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趙普勝謀反
“不過,泰州軍械局正在加緊趕造,預計一個月內,就能造五十支左右。”陳風說道:“這武器,也是他們剛剛研製出來的,如果師傅想要,那等一個月,徒兒先把造好的五十支給師傅如何?”
聽到這一個月才造五十支,彭和尚有些失望,但是,又聽到陳風說要先給自己,彭和尚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風兒,這可是你的寶貝,我怎麽好意思要?”
“師傅,如果沒有你,那就沒有徒兒的今天,不用說給師傅幾十支火器,就是幾百支也是應該的。”陳風說道:“要不,師傅就多等兩月,給師傅湊個一百支。”
說完,陳道:“不過,師傅得去泰州軍械局看著,因為,我的那些部將,誰都想要,尤其是那個常遇春,如果師傅不盯緊些,有可能,就被常遇春中途打劫了。”
聽到陳風這麽一說,彭和尚倒是有些心急:“好,去泰州看看也好,哎呀,幾年沒有去泰州了。”
“那一會兒,就讓順子帶你去。”陳風說道。
等到彭和尚踏上了去泰州的船隻,才突然發覺,自己剛剛好像將本來的目的忘記了,自己不是要勸說陳風立刻出兵的嗎?
想到這裏,剛想要讓順子調轉船頭回去,但是,又想到了泰州軍械局裏的那些寶貝,聽說那百虎齊奔也不錯,這次去看了,肯定會長見識啊。彭和尚隻能是又打住了這個想法,先把那些火器弄到手也不錯,要是被常遇春給搶了,還真是不容易要回來。
想到這裏,彭和尚又靜下心來,望著船艙外的景象,那裏,幾隻太湖水師的船隻,正護衛在他的左右,那上麵,單單是那些碗口銃,就讓他羨慕不已。
送走了彭和尚,陳風才放下心來,這下,自己又能舒坦一兩個月了。
並不是陳風不願意出兵,而是現在,時機還未到。
北方,皇太子的權力之爭,越來越嚴重,說不定在什麽時候,就會開打,在這種情況下,陳風要是動作太大,說不定會讓朝廷暫時克服內部矛盾,一致對外。
現在是積蓄實力,等到真正打的時候,就是風卷殘雲般的戰鬥。
漢陽。
徐壽輝看著下麵的陳友諒,眼神裏充滿了信任。
“皇上,末將今日去船廠看過,今年,他們至少要新造二百條的大船,而且,末將還有一些建議,現在造的戰船太過老舊,得造一些新式的戰船。”陳友諒說道。
新式的戰船?聽到造戰船,徐壽輝就來了興趣:“是嗎?說說看。”
陳友諒從小生活在漁船上,對於船隻,非常熟悉。這次去查看了造船,對於正在建造的那些戰船,非常不滿。
“我們的船隻太小,要再造些大船,至少要有三層甲板,下層劃水,上層最寬闊,就是騎馬都可以,這樣,我們招來的那些北方的軍士,也會不畏懼船隻的晃動。”陳友諒說道:“我畫了四種船隻的草圖,取名混江龍、塞斷江、撞倒山、江海鼇請皇上過目。”
聽陳友諒這麽一說,徐壽輝更來了興趣,說道:“拿來,讓朕過目。”
徐壽輝對船隻也很喜歡,感覺得了這陳友諒,比當初的倪文俊要好用多了。
陳友諒上前幾步,走到了徐壽輝的跟前,親手攤開圖紙,給徐壽輝介紹。
徐壽輝一邊聽,一邊點頭:“嗯,不錯,就按照這些圖紙製造。友諒,這些事都交給你了,朕非常放心。”
“為皇上分擔江山社稷之事,是末將的榮幸。”陳友諒嘴裏說著,心裏卻尋思道,哼,分擔有什麽用,有朝一日,你這江山,都是我的。
親眼見到了皇上,呆了一段時間,陳友諒對於這個坐在龍椅上,卻沒什麽真本事的人,心中也是非常鄙夷。
這樣的一個人,有什麽資格一直坐在龍椅上?難怪倪文俊要反他,隻是倪文俊太傻了,根本就不知道,想要反皇上,先要把他周圍的人都做掉才行啊,倪文俊以為,那些人和他是兄弟,不會做不利於他的事,但是事實,恰好相反。
在這亂世之中生存,那就要,心狠手辣!
