在,就已經到了盡頭。

芝麻李看著自己手下的將士,他們的衣衫早已經破爛,臉色蒼白,隻有那眼睛裏,依舊有著堅定的目光。

自己有什麽理由,讓這些人繼續留在徐州城內送死?現在,徐州城已經無法再堅守了。

韃子雖然在三段城牆上攻擊,不過,韃子並沒有在西側攻擊,那裏是運河。

韃子水兵很差,幾乎於沒有。雖然有投石機,晚上還是不好使。

現在,趁著還有實力,盡快從水上撤走,保存這些隊伍,以後再圖強大?

芝麻李還在想著,就聽到外麵城牆上,再次傳來了震天的響聲,韃子的投石車,又開始攻擊了。

“準備上城牆,堅持完這一天,我們晚上就撤退。”芝麻李終於決定了。

他沒有看到,趙均用臉色異色突現。

投石車發射完畢之後,戰場上暫時安靜下來,就著這個空擋,守軍從後麵的工事內出來,快步向城牆上跑去。

他們在城牆上,望著下麵空曠的原野,一會兒,就會有無數的韃子,悍不畏死地跑過來,誰說韃子的戰鬥力很差的?那些韃子,簡直就像是凶猛的餓狼一樣。

就在這時,毛貴突然大聲喊道:“快,繼續撤回工事去,快!”

隻見對麵的投石車陣地上,石彈又紛紛地飛了過來。

脫脫居然耍了他們!

回回炮分兩次射擊,第一次射擊完成之後,停頓兩柱香時間,守軍就會蹬上城牆,這個時候再放,那就彈無虛發了。

很陰險,很狡詐,也很有效。

“今天是最後一天,全軍總攻,一定要拿下徐州城,城破之後,屠城三日。”脫脫在中軍大帳內,語氣平靜地說道。

戰鬥打了一個多月,將士們已經疲倦了,雖然脫脫在堅持,但是,他也知道士氣可鼓不可瀉的道理,今天,看到城牆已破,那麽,就一定要拿下來了!

屠城,是激勵士兵奮勇作戰的一個有效方式。

想要讓士兵積極地攻城略地,那就要給他們許諾足夠的好處,除了獎賞之外,洗劫民宅,是可以大發橫財的,而經過連場激戰,士兵基本都殺紅了眼,在城破之時無法明確城中有多少投降與抵抗,因此,繼續揮刀砍殺,一路掠奪財物是平常不過的事情。

聽到脫脫下令屠城,頓時,所有的士兵都憋足了勁,奮勇向前衝去。

剛剛的回回炮又一輪的攻擊,已經將一段城牆砸塌,他們連雲梯都不用,直接就能跨進城去。

“韃子衝上來了,把他們打回去!”芝麻李喊道,雖然剛剛沒有撤下去,導致了他們傷亡嚴重,不過,他們依舊能戰鬥!

“大哥,大哥。”就在這時,一名百夫長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向芝麻李說道:“趙均用的人,將我們西城門外側的船全部開走了,他的人,上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