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坐鎮漢陽

坐龍椅,那得要有足夠的能力才行,否則,就是一屁股坐在火焰山上。

徐壽輝坐了,小明王坐了,陳友諒也坐了,後果怎麽樣,都已經或者即將證明了。而陳風,雖然當初有意坐過,但是,被那個什麽勞子天機一弄,也就沒什麽興趣了。

現在,陳風隻是以欣賞的眼光來看這些東西的。

所以,撫摸了幾下,陳風並沒有坐下去,而是又走了下來。

看到陳風這樣,其餘的人,長出了一口氣。

“諸位,最近,天完國內,發生了很多大事。”陳風說道。

聽到陳風這麽說,許多人都靜了下來,他們知道,陳風說的是什麽。

“先是丞相倪文俊,又是將軍趙普勝,這兩人,都被以謀反的罪名處決了,接著,傅友德和丁普郎兩人,不知所蹤,一直以來,大家都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誰在動手腳,現在,應該各位心中都有數了吧?”

陳風語氣平淡,但是,所說之話,卻句句屬實,其實,很多人都已經在這麽想了。

這一切,是誰在背後暗中操縱?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就是陳友諒!

如果陳友諒沒有趁機坐龍椅,說不定,眾人對他還會有好感,但是現在,在天完政權最危急的關頭,陳友諒顯示出了自己亂世梟雄的本色,毫不客氣地取而代之,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但是,這個前提,是能夠取得漢陽保衛戰的勝利,能夠凝聚起軍心來。

誰都沒有想到,陳風率領的軍隊,戰鬥力居然如此強大,漢陽連一天都沒有守住,隻用了半日,就在陳風的數量龐大的碗口銃的轟擊下,守軍其城而逃。當然,這和陳風成功地動搖對方軍心也有很大關係,要是對方死戰的話,陳風也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而現在,陳風已經入主了漢陽城,站在這大殿之上,揭露陳友諒的陰謀,話語不高,卻很有力度,也讓人信服。

“大家都知道,彭祖是我的師傅,也是趙普勝等人的師傅,我和趙師兄,也曾數次見麵。”陳風說道,“而且,諸位也都該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

陳風以這個為開場白,繼續說道:“這一切,都是陳友諒的詭計,從陳友諒在黃州,割了丞相倪文俊的腦袋之後,他就想著跨上這龍椅了。他知道,想要坐上這位置,就得把身邊的人都害死。所以,他害死了趙師兄,逼走了傅友德和丁普郎兩員大將,更讓人發指的是,他陰謀害死彭祖。”

陳風實事求是,趙普勝等人,都是受到陳友諒的迫害的,但是,倪文俊不是陳友諒陷害的,因為,倪文俊謀反的時候,陳友諒不在漢陽。陳風尊重事實,哪怕陳友諒已經是過街老鼠,也不能強加罪責。

“得知趙師兄出事,天完政權不穩,師傅匆忙從泰州趕回,就在漢陽城外,遭受了大批水鬼的攻擊,這些水鬼,就是張定邊派出來的,真正謀害師傅的凶手,就是張定邊,就是陳友諒!”

雖然陳友諒一直都在宣揚,是陳風害了彭祖,不過,相信的人本來就不多,隻是礙於他的武力,不敢多言,現在,從陳風的口中再說出來,前後都聯係到了一起,很多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麽回事!陳友諒,狼子野心啊!

“隻恨我陳風去得晚了,當我趕到時,師傅身邊的護衛都已經戰死,而師傅正在被幾名水鬼追殺,身負重傷。被我救下之後,我想要帶師傅回平江養傷,但是又怕師傅堅持不住,隻能順流而下,到了最近的太平養傷,可恨的陳友諒,隻要師傅不死,他就不甘心,居然敢慫恿皇上,前去攻太平,讓我紅巾軍,從此陷入自相殘殺的境地。一方麵,是為了繼續害師傅,師傅不死,他就不死心,另一方麵,是在背後給皇上下黑手,皇上駕崩,就是中了陳友諒所射之箭。”

這些都是陳風推測出來的,陳友諒攻太平,主要是為了師傅,這也算是冤枉了陳友諒,不過,陳友諒此時,已經無法再活過來反駁了,但是,無心插柳,他的進攻,造成的就是這個結局。

“太平隻有兩千並啊,承受了六十萬軍隊的攻擊,頓時城池不保,危急關頭,師傅為了退兵,重傷之下現身,讓許多紅巾軍的兄弟恍然大悟,立刻堅定地站在了師傅的身邊,可惜,師傅重傷未愈,又出來作戰,結果不治身亡,我帶來的三萬兄弟,頭裹白巾,腰係白帶,就是給師傅和皇上守孝。”

