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付氏是得了消息,五房打了新科狀元的主意。二房子嗣上的婚姻事,是最最吃虧的,因為在楚家發達前,子女都已婚配了。

出於嫉妒和私心,二房自然見不得旁人好,所以此刻,想把五房的好事,攪和攪和,就是攪不成,讓五房跟三名侯選之一出現間隙,也是不錯的事情。

所以付氏才說了這樣一番話,她說完,就舉了茶來喝,眼角的餘光卻是極快的掃看向五房的柳氏,柳氏那一閃而過的惱恨色卻是被付氏掃到,頓時,付氏心裏尤似吃了蜜一般,舒服無比。

楚華驕自然知道付氏的意圖,如果她此刻應付氏的話,那說不得就把五房得罪了,如果不應,二房心裏肯定就不舒服,雖說歸咎起來不能說是她楚華驕的不是,但有些時候,不喜歡一個人,就可以是因為細微的一點事,甚至是無心的一句話,尤其是要起怨的人,心眼真真小的時候。

隻是楚華驕又瞥了眼妍雅。楚妍雅故意露給她楚華驕的端倪,她已經查下去並得到結果來。結果原來是那樣的。楚妍雅,那麽就是在向她示意,她楚華驕若是幫了她,她楚妍雅以後跟周康說不得也能回報她

快速的計較後,楚華驕笑著道,“那周康的事,當時候可真真是嚇壞我了,周康能成為新科狀元,學識自然是極好的,也不說配不配的上,說句私話,當日那聖旨。可是一局,稍有差錯,我們楚家”說到這裏,楚華驕撫了撫胸口又擺擺手。“不說了,不說了,如今這事也就揭了。伯祖母們也就別拿這事再來嚇我了。至於那周康以後緣與誰家姑娘我想,我祖父啊,會更在意”

“你是說,王爺他”大柳氏目光閃過希翼,看向楚華驕。旁的人也是如此。

楚玉盈眸子一閃,巧笑的接了話問,“長姐隻怕是猜的吧。祖父的心意,哪裏會對你說道,尤其是這些事”

楚華驕絲毫不介意的點了點頭,“確實是猜的,不過我猜的必然準。你想,周康詆毀我楚氏也不是一二天了,這樣的人,能用則用,不能用所以祖父,要麽就是會選一能的去壓製住她,要麽就是想方設法的用一門堵心的婚事去哎呀,我什麽都沒有說,這些話。大家知道就好,可是不能傳出去的,不然我們楚家,可就不好了”

大柳氏聽楚華驕分析的有禮,原本的緊張略消。塔月兒忙的插話將這個話題引了開去。

眾人又是坐著一塔一塔的閑聊了好一會,又吃了午膳。到了未時正,在塔月兒顯出疲倦意來時,大家才開始散去,而大柳氏有意的走到最後,並一直是親切的拉著妍雅的手。

“你也打擾你七叔祖好些時候了,我和你祖父都想你的很,今天看你氣色也大好了,就順道的接了你回去。”大柳氏看著楚妍雅,話畢後又看塔月兒,睜眼說瞎話起來,“也虧得有你的照顧,這丫頭才好的這般利索,隻那邊我們是天天的想,隻因怕搬來搬去對她不好,才一直忍著,平常就是多來看看。今天,我是如何都要把這丫頭接過去了,不然,我可是要想她想的得病了”

楚妍雅心裏一直都知道自己今天躲不過去了,她求救似的看了眼楚華驕後,就垂了頭去。

楚華驕不希望楚妍雅走,尤其是在知道她跟周康早就有情定下後,就更是要將她拉攏過來。隻她還不及開口,就聽塔月兒略帶著急色,笑著上前,將楚妍雅拉了過來。

塔月兒用瘩克族的話道,“老夫人可得把妍雅再留給我幾天才成,我這裏還有點東西,需要她幫著才能做好,換成旁人,卻是不能的”

等吉瑪將話翻譯後,柳氏的神色略僵硬了些,她想問一問到是什麽事,非楚妍雅不可,然付氏在邊上又說了幾句話,又加上塔月兒急切懇求的神態,柳氏要是堅持要把楚妍雅帶走,到是有些不好了。無奈,柳氏隻得咬了咬牙,將人留下,卻也笑著定了話,說五天後,怎麽都要來將人帶走的。

塔月兒點著頭,親自的又送了眾人出去。

楚華驕若有思的看了眼塔月兒,拉著江嫿也將人送到門口才折回來。

而楚華驕之前說的禮,也確確實實的準備了,在大家上車離開前,送到了各房長輩麵前。

“長姐跟江姐姐的感情真真是好呢”楚玉盈飄著江嫿,笑著說了這樣一句,然後又去看楚九鳳的神色,見後者神色很是不好,心裏一陣高興。她故似不覺,上前不著痕跡的的擠開了楚妍雅,挽了塔月兒的手,“母親,今天廚房送來那道蜜肉真好吃,說是您教她們做的,您可得給我方子,不然我以後非得讒病不可”

