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人為三六.九等,妖魔遭到人族的鄙視,神仙自然得到崇拜,而修行之人便是最有可能飛升成仙的一批人。
蘇詩瑩知道修行者尊貴,也沒料到會尊貴到這樣的地步。
那婦人高聲喊過以後,吵吵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回頭張望,其中有人認出來驛站的蘇姑娘,人潮迅速的往兩邊分開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女孩受不了這麽多的人注目禮,尷尬的想要逃跑。
倒是君軒轅一副早已習慣這種場麵的表情,雙手一背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她沒得辦法隻好跟在身後走了進去。
本來在櫃台裏忙碌的林西平,聽到修行者三個字也快速地迎接出來。
西平藥廬的主人林西平也算是個修行之人,隻是靈基不高,修行三十年勉強匯聚起靈力,成仙無望,倒是醫術越來越高明,這個藥廬在溫崇鎮也算是聞名的。
他掃了兩眼,瞬間感知出君軒轅強大的靈威,急忙拱手笑道:“這位公子,敢問身體有什麽不適?”
原來店裏的夥計認出了他們,湊過來耳語了兩句,林西平臉色一變,又急忙朝著女孩笑道:“原來是驛站赫赫有名的蘇姑娘,您身子也不舒服?”
他討好的神色中帶著一絲疑惑,大概在想,解決徒駭城的大功臣竟然沒有半點靈力?
“林醫師,能否借一步說話?”
林西平看著大堂烏壓壓的人群,以及各種看向這邊的好奇目光,他一探手,“當然,二位內堂請,我們坐下好好說。”
內堂很大,四麵牆都是藥櫃,中間四方桌上擺著成套的陶製茶器。
一進內堂,君軒轅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那小眼神明顯想說什麽,在觸及到女孩之後硬生生的給壓力下來,雙手抱在胸前當人形立牌。
蘇詩瑩也感覺不太對勁,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男人望著兩尊愁的不行的大佛,“敢問誰看病?”
“不是我們。她人在驛站,病情嚴重無法下床,想要請您過去看看。”
林西平應了聲,繼續問道:“什麽病?”
“內丹破損。”
“哦,這個難辦了,內丹乃修為之本,若是破損……”林西平嘟囔道一般突然意識到不對,整個人在椅子上蹦了起來,“什麽!?”
女孩早就料到了這個反應,“內丹破算。”
他扶著椅背,警惕性地看著女孩,“恐怕姑娘說錯了,應該是根基受損,隻有妖怪才有內丹,姑娘的意思是請我給一個妖怪醫治?”
話音剛落,旁邊的君軒轅一怒,盡管龍族是上古靈獸一族往大說了也是妖怪,這話是真的不願意聽,蘇詩瑩手疾眼快,在他怒氣還沒發出來之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
女孩轉頭對那個醫師說道:“這個妖怪是從徒駭城帶出來的,涉及城內諸多秘密,必須要把她醫治好。此事已經得到了鎮長溫崇大人的允許,若林醫師不想去也可以,恐怕下起來請您的就是我們,而是鎮長的護衛隊了!”
“這個……”
見他猶豫,蘇詩瑩繼續往下說,“醫治妖怪是為了更好的利益,林醫師就當是完成了一向任務,沒有人會多嘴傳出去,而且鎮長大人還欠你一個人,何樂而不為?”
一番說辭讓林西平動了心,“既然有關徒駭城秘密,那我就不多問了。可這內丹為妖怪根本所在,內丹已經受損回天無力了。”
“不,還有法子。”
女孩狡猾的一笑,低頭將自己想出來的餿主意說了一遍,末了在男人震撼的目光中問道;“這個法子可行?”
“這聞所未聞啊!”
“那林醫師就是千古第一人了,蘇某先恭喜你了。”
一句話給林西平戴上了高帽,醫師治病救人,卻更想遇到這些疑難雜症,他一咬牙,“也罷,等我稍晚一些就去驛站診治,蘇姑娘先回去準備準備。”
“多謝林醫師。”
辭別西平藥廬,二人快速回到了驛站。
大牛寸步不離的守著虛弱的紅娘,一見他們進來忙把最近的情況說了說,大概是昏迷不醒說胡話靈力也漸漸地在消散。
蘇詩瑩知道,這都是內丹受損的症狀。
她從空間內掏出那兩枚狐狸內丹,偏偏也是狐狸,就好像老天知道有此一劫特意給她備下一樣,順便還拿出了不少從韓正則那裏順過來的藥材。
這邊剛剛和大牛解釋清楚,那邊林西平邊拎著藥箱到達了。
彼此見麵又是一番客套,蘇詩瑩最煩這些人族的規矩,翻著白眼下樓找店小二要熱水和幹淨的白毛巾,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太陽都西沉了。
林西平挽著袖子坐在床邊,隻留了一個小徒弟打下手,剩下的都給趕了出去。
女孩本想借此機會觀摩一下這個世界的手術過程,順便實戰演練下書上記載的內容,沒想到這個林西平這麽小氣,非要拜師學藝才肯教授。
她正在心裏罵娘的時候,君軒轅靠著二樓欄杆雙手抱在胸前,“這個林西平不對勁。”
“額,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
這不是自己嚇唬他。
從藥廬裏一見麵,蘇詩瑩就發現男人身上籠罩著黑氣,印堂發黑兩眼凹陷精神狀況萎靡,一股子縱.欲過多的感覺,可再去看那雙眼睛又沒半點猥瑣。
她隻當是最近徒駭城傷者過多,男人勞累過多罷了。
君軒轅瞥著嘴角,“怕就怕這個血光之災已經發生了。”
女孩提起興趣問道:“他怎麽了?”
“以我的身份擔保,林西平被妖怪纏上了。”
妖怪說有人被妖怪纏上了,那這個消息就肯定是對的。她腦子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不是說這個林西平在徒駭城中呆了半個多月,現在竟然平安出來了?”
修為低成這樣,竟然還能在徒駭城活下來,恐怕是有別東西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