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金蟬脫殼
夜晚的襲擊非常成功,天亮的時候,陳風帶人,找到了韃子這幾天棲身之地。那裏,一片狼藉,在山的後麵,找到了那幾名被抓走的女子,她們都已經成了冰冷的屍體。
看著這一切,陳風的心情,還是有些沉重,昨晚打得太痛快了,沒有留下一個俘虜,所以,陳風雖然確信這些人是妥歡帖木兒派來的,但是,卻沒有在俘虜的口中得到確認。
這些人,都已經死了,但是,他們造成的傷害,卻是巨大的。
“以後,要組織人馬,定期巡邏。”陳風向常遇春說道:“而且,要多向往來的商人中間,打探消息。”
這五百人的韃子,一路過來,自己的人,居然沒有發現,還被鑽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這次暴露出大都的守衛方麵,還是有問題的。
“是。”常遇春說道:“王爺,我會派出兩千人,分成十個小隊,每日巡邏。”
這深山之中的空氣,還真是新鮮,不過,陳風已經沒有心情欣賞這美妙的景象了,他慢慢地走了下去,上馬,離開這裏。
以陳風的實力,其實,不用朱元璋動手,他也能解決掉上都和大同的敵人,這樣,就天下太平了。
但是,陳風有自己的考量,如果這些敵人都消失了,那麽,自己現在強大的武力,那立刻就會成為朱元璋眼中的刺,為了自己,他必須要讓這些敵人,還有一些戰鬥力。
現在,這敵人,困獸猶鬥,給自己來了一次反撲,雖然規模很小,雖然造成的傷害也不大,但是,陳風還是在內心之中,有種自責。
那些普通的百姓,是因為自己的私心,而受到了牽連的。那些被抓來然後殺害了的女人,她們是無辜的。
隻是,陳風無法選擇。畢竟,現在的陳風,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陳風的身邊,是整個站在他這一邊的利益集團。這些人忠心耿耿地跟著陳風,而以後,這些人的未來,也是陳風必須要考慮的。
所以,陳風現在所做的事情,都是必須的。
圍繞在陳風身邊的,已經是一個團體,這個團體有強大的凝聚力和戰鬥力,現在,為了這個團體的未來,陳風還在不斷地努力著。但是,陳風也知道,隨著大明朝的逐漸穩定,繁榮富強,自己的這個團體,會逐漸地融合到這個不可逆的曆史潮流之中來。
那麽,如何才能夠平安地渡過去?尤其是和朱元璋隻見的關係,是陳風一直都在考慮的問題,隻是,暫時還沒有完美的解決辦法。
隻要有韃子的威脅在,陳風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但是,韃子最終會被趕走,趕到草原的深處去,以後該怎麽辦?
這個該死的天意難違!陳風最近,一直都在圍繞著這個問題難安,所以,對於藍玉寒所說的去見玄玄子,也就格外地期待了。也許,這個閱曆無數的老道士,能給出自己一個答案吧。
陳風的人馬,離開了山區,四周,又恢複了寂靜。
“嘎吱吱,嘎吱吱。”在懸崖底下,突然發出了一個動靜。
太陽光照耀到了懸崖上,一棵枯樹,在陽光下,畫出龍飛鳳舞的影子來。
這枯樹枝,在不停地晃動著,影子也跟著晃動。
這影子裏,有一個明顯比樹枝要粗很多的影子,這是一個人。此時,他正在不斷地挪動著,他每一動,就引起了樹枝的一陣顫動。
身上的衣服,被劃爛了,到處都是血痕,經過了一夜,很多地方的傷口都凝固了,正好和衣服沾在一起,每動一下,都會將傷口重新扯開,非常疼痛。
但是,此時他仿佛變得沒有知覺一樣,絲毫不以為意,他知道,此時,先要從這懸崖上脫險,否則,一切都是泡影。
扭過頭來,望了一下身後的懸崖,露出一個年輕的,甚至還略顯稚嫩的臉來,隻是那雙眼睛,透出一絲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來。
這個人,就是陳理,昨晚掉下這懸崖,其實,根本就不是慌不擇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逃不掉了,所以,采用的一種金蟬脫殼的手段。
他熟悉這裏的地形,也知道這裏是懸崖,他依舊向這裏奔來,就是因為,他知道這下麵有一棵枯樹。
在黑暗之中,他似乎是掉入了萬丈深淵,實際上,他卻是掉到了這棵樹上。
不過,當時他並不敢有什麽動作,頭頂上的人很精明,若是聽到了下麵的動靜,隻要扔幾塊石頭下來,他就真的成肉泥了。
他閉著眼睛,開始的時候,連呼吸都屏住了。同時積攢著力量,直到天亮了,才開始行動。