這三萬投降過來的天完兵,他們可不是叛徒,他們才是撥亂反正的有力保障。

“這一切,都是陳友諒的軌跡,他不滅,師傅之仇就不得報,所以,我才會帶軍來攻漢陽,為的就是鏟除惡人。”

陳風的話說完了,頓時,下麵一片咒罵陳友諒的聲音。

聲音漸漸停歇,一名大臣站了出來,說道:“陳大人,這次若不是您率軍前來,挽救天完國,朝廷肯定會被陳友諒竊取了。現在,國都之內,已經無大將坐鎮,四周元兵窺探,形勢已經危險,所以,微臣鬥膽,請陳大人暫時總領所有政務。”

聽到這話,陳風頓時在心裏感覺有趣,這個人,還真是個馬屁精啊。

現在,誰都看出來了,強勢的陳友諒一倒,能征善戰的大將死的死,走的走,天完國,已經到了沒有大將,也沒有兵員的危險局麵。

陳大人是彭祖的親傳弟子,有足夠的威望,手下驕兵悍將十數萬,戰鬥力更是驚人,所以,這個時候,請陳風主持大局,是最合適的。而且,陳大人這麽賣力地拿下漢陽,是否有些把持天完國的政權,也恐怕是不得而知的。

剛剛拍那個龍椅,不就是某種暗示嗎?這個人這樣說,自然也是向陳風表示效忠的,先留個好印象再說。

“對啊,陳大人,況大人說的對,在您的治理下,平江等地的百姓們安居樂業,沒有戰亂,要是由您治理天完之地,這裏,也一定會成為世外桃源的。”另一個人說道。

看到況大人說了,他隻恨自己為何沒有隨機應變,這可是從龍之功啊,現在,他還是個左司郎中,要是得到了陳大人的親睞,再進一步,甚至當個六部尚書都有可能,畢竟,天完國的大臣,這次出征,死了一半。

況大人,天完國姓況的官員本來就不多,而這個況大人,陳風就知道,應該是況普天,這個人,也是普字輩的,不過,不是拜了彭和尚為師之後,改叫普字輩的,是他自己改的名字,單單從這個名字上,就可以知道是個拍馬屁的家夥。

有了這兩個人開頭,其他人,也就跟著附和起來,現在的形勢很明朗了,那個椅子,就是陳大人該坐的。

“不。”陳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抓陳友諒,為師傅報仇,對於天完的政權,我不想染指。況且,如果要是由我來處理這些事務,那麽,肯定會流言四起,說我來這裏,是為了覬覦天完國的政權。再說,我這個人很懶,住慣了平江,已經不想再挪窩了。”說到後麵,陳風還自嘲地笑了小,看了一眼身邊的藍玉寒。

藍玉寒此時的目光也望了過來,風哥是個自持力很高的人,到現在,麵對炙手可得的權力,沒有任何貪念,這是難能可貴的。

陳風當然不想當這個短命的土皇帝了,再說,適應了平江的繁華,到漢陽這荒涼之地,陳風可真是沒有太大的興趣。

“可是,陳大人,您若是走了,這天完國的大局,由誰來主持啊?”況普天問道:“現在,我們的兵員也不足,如果您一走,韃子很可能會來攻打,這樣,我們的國土,有可能會淪喪啊。”

想當皇帝的人,是不能自己說要當的,是要有其他人勸說,如果您不當,那天就會塌下來,然後,自己再推卻,然後,其他的人繼續勸說,這種一邊勸說,一邊推辭的把戲,要玩好幾次,直到差不多了,自己才能裝作不情願地接受,以便說明,其實自己是不想坐這個位置,隻是眾望所歸,自己是順應民意而已。

況普天深諳此道,所以,立刻就繼續提出了理由,現在,有陳大人在這裏擺著,誰還敢認為自己有能力坐那個位置?

天完國兵也沒了,將也沒了,陳風一走,肯定就是各地韃子和地主武裝的瘋狂反撲啊。

“這…”陳風思索了一下,的確也是,自己走了,不能把這爛攤子這麽留著吧。

“我帶來的三萬天完兵,就留在這裏,他們的戰鬥力很高,足能夠保護好漢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再留下周將軍的兩萬部隊,他的手下,都是精兵,而周將軍,更是經驗豐富的大將,有在坐鎮這裏,四方的韃子,都不敢妄動。”陳風說道。聽到陳風說要留下周將軍的部隊,頓時,所有人的眼裏,都是一種驚訝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