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趕回大同
陳風慢慢地走到甲板上,那裏,兩枚暗器釘在了木板上,通體黑色,三個角很尖。
“這是什麽暗器?”常聚剛剛負責保護船艙內的沈惠,沒有出來。他現在走了出來,伸手就要將甲板上的那兩枚暗器拔出來。
“不能動。”陳風說道:“小心有毒。”
這一說,常聚立刻縮回了手。
“呲!”陳風毫不客氣地從常聚的身上,私下了一個衣角,然後,用這塊布墊著,將這兩枚暗器拔了出來。
三角手裏劍,忍者特有的暗器,中原武林人士,一般都是不使用這種東西的。
這種手裏劍,擲出去後,在空中會圍繞中心旋轉,就好像子彈旋轉一樣,軌跡穩定,精度很高。但是,它主要依靠銳利的角殺人,殺傷力有限,所以,為了達到很好的效果,使用者會在每個角上都塗上劇毒,哪怕被擦破了皮,也是很危險的。
這種東西,更加印證了陳風的判斷,來的是個忍者。
忍者,對於後世人來說,已經是一個迷了,當然,忍者神龜不算。
當初秦始皇派徐福,東渡尋找仙人,隨同的五百童男童女,就在島國上生存繁衍下去,結果,數典忘祖,島國人變成了矮小殘忍的倭人。
雖然島國人口不多,但是,他們卻喜歡幹自相殘殺的事情。島國屁大點地方,最混亂的時候,上麵居然能分裂出無數個國家來,估計每個國家,也就和一個村差不多大了。
而現在,正是島國的南北朝時期,這個時期,島國上人人效忠的對象,也就是天皇,居然出現了兩個,南北各一,從此紛爭不斷,忍者也隨之大放異彩。
忍者的工作,主要是為主君進行秘策、破壞、暗殺、收集敵方前線情報、攪亂敵方後援基地等種種諜報活動,想要成為忍者,就得經過特殊的訓練。
比如,他們能夠爬在牆上,也就能爬在船舷上,一動不動地堅持很多天都可以,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殊技巧,比如,這次來的這個,就非常會隱身,自己四個人,居然沒有目視發現對方。
如果不是自己聽力敏銳,能夠聽出對方的呼吸,那麽,這次恐怕就要中招了。
“恩人,這次來的是什麽人?”常聚問道。
雖然打過幾次仗,不過,他們的敵人不多,一個手掌都能數過來。
“忍者。”陳風終於在嘴裏,說出了這兩個字:“今天我們就近靠岸,上岸買足夠的油,在船舷兩側塗抹一遍,把我們的人,分成幾組,不間斷地值守。”
忍者?這兩個字,常聚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看到陳風那鄭重的樣子,常聚就知道,這個忍者,一定是很厲害的人。
“是,恩人,不管什麽人,我們都會守護好這艘船。”常聚說道。
回到船艙裏,沈惠正在品嚐新鮮的鯽魚湯,看到陳風走進來,立刻將湯匙在碗裏攪了一下,放在嘴邊吹了吹,向陳風說道:“風哥,喝口湯吧。”
湯匙已經伸到了嘴邊,陳風張開口,一股暖流就順著喉嚨,流到了心田。
對於這種動作,一路上,小蝶已經熟視無睹了,雖然她對藍玉寒還在鳴不平,但是,那畢竟已經屬於過去了,她原來是服侍藍玉寒的,後來服侍陳風,再服侍沈惠,這都是她分內的事。
“風哥,剛才外麵有什麽異常?”沈惠問道。
外麵的動靜,沈惠早就知道了,因此,陳風瞞是瞞不住的。
“有一隻壁虎,爬到了我們的船舷上,被我們發現了,這隻壁虎還挺狡猾,讓它給逃跑了。”陳風說得輕描淡寫。
“這隻壁虎還能發射暗器,是隻很厲害的壁虎吧?”既然陳風這樣說,沈惠也順著話茬說下去。
“不錯,我還知道,它是隻母壁虎。”陳風繼續說道。
這句話卻說過了,後世這種笑話到處是,但是現在…沈惠白了他一眼。
“那麽,這隻壁虎,是從那裏來的?”沈惠問道。
“我也很好奇。”陳風說道:“直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有想清楚,這隻壁虎是怎麽來的,有何用意。”
如果來的是別人,或許,能夠看出些端倪,隻可惜,來的是倭人,這讓陳風怎麽猜?直到現在為止,他和倭人都沒有任何交集。肯定是有人雇傭的,不過,這又是誰呢?
