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東海雨 第三四三章 你有殺招,我有王牌!

司徒靜見韓漠鎮定自若,完全沒有普通少年人的慌亂之感,知道韓漠是真的不好對付。他的目的倒也不是真想以此事搞倒韓漠,而且這事就算是韓漠之罪,韓漠也絕不會因為殺了一個區區的都頭就會獲死罪。

他不過是得賀學之的知會,那是要以此案,牢牢牽住韓漠的精力,將他耗在這件事情上,從而讓韓漠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韓漠雖然是世家子弟,又是護糧官,但是若真的牽扯上人命的案子,那自然是要接受盤訊。

“韓將軍,你也不必生氣。”司徒靜聲音緩和下來,“是非曲直,也不是憑他們幾個說了就算。韓將軍所言極是,這個事情,還是要找出那婦人才是,我這就派人去尋,隻要那婦人為韓將軍作證,韓將軍自然是清白的。”

韓漠笑嗬嗬第一拱手:“韓漠頗有失態,司徒大人莫見怪。”

“哪裏哪裏。”司徒靜撫須道:“不過事情未清楚之前,卻要隨時煩勞韓將軍了。這事兒,咱們在這邊好好地解決就是,本官也不會上折子上去,刑部和大理寺若是插手此事,那反而更為麻煩,說不定更會引起這邊的**……!”

韓漠淡淡笑道:“那我還要多謝大人了。”

他微微皺眉,按理說,自己設下的好戲應該該開始了啊。

他尚未多想,就已經聽到一陣鼓聲響起,那鼓聲低沉肅穆,“咚咚”直響,從衙門外遠遠地傳了進來。

“擊鼓喊冤?”韓漠嘴角泛起笑意,看向司徒靜道:“司徒大人,這還真是巧了,我這邊事情沒問,卻又有人過來擊鼓喊冤,這真是熱鬧了。”

司徒靜也皺起眉頭,眼中頗有些疑惑。

聽那鼓聲,明顯是衙門外設下的鳴冤大鼓,非是大冤情,那是不會有人輕易敲響。

燕國的地方縣衙,那是有兩種告狀方式。

其一是在衙門的屬司遞上狀紙,然後才開堂審理,而另一種,那便是擊鼓升堂,案情自然是要大的多,也急的多。

司徒靜笑道:“這些案子,自然是有賀知縣去處理,我們不必多管,韓將軍若是有公務,自可先去,回頭找到那婦人,再請將軍過來!”

韓漠搖頭笑道:“司徒大人,韓漠倒是對這案子很感興趣……當然,韓漠並非是想插手地方事務,更不會越權幹涉,隻不過想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大人也知道,如今這夕春縣並不是很太平,敵國探子甚多,每一件大案都可能與那些敵國探子有關聯。若是那些敵國探子真在這邊鬧出事端,引起騷亂,我韓漠身負聖上旨意,那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的,必將全力應對!”

司徒靜其實對於這擊鼓鳴冤也有幾分疑惑和好奇,見韓漠一副頗有興趣的樣子,便笑道:“如此也好,韓將軍,請,你我且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

……

夕春縣衙大堂,賀知縣懶洋洋地帶著倦意升了堂,兩幫衙役分左右站定,豎著殺威棒,配著樸刀,一個個都沒什麽精神。

一名胡須發白的師爺站在大案旁邊,也是一臉倦容。

賀知縣得到洪悟修的安排,已經得了園子,那兩名他看上的水嫩窯姐兒也被洪悟修贖出來,送到園子裏安頓起來。

賀知縣昨夜一夜都是在園子裏渡過,用他本就有些酒色過度的身體與兩名深通**功夫的窯姐兒進行了一夜的盤腸大戰,身子那是虛的緊,自是沒有什麽精神。

若非賀知縣知道每一次大冤案都能從中撈取很不錯的油水,他到真不願意升堂。

水災之時,找個理由打發去,那也是極輕鬆的事情。

這擊鼓鳴冤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所以鼓聲一起,附近經過的路人都往這邊聚集過來,擠在縣衙門門前的朱紅色木柵欄外麵,隨著那鼓聲越來越快,圍過來的人也就越大,沒過多久,木柵欄外麵就聚滿了好幾層人,有不少都是衣裳華貴的士紳,更有不少是當地商戶。

高高坐著的賀知縣打了個哈欠,猛地一拍驚堂木,“啪”的一聲響,清涼無比,公堂內外頓時都靜下來,就聽賀知縣叫道:“何人擊鼓鳴冤?帶上堂來!”