塔月兒笑著任由楚玉盈挽著她撒嬌,看著大家讓他們各自沒事就回去後,自親切的拉著楚玉盈走了。

楚九鳳鄙棄的看看楚玉盈,又惡狠狠的瞪了眼楚華驕和江嫿,轉身走了。

楚九鳳,如楚華驕之前猜測的那樣,祖父回來知道赫連家朱老夫人的事後,著劉雲天親送楚九鳳去了一趟赫連家看望,隻不過當天去,當天回,並未在那留夜,第二天亦是如此。

“阿驕妹妹”

被江嫿一搖臂膀,楚華驕才收回了看楚九鳳的目光。此刻大家都走了,江嫿因為之前楚華驕說過要讓她漸漸祖父楚謹業,所以厚著臉皮,在剛才大多人大有深意的眼神裏,依舊是留了下來。

“我們也走吧,祖父和父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不若我使人往你家遞個信,今晚,你就留在我這裏,可好”楚華驕假善意的道。江嫿自然也不拒絕,一口應下來,使的身邊的雪盞忍不住低下頭去,露出鄙視的神態。

楚謹業果然沒有很早回來,楚智清也是如此。江嫿心裏有些失落,但看著奢華的客房,想著自己跟楚家嫡長小姐親厚了,心裏的失落也不過淡淡,嘴角,反到是帶著笑。

隻江嫿身邊的丫鬟,在入夜時候,楚華驕身邊的人都離開後,對江嫿勸道,“小姐,奴婢覺得,那楚大小姐對您好,是別有心的。”

正摩挲著玉石擺設的江嫿聞言轉了身,定眼看著自己的丫鬟。這個丫鬟,是江老夫人留給她的,人很聰明,也忠心機靈。江嫿平時是很倚重的,隻不過這個丫鬟也說嫁那雙戶好後,江嫿心裏對她,就有些疏遠了。

“怎麽說”江嫿神色淡淡的做到床邊上,看著丫鬟,問道。

“奴婢也說不好,但小姐您是明白的,無利無往。當年老夫人是有恩於楚家,但說起來而且小姐您也曾說過,楚小姐當初對您並不甚熱情,甚至為了一隻手鐲侮辱您,可如今,又如何對您這般上心”那丫鬟說著就跪了下來,擔憂的道,“楚家如今婚姻事,外頭也是在傳的,都說楚家隻恨女兒不夠用,才有那媚骨的家妓需養了送到各家老爺的床頭去。小姐您的身份,自然是高貴的,楚家要是利用您的婚姻事可怎麽是好萬一,萬一”那丫鬟再不願把後麵的話說出口來,畢竟那些話,不是她能說的。

然江嫿卻是明白自己這丫鬟要表達何意,她猙獰的抓起**的引枕就欲向丫鬟砸去,因引枕華貴,猛然想起這裏不是自己家中,若是鬧出什麽,讓人看了笑話去,丟的卻是她江嫿的臉,所以她到底是將手裏的物件複放下,隻不過看著那勸柬丫鬟的眼神,變的相當的怨毒。

“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麽,如今家裏都是那個女人一手遮著,你也想巴著她去,到時候好放了你出去,是不是,是不是”江嫿冷笑著上前,圍著丫鬟走了一圈,邊走邊說,到最後問“是不是”的時候,卻是一腳抬起,踩在了那丫鬟的手指上。

丫鬟吃疼,卻是顧著江嫿的臉麵,沒有喊叫出來。

江嫿見她麵色難看,腳碾了碾後,才鬆開,又坐到床邊上。她壓著聲音,探出脖子看著丫鬟,低沉的道,“你說不出口的,不就是一個妾字麽你當我是蠢的,你想到的,我會沒有想到。我也不怕老實告訴你,我卻是願意聽阿驕的安排,就是她安排我做貴人家的妾,我也願意,她隻要將我安排進富貴人家,我不單不會惱恨她,反而會真真的感激她。想我貌美,就算不是正經妻,隻要抓住老爺的心,何愁過不了好日子”

“到是那個女人,還有你們,你們一個一個的就希望我嫁到窮苦家去,過那粗茶淡飯,辛苦操持的日子,你們的心,怎麽就會這樣的歹毒你們也不想想,就是一般人家,多了份閑錢的,不也養上一房女人,那等辛苦操老的主母,人老珠黃去,又還留有什麽寧是在富貴人家為妾,也好過在清苦人家受窮苦你們真當我想不明白這一遭那個女人,她是自己沒有嫁好,才想要來禍害了我,她是嫉妒我,是嫉妒我。”

在江嫿說這些話的時候,一個身影從牆角搖著頭離開了去。那人不一會的,就來到了楚華驕處,將江嫿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楚華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