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若自己一旦背叛,體內的蠱是不是也會和那黑衣人一樣死的淒慘,而血魁即便知道白曉生是殺雞儆猴,可也不敢輕舉妄動。

主上不在這裏,恐怕已經被移走了,這個白曉生果真算無遺漏,說不定讓人來醫治皇甫郇就是給他們機會來救人的,也知道自己和君霜不夠忠誠,所以殺雞儆猴。

這樣的心計讓他產生深深無力感。

朝中大臣大部分被白曉生的蠱控製了,君霜同樣如此,而自己也不過是堪堪逃過一劫。

“白公子,你沒事吧?我聽說天牢有刺客,所以就趕過來了。”君陌打破沉默。

君霜臉色慘白的應和:“是啊,我也是剛剛趕到,那個皇甫郇沒逃走吧?”

看著這兩人對自己恭恭敬敬的,沒了剛進來時的那種傲氣,白曉生很滿意的點點頭,這就是他想要的目的。

清除皇甫郇的黨羽,殺雞儆猴給君陌君霜看,在這裏的人誰敢對自己不敬?

“勞太子和公主掛心,我已經將皇甫郇轉移到地下水牢。”

他也已經派人去清剿那間醫館了。

想來,這皇甫郇和穆千翊已經無人在西昭可用了吧?

想到這裏,他心情還算不錯。

這時一個獄卒突然匆匆跑來:“啟稟公子,剛剛移走的犯人不見了……”

“什麽?”白曉生臉色一變,猛地站起來:“怎麽回事?”

“小的是來值班查牢房的,發現地牢敞開,就進去查看,可地牢裏隻剩下幾個侍衛的屍體,而犯人和頭領張祿都不見了……”獄卒滿頭大汗顫巍巍的稟報。

白曉生走到那獄卒麵前狠狠的踹了一腳:“廢物!”

他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卻沒想到還是小瞧了皇甫郇和穆千翊的人。

“不惜一切代價抓拿皇甫郇,天亮之前抓不到,我饒不了你們。”白曉生目光像是淬了冰毒般陰冷。

君陌和君霜二人連忙恭敬應是,然後匆匆去派人安排抓人。

雨越下越大,街道上多了許多侍衛,每過一處,他們的腳步就濺起一片水花,現在大晚上的也沒有百姓行走,隻有侍衛們穿梭其中,為的就是搜尋皇甫郇的下落。

那獄卒頭領張祿背著傷痕累累的皇甫郇在雨中潛逃。

本來計劃沒有變,但誰也沒想到夜晚白曉生會突然過來要求將皇甫郇換牢房,獄卒頭領知道事情有變,都來不及送信。

好在,更換牢房時,白曉生隻派了四位侍衛將人挪去地下水牢,而他是百曉閣出來的人,身手不差,在帶人下地下水牢時將四人殺了,讓皇甫郇假扮死屍扔到那些屍體裏,淩晨時自然會有人處理屍體。

他穿著一身夜行衣找到那兩個運屍的獄卒,將兩人敲暈後帶著皇甫郇潛逃了。

他背著皇甫郇不停的跑,本來是打算帶到百曉閣的新據點醫館的,可誰知那裏竟然有廝殺聲,新據點也被發現了?

他不得已又改變路線,可突然街道上到處都是侍衛在搜索,他躲在拐角處避過侍衛,內心焦急,新據點被發現了,他現在都不知該往哪裏去了。

他剛準備逃離,卻被侍衛隊隊長看到了:“站住!”

張祿暗道糟糕,屏息凝視,心髒咚咚跳動,不得不轉身。

已經打算好拚死一搏了。

那隊長主動上前,打量了他一翻:“什麽人?要往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