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逼反潘元紹
“大人,我們現在麵對的主要是太湖水師和江浙行省的軍隊,我們必須要對他們展開軍事行動,盡快擊潰這兩股敵人,因為,整個平江,都在看著我們。【.】”羅貫中說道。
作為陳風的幕僚,羅貫中發揮著自己的作用,為主公提供各種一件,分析當前的形勢。
聽到這句話,陳風眉頭稍稍皺了一下,他知道,羅貫中必定是有所指。
“都有什麽人在看著我們?”陳風問道。
“我們免除了百姓一年的賦稅,廢除了韃子的各種特權和規定,現在,平江的百姓們,都非常擁護我們,但是,我們同時宣布征收商業稅,那些大商戶們的態度,我們就不得而知了。”羅貫中說道。
平江,和江北的那些城市比較,一個很重要的區別,就是這裏是一座商業城市,城內大大小小的商戶,足足有數千家,在全國內,做著各種生意,很多人都非常富裕。
這些人,也是陳風拉攏的一個階層,畢竟,這是以後他稅收的主要來源。而這些人在沈家的勸說下,表麵上是非常順從的,前幾日,還專門湊了一筆資金來慰問軍隊,陳風對他們,也比較放心。
雖然向他們開征商業稅,是在他們的身上割肉,但是,陳風已經做出了承諾,各級官吏的腐敗的現象,不會出現,這樣,會省去他們大筆的行賄的資金,比如,一個看守城門的小兵,都日進鬥金。而這樣,他們並沒有吃虧,相反,還可以省下不少的前。
很明顯,他們現在還是有顧慮的,陳風說的這些,能夠做到嗎?他們以後,會不會成為陳風盤剝的重點?
沈家當然不怕了,陳風就是沈家的靠山,但是,其他的人就不一定了。種種顧慮,讓這些商人們舉棋不定,甚至開始搖擺起來。
現在,自己依舊占據上風,這些人還投鼠忌器,很明顯,要是這種僵局持續下去,那這群牆頭草,還不知道被吹向哪裏。
陳風能夠下江南,和陳家這個內應是分不開的,如果這些商戶之中,有人有異心的話,平江城就會有某種風險,堅固的城池,往往都是從內部被攻破的。而陳風現在也不能舉起自己的劍,這樣會把這些商戶們逼得造反。
所以,現階段最要緊的,就是要以淩厲之勢,解決了這兩支軍隊。
先打太湖水師?還是先打江浙行省的十萬軍隊?
“大人,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必須要去戰鬥的時候了,莫將願意率本部人馬,主動出擊,擊潰江浙行省的十萬軍隊。”常遇春說道。
一天不打仗,常遇春就手癢,現在,看著敵人就在眼前,常遇春求戰的意識很強烈。
陳風搖了搖頭:“現在,他們在離我們一百裏的地方就駐紮了下來,幾日都沒有動靜,很明顯,他們也不敢貿然來攻,所以,我們現在要打,也不是這十萬軍隊,而是太湖水師。”陳風終於下了決心。
那十萬大軍,看起來氣勢洶洶,但是,他們連開拔到城外的勇氣都沒有,一百裏,早晨生火做飯,恐怕得到了黃昏,才能夠到城下,開篝火晚會麽?
所以,陳風就已經推測出,現在的江浙形勢,是騎虎難下,本來打算與平江守軍裏應外合,夾擊自己,解平江之圍,但是,就在他們出動了之後,平江就被陳風給打下來了,現在,陳風在平江城內看風景,江浙行省的軍隊卻在外麵淋雨,他們是退也不是,攻也不是。
平江這座城池巨大,攻方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陳風倒是盼著他們來攻,江浙行省這好不容易湊起來的軍隊,都得消耗在這裏。
對方看樣子也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們就這樣呆著,對於這支軍隊,暫時拖一拖也沒事。但是,另外一支軍隊,太湖水師,陳風不是怕打不過他們,而是怕他們跑了。
收編了這支軍隊,陳風手下的水軍,立刻就會成規模,要是讓他們跑了,陳風還得時刻提防著,畢竟,陳風水軍弱小,而江南水網遍地,沒有水軍,是絕對不行的。
要是他先把江浙行省的軍隊給打掉了,那麽,這支水軍見到這情況,肯定會知道洞庭山呆不下去了,不跑才怪呢。
但是,怎麽打太湖水師,就靠著自己那幾條戰船嗎?
