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胡公子相助

“注意,我們要開始了。”鍾老板說道。

這空中飛人,究竟能否成功,鍾老板還是非常保守的,所以,他沒有先讓薛婉瑜上,也沒有讓其他人上,而是先在繩子上,拴住了一個和人的重量差不多的木塊。

“起!”鍾老板說完,後麵的幾個人,就開始用力拉繩子。

隻看到那個木塊,跟著就被拉了起來。

“飛!”鍾老板繼續說道。

另外幾個人,拉動另一根繩索,就看到了這個木塊,水平地向前飛去。

“落!”

開始的幾個人緩慢鬆繩子,木塊又再次落到了勾欄的另一個位置。

如此簡單,不就是這樣的嗎?

本來就不屑於做這些動作,現在隻是為了要證明,百花樓,絕對不比煙雨樓差,煙雨樓會的,百花樓也完全會。

“幹爹,我們成功了。”薛婉瑜說道。

鍾老板臉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換女兒試試吧。”薛婉瑜繼續說道。

既然木塊沒問題,那人也就沒問題了。

“不,你先來!”鍾老板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正末。

“是。”這名男子聽到了鍾老板的命令,立刻開始準備,將那個鉤子,掛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起!”鍾老板說道。

“撕拉!”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一個聲音。

再一看,那名實驗的男子,衣服被鉤子扯下了一大塊,露出了背部的肌肉。

頭頂上,那個鉤子,扯著衣服,晃來晃去。

薛婉瑜心中一陣惡寒,剛才幸虧不是自己,否則,自己的衣服,被扯了個大洞,露出了肌膚來,可不是什麽好事。

出問題了。

鍾老板緊皺眉頭。

他忽視了這個看起來簡單,但是,其實卻非常有講究的問題。

那天晚上,他將整個勾欄上的構造全部看懂了,但是,畢竟沒有看表演的全過程,所以,出現了這個遺漏。

鉤子直接掛在衣服上,那是絕對不行的。結果現在已經出來了,人不會飛起來,衣服會飛起來。

這裏麵,肯定還有機關!

這裏麵的學問,當然很大了。鉤子的著力點,需要承擔整個人身體的重量,而且,還需要找到人的重心所在的位置。

陳風解決的問題,就是在裏麵穿一件特殊的牛皮製成的背心,這件背心是連體的,包括大腿根部,都有兩條牛皮綁帶,這樣,可以將力分散開,而在重點的地方,比如說鉤子所在的位置,是兩層牛皮加厚的地方,這樣,才滿足了受力要求,讓人在空中感覺到不那麽難受。

而這點,鍾老板是不知道的,他並沒有去後台看道具,再說,即使看也看不到,這種東西,需要完全貼身,也就是說,需要飛的人每人一件,都是量身製作的。

他們一般都把這個寶貝放在自己的臥房裏,不願意放到後台,而且,這衣服是穿在最裏麵的,所以,在需要表演的當天,就已經穿到身上了。

這個問題,成了擺在鍾老板麵前的攔路虎。

不過,稍後,他就想出了辦法。

像剛才的那個木塊一樣,綁起來不就行了?

這次,換了個醜角,動作還算是靈活,用一根繩子,拴在了他的腰間,再將鉤子,掛在他的身上。

實驗又要開始了,隻是這次,所有人的心裏,都在捏著一把汗。

“起!”鍾老板再次下了命令,他也在擔心,但是,這一關,是必須要闖過的。

“啊…”這個醜角嘴裏大叫一聲,身體起來了。

成功了!鍾老板看著腳離開了地麵,臉上的笑容還沒有出來,就再次凝固了。

“啊…啊…。”由於恐懼,那個倒黴的家夥還在叫著。

這次是起來了,但是,剛一起來,他就感覺到頭重腳輕,接著,身體就轉了九十度,剛才是豎著的,現在是橫著的。

肚子上,那根繩勒進了肉裏,讓他根本就無法忍受這種痛苦,更何況,如果是簡簡單單地吊著,也就算了,關鍵是,他還在轉著。

如果從下往上看,簡直就和後世龜速的吊扇一樣。

肚子,很痛,頭,轉暈了,嗓子,也喊啞了。

鍾老板,走了。

他鬱悶地走了,不顧頭頂上那個還在轉著的家夥。

問題,到底出在哪裏?難道,自己還要再去一探究竟?

鍾老板手上的紗布已經去掉了,那些小洞,有的時候還是會鑽心一樣的疼痛。

薛婉瑜沒有走,她在沉思著,既然煙雨樓能夠做到的,她們也完全能做到!

“小姐,胡公子求見。”小鳳走了進來,向薛婉瑜說道。

這個時候,他來幹什麽?對了,再過一個時辰,不是就該鄉試了嗎?