這畢竟是一棵枯樹,樹幹有些腐朽,要是陳理再重一些,說不定,就能把這樹砸斷了。
他動作很慢,生怕在下一時刻,這樹就從中間斷開。
這樣,用了一炷香的時間,陳理才踩到了樹幹的根部,那裏,剛好有一根枯藤。
用手撐了撐,枯藤還算是結實,陳理用手抓住枯藤,兩腳用力蹬,慢慢地,向著懸崖上爬去。
雖然隻有一丈多高,但是,爬起來,卻好像有萬丈那麽遠。
終於,當喘著粗氣,爬到了懸崖上來的時候,他一下躺到了地上,望著藍天白雲,發現活著,是多麽美好。
大都的陳風,幹得太狠了,那五百人的隊伍,全部都給消滅了,就昨天追自己的那個勁頭,陳理知道,自己不用找,一個人都不剩了,連王起也死了。
雖然隻有自己一個人,陳理並沒有喪氣,如果他絕望了,就不會在剛剛的時候,從懸崖上要費盡千辛萬苦活下來。
上都,是不能回去了,搶劫了大批的財物回去,那韃子皇帝還會笑臉相迎自己,而現在,什麽都沒有帶回去,自己帶來的這五百人,倒一個不剩都給丟在這裏了,若是回去了,妥歡帖木兒不把自己給親手宰了才怪呢。
那自己該去哪裏?大明朝的地方,自己去也行,但是,就得隱姓埋名,從此在仇恨中過這一生,卻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不行,不能這麽辦!
那麽,就隻有另外一個去處了。
西麵,大同。
雖然表麵上,大同是擴廓帖木兒和皇太子守衛的,都是聽韃子皇帝的命令的,但是實際上,韃子皇太子和皇上是不合的,這次分開逃跑,更是分道揚鑣的意思。
自己這些才智,隻有到了擴廓將軍那裏,才有施展的餘地,這個擴廓將軍,和妥歡帖木兒不同,他是員猛將,自己的才智,在他那裏,才能夠得到重用。
想要報仇,就隻能借兵,借助擴廓的勢力,與陳風一較高低!
想到這裏,陳理終於坐了起來,事不宜遲,他該上路了。
陽光下,一個孤獨的背影,沿著山路,向西而去。
下午的時候,陳風率領的騎兵,回到了大都城內。
沒有進城,在城門口的地方,那個朱麗葉,就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
朱麗葉當天和敏敏走了,之後才想起,陳風答應了給寫文書的,這麽重要的事情,自然不能耽誤,結果,就找不到陳風的人了。
聽說是陳風出城了,朱麗葉就在城門口候著,等了兩日,終於等到了陳風。
看到朱麗葉這樣子,陳風也沒有讓她為難,當下,在城門口,就修書一封,這朱麗葉,居然連城都沒進,就直接出城下江南去了。
看著朱麗葉的背影,陳風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在府邸的門口,又迎到了藍玉寒。
這兩日,陳風出城去追敵,藍玉寒也比較牽掛,直到現在陳風凱旋回來,才算是放下了心事。
“風哥,再過幾日,碽妃就要回應天去了。”回到了房內,藍玉寒向陳風說道。一邊說,她一邊看著陳風的表情。
藍玉寒也知道,陳風對於這個李麗珍的態度,也是非常複雜的,畢竟,風哥在西京的時候,和李麗珍發生了不少風流韻事。
不過,之後,李麗珍就疏遠了風哥,對此,風哥沒有多說,他卻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而現在,藍玉寒也不想讓陳風這就知道事情的真相。當然,她還是很想知道風哥是什麽態度。
“是嗎?”陳風的態度,就是沒有態度:“去應天也好,她此時的身份,去應天才是最合適的,而且,現在氣候不錯,是坐船還是坐車?”
看到陳風這樣,藍玉寒也就不再多問什麽:“坐車,坐船容易暈船。”
“那就讓敏敏去一趟吧,敏敏的女兵,護送碽妃,也是比較合適的。對了,最近幾日,怎麽沒有見到青青?”陳風突然想了起來。
“我也是這麽想的,有敏敏護送,是最合適的。青青在前些日子,我請她回平江一趟,將惠惠等人接過來。”藍玉寒說道。
這是藍玉寒生平第一次向陳風撒謊了,說的時候,話語中不免有一絲顫音。
陳風聽得藍玉寒語音有異,不過,也沒有多想。
“還想著帶青青一起去找師傅,現在,隻能是我們倆一同去了。”陳風說道。
此時,如果陳風不提,藍玉寒已經將這件事忘了,現在,聽到陳風這麽一說,藍玉寒才想起,的確,找師傅,也是一件大事。
“等到送碽妃離開,我們就出發吧。”藍玉寒說道。
站在馬路中間扣屁眼是一種不好的行為-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