“大人,我們水軍,堅決完成任務。”還沒等陳風下命令,水軍首領劉彥昌就表態道。
“大人,我們騎兵,願意配合作戰。”常遇春也說道,雖然這戰鬥,其實和騎兵無緣,他們的馬又不會遊泳,但是,常遇春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看到劉彥昌自信的表情,陳風剛剛要詢問劉彥昌,究竟有何製敵之策,腦海裏,卻忽然閃出一個人來。
潘元紹!
潘元明和潘元紹兩人,都是牆頭草,看到形勢對張士誠不利,立刻就投靠了自己,現在,潘元明又降了太湖水師。
這兩個兄弟,都和曆史上記載的秉性一樣,現在,潘元明已經叛了自己,那潘元紹呢?
“劉兄弟,潘元紹這個人,現在怎麽樣了?”陳風問道。
提起這個人,劉彥昌臉上立刻露出了不屑來,潘元明投敵之事雖然已經過去,卻還是讓他感覺無顏麵對陳風。
“這個人,現在還算是老實,我一直都派人看管著他,雖然他還是百戶,那條船上,他的副將是絕對忠於我的,上麵的水手大多都是我們的人,隻要他有什麽異動,我隨時都可以將他當場格殺。”劉彥昌說道。
陳風點點頭,本來,劉彥昌秘密請示,是否可以在潘元明叛變之後,就將他格殺,但是,陳風不能殺無罪之人,就一直將他留了下來,現在,這個人,終於派上了用場。
“那他最近的表現還不錯了?”陳風問道。
“是,不過,正因為是這樣,我才更擔心,這個人,肯定在打著什麽主意,恐怕他隻是找不到機會而已。”劉彥昌說道:“大人,現在需要將他治罪嗎?”
“不,”陳風說道:“我們要給他加點料,把他給逼反了。”
逼反潘元紹!聽到陳風的這句話,羅貫中率先明白過來,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而常遇春顯然還沒有想清楚,嘴裏嘟囔了一句:“他要反,我就先把他給殺了,當初,就該把他們兩兄弟都殺了。”
劉彥昌臉上先是疑惑不解,漸漸地,才變成了笑容。
不錯,就得把他給逼反了!
平江城南,水門之外。
在占領了平江城之後,劉彥昌的水軍四條戰船,就分別駐紮在南麵和西麵的城門之外,防守著西麵的太湖水師和南麵的江浙行省的軍隊。
外麵,雨還在不停地下著。
潘元紹在船艙內,無聊地喝著酒,這種天氣裏,敵人幾乎不會來攻,即使是來了,他們也沒有什麽對策,碗口銃在甲板上,根本就無法打響。
雖然船隻就靠在碼頭上,但是,為了避免風言風語,潘元紹沒有上岸。
他們的命令,是駐守這裏,現在,他得忠實地執行命令。
自從潘元明走後,潘元紹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原來的時候,還違抗一些劉彥昌的命令,現在,則規規矩矩。
至於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恐怕就沒有人能夠知道了。
又喝下了一口酒,潘元紹聽著外麵,還有不斷的雨聲傳來。
“蹬,蹬蹬蹬。”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誰來了?潘元紹正想著,就聽到了外麵傳來的一個冰冷的聲音:“潘百戶在哪裏?”
“劉將軍。”潘元紹站了起來,立刻恭敬地說道,外麵,劉彥昌帶著十幾名護衛,已經走了過來。
“哼。”劉彥昌從鼻子裏,發出了這麽一個聲音。
“潘百戶,我把防守這裏水路的重任交給了你,你的這條船,怎麽看不到士兵們的操練啊?”劉彥昌問道。
“劉將軍,最近幾日大雨,我們隻能在這裏停靠。”
“大雨?有大雨,韃子軍隊,就不會出動了嗎?有大雨,我們就不打仗了嗎?”劉彥昌問道:“潘百戶,下大雨,你就隻能在這裏喝酒了是吧?”
潘元紹一聽,就已經知道,這次劉彥昌來,絕對是來者不善。
軍中不能飲酒,這點,的確是違反了軍規。
“將軍,我們已經檢查過,這艘船上的碗口銃,已經生鏽。”這時,另一名士兵過來說道。
碗口銃在甲板上放置著,這幾天下雨,潘元紹也沒有管,這生鏽,也是在所難免的。
“潘百戶,難道你就不知道,這碗口銃,是陳大人費盡心思,才給我們配備齊全的嗎?這先進的火器,就是我們水軍的**,在你這艘船上,居然生鏽了?”劉彥昌聲色嚴厲。
“劉將軍,莫將知道錯了,現在就立刻去將碗口銃收回船艙。”潘元紹說道。
“知道錯了?”劉彥昌說道:“軍中飲酒,武器保管失當,如何懲處?”
“按照軍法,當斬。”後麵的一名隨從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