薛婉瑜在腦海裏閃過多個念頭,最後,還是說道:“讓他來書房找我吧。”

其實,胡公子給薛婉瑜的印象,並不壞,至少,薛婉瑜感覺到,這個落魄的公子,對自己其實還是非常真心的。

隻可惜,沒有錢,隻有真心,有用嗎?

對於百花樓後續的事情,胡公子並不知道,他雖然數次受到鍾老板的冷落,但是,仿佛打不死的小強,還是希望能夠多見薛婉瑜一麵。

馬上就要去鄉試了,胡公子的說服自己,到這裏來,再見薛婉瑜一麵。

同時,胡公子的手裏,還拿著一幅畫,這幅畫,是他在客棧裏,想了幾天之後,突然頓悟出來的一個東西。

所以,他要將這個東西,講給薛婉瑜。

“胡公子,鄉試就要開始了,你還不去嗎?”見到了胡惟庸,薛婉瑜問道。

“婉瑜,對於鄉試,我已經非常有把握。功名肯定會有的。”胡惟庸說道。

這句話,不知是該叫自信,還是叫做自負?薛婉瑜繼續問道:“胡公子,那麽,你在這個時候來找婉瑜,有什麽事嗎?”

“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著關於空中飛人的事,幸好,在鄉試之前,已經把整個構造全部想出來了,畫成了一張圖紙,想拿給婉瑜看,希望沒有耽誤了事。”胡惟庸說道。

能夠成為曆史上最後的丞相,胡惟庸也絕對不是常人,回去之後,思考了幾天,就將這些東西全部設計出來了。

雖然是搞文學的,而這些朝代裏,對於那些奇巧之術,都不是怎麽看重,但是,能夠在那些文學上脫穎而出的人,智商都是非常高的。所以,對於這些機關,胡惟庸居然自己把它想出來了。而且,想得還跟陳風設計的,出入不大。

聽到這位胡公子在現在這種最重要的時刻,居然花費寶貴的時間,來幫助她想這些東西,不由得也感動了。

“請公子打開,讓我看看。”薛婉瑜說道。

胡惟庸心喜,立刻將自己所畫的圖紙展開在薛婉瑜的麵前,然後,準備開始給薛婉瑜解說一下。

一條條的線條,非常清楚,薛婉瑜也看懂了,這個和幹爹已經做好的那個結構,非常相似。

殊途同歸。

她的眼睛向下掃去,隻看到了勾欄正中央的那個人,畫得和自己惟妙惟肖。

看到這裏,薛婉瑜的心中一陣會怒,這個畫上的那個女子,居然,居然,居然是一個沒有穿衣服的!

沒有翩翩的裙擺,也沒有寬大的袖口,身體的各個線條,反倒畫得淋漓盡致。

瞬間,她的臉上,滿是怒色。

不知現在這個世上是否有意-**這個詞,但是浮現在薛婉瑜的腦海裏的,就是這樣一種感覺,誰知道這個道貌岸然的胡公子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不過,肯定離不了肉體上的歡愉。

但是,這個胡公子,好像從來沒有表現出這麽色來吧?

薛婉瑜想到這裏,睜開眼睛,定睛地又看了一眼,這下才看清楚了,畫中的女子不是**,身上,似乎有某種東西?

薛婉瑜的表情,沒有逃過胡惟庸的眼神,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理直氣壯啊!

“婉瑜,我認為,這套機關的關鍵,還在於要表演的人,繩可以把人拉起來,但是,這個繩用力的部位,應該是非常講究的,這個如果選擇的不好,那麽,隨時都可能會發生各種問題。所以,表演的人,需要穿上一身特製的衣服。

說完,胡惟庸的手,直接向畫中那個近乎**的女子身上指了過去:“用牛皮,做一個無領對襟坎肩,這個要做得非常合身,同時要非常結實,後背上,縫兩塊牛皮加厚,繩頭就和這塊牛皮拴在一起,這樣,是最為穩妥的。”

這個及時雨,立刻滋潤了薛婉瑜的心田,吹散了頭頂上的烏雲,的確如此,胡公子考慮得如此周到,解決了她們的難題。

“胡公子,婉瑜代表整個百花樓,感謝您的這次相助。”薛婉瑜向胡惟庸說道。

“婉瑜,我的心意,你也知道吧?”胡惟庸知道,不趁著這個機會,恐怕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所以,他抓住機會,說道。

“胡公子,這鄉試的時間,恐怕快到了吧?”薛婉瑜好意地提醒道。

提到這個,胡惟庸才猛地想起來,的確是,時候不早了,自己得趕緊走了。

《權柄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