城外,北大營。
雖然上次北大營沒有參與作亂,王將軍還因此立了大功,但是,徐壽輝對於北大營的不信任,卻到了極點,所以,北大營被遷出了城,安置到了漢陽城北的山坡上,真正成了北大營。
如果有事,那可以用虎符來調這支軍隊,而若是沒有命令,這支軍隊擅自進城,那就是死罪。而要是有戰事,這支軍隊,還可以在外麵抵抗,一舉數得。
雖然春天已經到了,漢陽城外還是有些冰冷。
一隊人馬,不顧冰冷的天氣,向著北大營奔去。
大營門口,一位高大魁梧的猛將,正在那裏候著,他就是北大營新任的萬夫長,張定邊,這個人,和陳友諒是從小長大的玩伴,陳友諒對他,最為信任。
“趙將軍,久仰大名,這次,終於見到了趙將軍,末將甚感榮幸。”張定邊看著過來的那隊人,尤其是領頭的那個,背著雙刀,就知道是皇上手下的四大名將之一的雙刀趙普勝,他善於使用雙刀,也最善水戰。
“嗯,這次本來不打算過來的,但是,北大營關係到漢陽的安危,我特意來此,看這裏士兵的操練如何?”趙普勝下了馬,向張定邊說道。
以趙普勝現在的身份,本來可以不理這張定邊的邀請,但是,這次回漢陽,聽說了上次倪文俊叛亂之事,趙普勝就留了個心眼,所以,這次來北大營,也好看看軍心如何。
“趙將軍,外麵涼,請先進大營。”張定邊聽到趙普勝這麽說,心中雖然怒氣已生,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趙普勝沒有多想,帶著自己的人,進了大營。
進入大帳,坐定,趙普勝說道:“張將軍,北大營是保護漢陽的重要力量,平時的調動,一定要有皇上的旨意才行,萬萬不得違反規矩。”
“是,趙將軍,這個末將清楚,今日天涼,趙將軍先喝些茶水,暖暖身子。”張定邊說道。
趙普勝看著端進來的茶水,說道:“既然知道嚴寒,為何不拿些酒出來?”話語中充滿了不滿。
“趙將軍,軍中不能飲酒,這是皇上下的旨意,末將不敢違背。”張定邊說道,話語絲毫不讓。
頓時,大帳內就是一股緊張的氣息,張定邊這個小將,居然敢頂撞趙將軍,其餘人都驚訝了。
稍後,趙普勝端起了水碗來,說道:“張將軍,你能堅持原則,看來,陳兄弟沒有找錯人。”
說完,他喝了兩口茶水,茶香四溢,沒有酒,這茶倒是好茶。
剛剛他是試探的,如果張定邊聽到他一發怒,就拿出酒來,那麽,又如何能保證,一旦有其他位高權重的人發怒,張定邊會不會聽從命令,調兵進漢陽?
現在證明,張定邊是合格的,趙普勝這才放心了。
就在他喝完了這茶水之後,卻看到張定邊的臉色變了。
“趙將軍,你要讓我們帶兵進漢陽,沒有皇上的旨意,是絕對不行的。”這話說得嗓門很大,外麵很遠都能聽到。
“張定邊,你說什麽?”聽到張定邊這話,頓時,趙普勝一臉憤怒地站了起來。
剛剛站起來,就感覺到頭暈目眩。
糟糕,中計了,這茶水裏麵,有古怪!
趙普勝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道:“衛隊,立刻進來,將…”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外麵的幾聲慘叫,自己帶來的那些衛隊,已經紛紛被殺。
接著,在意識消失之前,他看到了張定邊抽出了腰刀:“趙將軍,想要謀逆,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沙場數載的趙普勝,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上,卻被張定邊這樣陷害而死,他死得很冤枉,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陳友諒早就迫不及待了。
既然已經得到了權力,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那就沒有退路,必須一直走下去。
想要把徐壽輝趕下台去,那隻有先把他身邊的人,都做掉才行。
陳友諒,露出了自己尖銳的牙齒。
趙普勝,傅友德,丁普郎,這些人,都必須要盡快清除掉,陳友諒動手了,第一個,就是趙普勝。
擦幹了刀上的血跡,趙普勝謀反的消息,傳回了漢陽。
陳友諒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讓徐壽輝相信,趙普勝真的會謀反。
這些,自然也很簡單,比如,在陳友諒向徐壽輝報告了這件事之後,徐壽輝說什麽也不會相信,但是接著,前去查抄趙普勝家裏的人,就帶回了上百件武器。
趙普勝在自己的家裏,秘密放置了這麽多武器,明顯就是有預謀的,看到了這些武器,頓時,徐壽輝就發怒了。
趙普勝,居然敢反自己!
看到徐壽輝發怒的樣子,匆匆趕來的丁普郎和傅友德兩人,卻都沉默了,他們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