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答應會去調查廣昌黎布設的陣法,順便和千柔約定,若廣城主真的有問題會救下崇阿,但有一點,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決不能擅自行動。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韓正則和喝大了的蜀山弟子登上馬車回城主府,溫兆在旁邊極力挽留,在溫家住上一晚也無可厚非。

蜀山等人擺手拒絕了,他們明一早還要起床研究窟山的妖怪。

眾人都喝多了,隻剩王貫之清醒如常,裏裏外外的幫忙扶著師兄弟上馬車,溫安禮在旁邊搭茬,“王兄真是自律之人,韓師父都已經下令可以享受,也沒見您喝酒。”

王貫之眼中藏著悔意,“喝酒誤事,我可是深有體驗。”

“喝酒能誤什麽事?”

“誤大事。”他留下一句話也爬上來馬車。

蘇詩瑩這邊給女媧一族送行,康平將一個錦盒交到她手中,“我們受傷的時候也會被逼回本體,蘇姑娘不必太過擔心,這是一瓶靈氣複蘇的藥,看看對君兄管不管用。”

她心頭一暖,連忙接過來,“謝謝康平先生。”

“我們認識許久,也算是共患難的好朋友。你和千柔年歲差不多,若不嫌棄的話,以後也喚我一聲大哥。”

她順著杆往上爬,“謝謝康平大哥。”

千柔在裏麵拽了拽他的衣服,“怎麽還沒完沒了的了,我們還要回去調查陣法,快走了!有話下次再說!”

一瞬間,康平像是被戳爆了什麽心事,不好意思的拱拱手鑽回了車內。

人逐漸散去,溫安禮慢騰騰的走在最後麵,裝作無事的先聊道:“蘇姑娘想的怎麽樣了?”

“女媧一族會幫忙的。”

“當著?”

她點點頭,“自然。”

“太好了,這樣勝算的幾率也能增加。”

她望著疲倦不堪被人扶回去的阿禧,不解的問道:“你明知阿禧中意崇阿,為什麽還要救他?把他救出來你豈不是沒機會嗎?”

月亮往東偏移,牆壁投下.陰影遮住了男人的表情。

“救他出來就是我的機會。”

蘇詩瑩輕輕蹙眉,剛想問什麽事意思突然明白了,既然阿禧為了崇阿的命什麽都肯做,那麽也肯嫁給溫安禮,男人就是拿此為條件逼迫的女孩的。

她輕輕地搖頭,本以為金童玉女的美好姻緣,最後竟然通過這種方式收場,“太卑鄙了。”

“我隻想求我所求。”

他語氣中增加了一絲警惕,“蘇姑娘會插手嗎?”

女孩突然發現溫安禮彬彬有禮的外表下藏著一顆不擇手段的心,淡淡的回答道:“當然不會,我隻想自保,若不是被你們架著上去,我連崇阿的事也不會管。”

他拱手彎腰,“謝過蘇姑娘。”

蘇詩瑩也跟著行禮,“溫少爺客氣。”

次日,青玉跟著蜀山弟子上路前往景元府,碧桃又重新被派來伺候蘇詩瑩,女孩將那瓶靈氣複蘇的藥澆灌在龍蛋上,龍蛋迅速的吸收卻絲毫沒有反應,她拍了拍蛋殼,依舊沒反應。

她琢磨再去要一瓶,也知道這種藥品不是普通的糖豆,這種吊命的東西估計康平就帶了一瓶,要是有靈力的話,自己就能照著方子練了。

蘇詩瑩鬱悶得不得了。

然而,比這更鬱悶的事發生了,廣昌黎輾轉反側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氣得睡不著覺,大手一揮,打算提早斬殺崇阿。

康平調查還沒有明顯進度,那邊的崇阿已經等不了了。

於中央祭壇斬殺妖靈的消息一出,蹭蹭蹭三個人同時出現找蘇姑娘要主意,蘇詩瑩哪裏有什麽主意,她本想著利用康平調查處的證據聯合蜀山弟子找廣昌黎要說法,隻要把時間拖到青玉回來就成。

沒想到一切計劃都趕不上變化。

女孩被千柔催的腦袋都炸了,愣是想出一個餿主意,“斬殺妖靈有兩種,布設陣法或者廣昌黎持劍親自上場,無論哪種你都要出麵阻止,最好大鬧中央祭壇。

然後趁亂帶人殺出救走崇阿,我們兵分兩路,我吸引他們來捉我,你帶著崇阿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住下,剩下的以後再說。”

這個計劃的漏洞太多了。

溫安禮詢問道:“整個萬東城哪裏有安全的地方,除非出城。”

她搖搖頭,“出不了城的,一旦崇阿被人救走,廣昌黎就會下令關閉城門。到時候你想出去也不出去,隻能在城內落腳。”

城內哪裏有安全的地方?

“有了,你帶著崇阿去穆四小姐的院子。”

“什麽!?”千柔震驚的反問道:“這不是找死嗎?”

還算聰明的溫安禮理解了她的意思,“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穆四小姐太顯眼了,所有人都覺崇阿不會回哪裏,自然最安全。”

“沒錯,先把他帶到哪裏。”

男人的部分解決掉以後,千柔也有問題,“我可能一個叫搗不亂。”

沒等蘇詩瑩開口,她快速指著角落裏蹲著的白貓,“你把她借給我就成。”

元寶慢悠悠的跳到地上,化成人形,直到這個時候另外兩人才知道這隻貓也是妖怪。

“元寶,可以嗎?”

“她不是你的貓嗎?你讓她做事還問她意見?”

她搖搖頭,“我不是她的主人,我們是朋友,我當然要問她意見。”

元寶看了眼蘇詩瑩,“沒問題,我樂意幫忙。”

千柔立馬欣喜起來,“放心,我絕對會保護好她的。”

阿禧看向女孩,“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自然會追你,到時候你怎麽脫身?”

蜀山弟子、女媧一族外加廣昌黎追她,她怎麽可能脫身?!

這個計劃從誕生的一刻開始就沒想過脫身,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我隻能等他們追上我,我就摘掉麵紗,以我和韓正則的交情,他肯定會把我保下來。

最壞就是被驅逐出城,沒什麽大不了的。”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明顯有話要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題真的是無解。

眾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天色漸黑便紛紛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