“風哥,那你一定要小心了,這肯定是衝著你來的。”沈惠說道。
“放心吧,惠兒。”陳風知道沈惠的擔心:“風哥一身武藝,打遍天下無敵手。”
雖然在談笑,陳風的耳朵,一直都在傾聽,他已經能夠確信,那個忍者已經不在了。
這次是在水裏,如果到了陸地上,一定不能讓他跑掉!陳風早已經下了決心。一個未知的敵人,是最可怕的。
………
“嘩。”隨著河水拍打河岸,一塊木頭一樣的東西,被衝刷到了河岸上。
這塊木頭上了岸,卻突然改變了形狀和顏色,成為了一塊岸邊的礁石,這個礁石靜靜地停留了一會兒,終於,緩緩地站了起來,變成了一個人。
四周沒有任何人,所以,晴子終於放下心來,這次的任務,居然失敗了,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究竟是怎麽被發現的?
晴子在島國最著名的伊賀家族裏,這是一個忍者世家,晴子在四歲的時候,就開始學習各種忍術,至今已經修習了十一年,是家族同代人物中的佼佼者。
但是,在晴子準備投身到國內的行動中的時候,家族卻把她派到了中土來,要求她來這裏,協助一群私鹽販子造反。
身處下層的晴子,並不知道家族這樣的用意,不過,對於命令,她隻能執行,沒有第二個選擇。
她不知道,自己的家族,不但看到了南北朝中的國內的巨大利益,還看到了中土的利益,而他們與這群私鹽販子打交道,也絕對不是第一次。
上次,晴子成功地從揚州府衙的大牢裏,將那個男子救出來,整個過程幹淨利落,完事之後,自己都為自己的第一次出手而驕傲。
但是,這第二次,居然就失手了。
本來,她在泅渡,靠近了那艘船之後,利用自己攜帶的特殊的吸盤,將自己牢牢吸附在上麵,然後,身體也慢慢地被自己撐扁,這樣,再利用所披衣服的顏色,就成功地隱藏了自己。
身為忍者,會有各種各樣的忍術需要去學習,比如各種偽裝,不僅僅是衣服的顏色,就是身體,也要跟著變形。
這種忍術,必須要從小,骨骼還沒有發育完成的時候就開始修習,就像是吳橋的雜技要從小練起一樣,不僅僅是骨骼,連內部的髒器,也會跟著移位,適應這種變化。
這不僅僅能隱藏自己,必要的時候,比如,被關到了牢裏,那麽,身子變扁,就能夠從牢裏成功地逃出來。
然後,她就慢慢地爬上去,隨意貼在任何一處船上的裝備上,桅杆,船艙,都不會被人發現,然後,完成她的任務,殺掉陳風!
隨著朝廷成功地打下了徐州,各地的起義開始進入低穀,而此時,已經被朝廷招安了的張士誠,卻做好了再次起義的準備。
如果他不起義,那麽,跟著他的那些鹽民兄弟,就得去濠州打郭子興,張士誠的優勢在水上,跑到濠州的山裏去,那簡直就是要他去送死。
而高郵知府李齊,又逼得很緊,雖然時機不對,張士誠也不得不做一個選擇,繼續準備起事!
不過,在起事之前,他卻開始忌憚了一個人物,這個人物,就是陳風。
上次興化失利,張士誠被招安之後,開始百般調查,終於,知道了那一晚上,興化城裏多了個人,就是陳風!
是這個人,利用火器,將自己的一艘鹽船打劫,以至於自己不得不起義,又是這個人,在夜間,僅僅率五人,就出城砍殺他的剛剛武裝起來的部隊,最終讓他功敗垂成。
再次起事之前,他必須要解決掉陳風。
而這個任務,讓前來幫助他的島國友人去做,是最合適的了。
張士誠販私鹽,經常走海上,某一次,就和這些友人,有了來往,這次他要起事,恰好島國友人派了個人來協助他。
這樣,張士誠就又請出了晴子來。
殺個人,還是沒有大軍保護的人,太簡單了,晴子十拿九穩。
誰知道,就在她剛剛貼到船舷上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發現了。
對方是如何發現的,她並不清楚,但是,她知道,絕對不是自己的偽裝出了問題,因為,對方伸出頭來看了一會兒,沒有發現自己,否則,對方射過箭矢來,自己也隻能終止任務。
那是如何被發現的?這個陳風,簡直就是個神人!而且,也絕對是個損人。
晴子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想出這種招數,給自己所在的位置倒油,以她的功力,哪怕就是倒吊在房頂上,也可以堅持幾個時辰。
但是,若是有油,那麽,她唯一的結果,就是掉下去。
不得已,她選擇了奮力一擊,而這次,更讓她吃驚,她的精良的忍刀,居然連對方的一根木棍都砍不斷,似乎是砍到了鐵器上一樣,她隻能丟出兩枚手裏劍,然後從水下遁走。陳風,你等著,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目標很強大,反而激起了晴子的戰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