兩邊衙役喊起“威武”之聲,就見到一名差役引著一人垂著腦袋進了大堂來,那人一身藍色錦衣,上前跪倒,高呼一聲:“小人冤枉!”

賀知縣聽那聲音很熟悉,皺眉喝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那堂下人尚未答話,就聽門外有人喊起:“郡守大人,韓將軍到!”

賀知縣一愣,隨即也顧不得堂下人,從上麵下來,屁顛屁顛迎出來,就見到司徒靜和韓漠一前一後過來,急忙拱手恭敬道:“下官見過郡守大人,見過韓將軍!”

司徒靜淡淡道:“韓將軍聽說有冤案,過來看看是否與敵國探子有關……你且審案就是!”

賀知縣忙道:“兩位大人請上座!”

韓漠背負雙手,道:“你審你的案子,我與郡守大人隻是在旁邊聽聽而已。”

“是是是!”賀知縣忙吩咐差役搬上兩張椅子來,分左右放在大堂上,韓漠與司徒靜一左一右坐下。

韓漠是有心而來,司徒靜好奇是一個原因,更大的原因隻是隨著韓漠而已,他可不願意看到韓漠在縣衙內弄出花樣來。

賀知縣恭恭敬敬地向二人又行了行禮,這才回到位置上坐下,拿起驚堂木,便要種種拍下去,猛地醒悟這左右可是有兩個大人物,所以隻是輕輕拍下,與先前那樣的清涼響聲大不相同,聲音要小得多。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還不速速說來?”賀知縣將方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堂下人大聲道:“小人田布仁,乃是田氏米行的東家,有天大的冤屈要來狀告!”

賀知縣聽到“田布仁”三字,神色大變,一臉的驚駭,一時間如同見了鬼一樣,他是打死也不會想到,這堂下告狀之人,竟會是田布仁。

他不敢相信,田布仁竟然敢往縣衙門來,他更是有些震驚,這田府明明被自己派人守住,田布仁是如何從裏麵出來的。

田布仁此時已經抬起頭來,臉上有些驚恐之色,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但是看到田布仁,那眼中頓時冒出怒火來。

賀知縣瞥了旁邊韓漠一眼,隻見韓漠靠坐在椅子上,竟是一隻手指在掏耳屎,看起來氣定神閑,悠閑無比。

不知為何,賀知縣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發涼。

韓漠越是那一副淡定自若很隨意的樣子,他的心裏就越發地感到一陣驚恐,他實在不知道田布仁會在公堂上說些什麽出來。

他更感到驚異的是,為何事情這般巧。

田布仁突如其來的告狀,恰好這韓將軍也來這邊湊熱鬧,這樣的巧合,真他媽的是要人命。

……

“賀知縣,審案子吧!”韓漠見賀知縣坐在堂上,額頭冒出冷汗,心中不由一陣冷笑,出聲提醒。

賀知縣忙道:“是是是!”望向田布仁,眼中顯出冷厲的光芒,冷冷道:“田布仁,你有何冤屈?要狀告何人?”

田布仁一咬牙,大聲道:“小人要告大鴻米店的東家洪悟修,他強搶我田家儲糧,積糧成倉,更是天價賣糧……!”

這個時候,司徒靜也是豁然變色,神情陰霾,喝道:“田布仁,你好大的膽子。官府為了維持米市秩序,怕你等不良米商肆意妄為,這才下令由最為誠信的大鴻米店經營米市生意,你如今卻來告狀,是何道理?莫非是你們田家米行不能借機斂財,這才心存怨恨,告上公堂?”

