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家的某處正廳的屋脊上,蘇詩瑩和君軒轅召開了關於靈種戒搶奪的第一次會議,會議確定了隻能智取的行動基調,明確了不能讓蜀山和女媧一族發現的基本方針,順便還商議了去窟山原地考察的後續行動。
參與會議的君軒轅代表持不同意見,“窟山那個地方沒什麽好看的,遍地都是蜘蛛,靈力都被磨得差不多了,全稱了煞氣和怨氣,山靈再不歸位的話那座山就要成死山了。”
“那也要去看看的,蜀山想要不知陣法圍攻蜘蛛女皇,我們隨機應變也要踩踩點。”蘇詩瑩話音剛落,便想起了那個神神秘秘的窟山山靈,萬東城說大也不大,也許在某個拐角處遇到的熟悉人就是舊相識,她猶豫的說道:“我可能見過窟山山靈。”、
“哈!?”君軒轅有些鬱悶,這幾天他天天往窟山跑,就是想要查查山靈的下落,蘇詩瑩留在城內東逛逛西逛逛,竟然發現了這麽多事!?
某條龍開始自我懷疑,他這些天都在幹什麽?
“你在哪裏發現的?”
她將崇阿和阿禧的事說了一遍,對別人也許還有所保留,但對身邊這個契約之人,女孩全盤托出,連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了他,“我現在還沒想明白崇阿是怎麽在十七年前活下來的,但我覺得他就是那個妖怪,很有可能也是窟山的山靈。”
“靈石殘缺,這不好辦啊!”
“好辦,我翻了翻鳳羽的遺物裏麵有能治的方子。”她頓了下,猶豫的說道:“隻不過……”
到現在還不清楚崇阿的來頭,就算有法子也不一定會配合治療,而且城主府那邊不會輕易放入,果然什麽事關聯到人族的準則就會變得無比麻煩。
君軒轅明白她的話外之音,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明天我同你去城主府看看,若真是窟山的山靈,我想蜀山他們也不會不放人的。”
“其他的倒好說話,隻是廣昌黎……”
女孩扭頭望著漫天白霜裏青色的眸子,下意識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我覺得他不像個好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那就把他腦袋擰下來。”
“哈哈哈,那倒是省事了……”
蘇詩瑩裹緊了身上的袍子,漫無目的的說著白爛話,眼皮越來越沉睡了過去,她看見了漫天飛舞的雪花,好像有人橫抱著她從屋簷上飛下來,好像進入了溫暖的方向……
一覺又睡到早晨。
青玉送走了娘親回了小院,碧桃哭哭啼啼的叮囑蘇詩瑩不要吃那麽多的糕點,不要睡那麽晚之類的話被調到別的地方去了,她揮手送別了女孩,轉頭問道:“大家都是在溫家,又不是見不到了,碧桃這麽傷心?”
旁邊候著的青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吐著舌頭,“她不是在思念姑娘,隻是被調到別的院裏沒這裏舒坦,心裏難過罷了。”
女孩告訴她,家養奴才賣.身契都握在主子身上,命是溫家的,不是自己的。
所以各個院裏的主子拿她們也不當人,辱罵毆打是家常便飯,要是被送去伺候公子少爺,連個清白之身都落不下,哪像在蘇詩瑩麵前,一天到晚活都不用幹,到飯點去小廚房拎一盒點心就成了。
蘇詩瑩聽了,無奈的搖搖頭,她就算可憐女孩也沒得辦法,奴隸製在人分三六.九等的九州更加盛行,比妖怪更賤的便是人族不配擁有名字的這批人。
“姑娘被傷心了,溫家待我們還不錯的。”
“等我走的時候給溫安禮求求情,爭取把碧桃的賣.身契要過來。”
青玉並沒有賣.身給溫家,隻不過來打長工而已,她深知自由之身的好處,欣喜地說道:“那碧桃姐姐肯定高興了,我先替她謝謝您了。”
早上吃完飯,蘇詩瑩和君軒轅便帶著貓打算前往城主府,左思右想想了個借口,就說後者想要幫忙上山打妖怪,無奈之下女孩才帶著他來了解一下情況,打定主意後,他們給溫家要了一輛馬車帶著冥思苦想的借口上路了。
在路上,蘇詩瑩想了一堆用來扯皮的場麵話,務必讓女媧一族或者廣昌黎把崇阿帶出來瞧瞧,沒成想到了城主府這場麵話完全沒用上,廣昌黎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蜀山和女媧一族則去了窟山布陣。
“這麽快就布陣了?”
那名青年的修為在一品中期左右,應該算是廣昌黎的門卿,客氣地回答著,“前天蜀山弟子上山巡查的時候利用同心鏡聯係上了莫軒之,韓師父掛念徒弟心切,早早的就去布陣了,想早點講莫兄弟救出來,也不用在妖怪那邊受苦了。”
這倒出乎女孩的預料了,“莫軒之還活著?該不會是蜘蛛女皇看上他了?”
“蘇姑娘說笑了。”
“他們打算什麽時候攻擊?”
青年搖搖頭,“韓師父隻說盡早布陣,並沒說什麽時候進攻。”
“廣城主沒有跟著去嗎?”
青年瞥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君軒轅,他當然能察覺出麵前的女孩毫無靈力,他畏懼的是這個格外神秘看不透的男人,“沒有,城主有自己的事情。”
“嗬嗬。”踩點不去,布陣不去,他身為萬東城的城主,這前前後後忙碌的都是蜀山和女媧一族,最後蜘蛛妖被收服賺名聲的還是他,真是一門合算的買賣。
“要不蘇姑娘明天再來?”
“不,我們在這裏等著他。”
蘇詩瑩以為男人隻是外出一段時間,早晚會回來的。沒想到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天,從太陽冒頭她們就進了城主府,中間還在這裏蹭了一頓午飯,下午一直到太陽西沉人還是沒出現,丫的,廣昌黎是故意的吧!
那名負責接待他們的青年又湊了過來,“蘇姑娘要是繼續等的話,我可以給您準備客房。”
她扭頭瞧著已經睡著的元寶和君軒轅,“不用了,我們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