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翊被淚水浸的潮濕的苦澀,咬住唇瓣忍住沒有抽噎出聲,讓人見了心疼的厲害。

宇文風看著默然流淚的陛下,心底不由便也生起了一股酸澀的痛,再也不知該如何勸,他隻知道,自己心被揪緊了。

那個風華絕代,年少時就攪動風雲,運籌帷幄的人兒就這麽躺在龍榻上落淚,那淚水卻仿佛滴進了他心裏,讓他仿佛溺在水中,產生了窒息之感。

他驟然開口,聲音沙啞:“微臣定不會讓帝夫的消息流出半句,請陛下放心。”

穆千翊哽咽的“嗯”了聲:“本帝想緩一緩,朝中之事就交給你吧!你放心,本帝不會再想不開了,本帝還要扶持小思淼登基新的女帝,要為她掃除一切障礙,本帝會重新振作起來的。”

“臣遵旨!”

見陛下沒有再鑽牛角尖,宇文風這才應了下來。

帝夫身亡的消息被宇文風暗中壓下了,除了幾個得寵的大臣知曉,其餘的皆不知,隻以為帝夫為了開闊領域,跑去出海了。

出海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而是按年份來計算,所以無人知曉帝夫已然身亡。

穆千翊也沒有宣布,隻是緩了幾日後,親自帶著那枚白玉指去了帝陵,將他們的愛全部埋葬了起來,從今往後,她的愛將會全部放在小思淼身上,她再也不會再納夫了。

帝夫之位,隻能是皇甫郇的!

女帝站在觀雲台之巔,風掀起她披風的一角,麵容肅靜的看著自己打下的江山。

沒了那個可以陪她一同到老的帝夫,她終究是成了孤家寡人!

“阿翊,你怎一個人在此?”

宋子夙飛身而來,穆千翊轉身便看到了多年好友。

天翊五年,女帝就登基了五年。

這一年,她二十一歲,身上沒有女子的嬌柔,有的是華貴冷豔,明明才是最美的年紀,可那雙幽深的眸子似乎經曆了世間所有沉浮,不過是淡淡一掃就能讓人噤若寒蟬。

可宋子夙卻是不怕的,他在外人麵前是德高望重的國師,可有著鶴發童顏的他在女帝麵前卻依舊如初。

穆千翊對這兒時好友也頗為信任:“院長的喪事辦好了?”

天玄道人被送到了天罡院長麵前,當著祖師爺牌位親自處死了天玄道人,為玄門清理門戶。

誰也沒想到,天玄道人還是如此執迷不悟,如此,他們也不必在留他一命了。

處死了天玄道人,天罡院長就病了,宋子夙送天罡道長回了南陵。

在那裏陪伴了天罡道長一段時日,也讓宋子夙繼承了南陵學院,這才含笑赴九泉。

宋子夙悲痛了一段時日,很快就走了出來,女帝失去帝夫,笑容越來越少,隻有在宋子夙麵前才會好一些,所以宋子夙會時常過來陪伴她。

宋子夙是國師,又是大夏女帝兒時好友,眾人紛紛猜測,這個國師會不會是下一任帝夫?

至於上一任,出海一年也不見半分音訊,不知是死是活,那些大臣都不得不猜測這一任新國師是不是下一任帝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