司徒靜這一聲嗬斥,田布仁頓時全身便有些發抖,低下頭去。

韓漠淡淡一笑,道:“司徒大人,既然是牽扯到大鴻米店,那自然是要大鴻米店的東家前來公堂對質……似乎審案子要這樣做吧?”

司徒靜陰著臉,瞪了田布仁一眼,眼眸子裏滿是殺機。

“那好,韓將軍,你我且到後堂歇息。”司徒靜強忍怒氣,道:“派人去傳洪悟修!”

韓漠搖頭笑道:“就在這裏等吧,這公堂上……挺不錯!”

他自然不會跟著司徒靜去到後堂,給他們留下空子,從現在開始,這田布仁可是要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否則保不準要出什麽事請。

賀知縣擦了擦額頭冷汗,吩咐下去:“來人,去傳大鴻米店東家洪悟修!”

衙差領命而去。

韓漠坐在椅子上,很有耐心地等待,公堂之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更多的商戶都往這邊過來,特別是一些米商,聞知告狀的是田布仁,那更是過來看看熱鬧。

公堂上一片寂靜,賀知縣和田布仁都在冒冷汗。

田布仁的孩子和正室夫人已經被救走,他今日更是被人從田府救出來,得到囑咐,告狀之時,已經到了。

雖然是心中忐忑,但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擊鼓鳴冤。

壓抑的氣氛籠罩在公堂之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麵一陣騷亂,差人領著一名紫衣商賈進來,正是洪悟修,到了大堂上,這洪悟修便看見田布仁,那也是大吃一驚,拱手道:“小人大鴻米店東家洪悟修,見過郡守大人,見過知縣大人!”他不知韓漠底細,而且韓漠今日是穿一身輕便錦衣,所以並不知如何稱呼,隻是站著拱了拱手。

賀知縣正要問話,卻見韓漠忽然站起身來,緩步走到洪悟修麵前,微笑問道:“你便是大鴻米店的東家?”

洪悟修見韓漠笑容可掬,一副親切之色,又看司徒靜在場,還以為韓漠知曉自己與司徒靜的關係,所以來示好,笑著點頭道:“是,小人就是大鴻米店的洪悟修!”

韓漠笑眯眯地問道:“洪東家可有功名在身?”

洪悟修一愣,但很快就搖頭道:“小人一介商人,並無功名在身!”

韓漠托著下巴,笑吟吟地道:“好,好!”

洪悟修一怔,不知韓漠為何說好,卻見韓漠猛地抬起右腿,又快又急,一腳踹在洪悟修的小腹處,這一腳力道十足,洪悟修隻感覺自己的小腹一陣劇痛,整個人就像被雷擊一樣,“哎喲”叫了一聲,翻倒在地,卷縮身體,一時竟是被踢的緩不過氣來。

p首先,感謝永夜星辰、心傷孤單、天人子虛、水水火火、小小三粉、道亦無相、番茄蛋湯、、木三水、元裏西邊、、一念之章、煙蒂燃盡、幾分寂寞、?、讓你叫你就叫、幽蘭穀、強盜頭頭、姬守之死神、順心?、道璣、叢水、緘默1、醉月吟風、、英雄丶夢飛揚等好朋友近期的打賞,感謝你們真誠的支持,沙漠定然不負諸位期望,努力盡好一個寫手的本分,以自己最大的精力去寫好本書,以報諸位的支持。還有許許多多默默支持沙漠的好朋友,好兄弟,好姐們,沙漠在這裏向大家表示誠摯的感謝!!!

其次,說一個讓我很感慨的話題。當我看到某些書友留下書評,評語讓我極其興奮之時,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他的書架,用放大鏡搜索著書架上是否有我的書,很可惜,十之三四都是看不到。這就像再喝一杯絕世佳釀時,聞到了摻水的味道既然有發評的時間,總不介意點一下收藏吧?哈哈,我相信很對朋友都是忘記了,所以提醒一下,檢查一下自己收藏沒,這是對一個寫手最起碼的支持和尊重。下次看見發評不收藏,定要去你家混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