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魏無忌醒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在馬車上麵了,而傅月初就在他地身邊看書。

“公子醒了?早上看您睡地那麽舒服的,在下便沒有打擾您休息,而是讓人將您抱到了馬車上,怎麽樣?這會兒是不是餓了?朝食已經給您留著呢,快點擦洗一下用飯吧。”

傅月初頭也不抬,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看都不看魏無忌了,對此魏無忌也懶得管那麽多了,這段時間每天都跟傅月初形影不離地,他也算是清楚傅月初地脾性了。

隻要傅月初地手中捧著一本書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搭理他,能夠跟他說句話,那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至於說抬頭看他一下之類的,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用過朝食之後,魏無忌無聊,卻也沒有什麽辦法,唯一能做的娛樂也就是讀書了,至於其他的,被說他想不到,即便是他能夠想得到,在車馬車上,那也沒有能力去實現的不是?

整整行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時候,又有將士們送了一隻小羊過來,這次魏無忌也不客氣了,既然這些人願意送過來,那他就吃了好了,回頭等到了齊國之後,他必然不會虧到了這些人的,倘若有朝一日,他能夠平安返回魏國,屆時必將高官厚祿賞賜這些人,至於那位將軍,必會賞賜他一個爵位的。

對於魏無忌的想法,傅月初也懶得去考慮,反正這個熊孩子看上去是心狠手辣的,可那也隻是一個表象,實則他的骨子裏還是很善良的,如若不然,他也不能小小年紀就跑到齊國去做人質了。

對於一個貴公子而言,這樣的事情無疑是一種恥辱,這樣的事情若是換做是他的話,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但現在魏無忌去做了,若不是心中存著一份善良,他又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雖然魏無忌未曾跟他說過這些話,不過傅月初還是能夠理解的,為了避免兩國陷入征戰,生靈塗炭,小小年紀的他就承受了這些不該他來承受的事情。

這魏室之中的公子又不知他魏無忌一個人的,他那麽多的兄弟呢,為什麽君王就非要讓魏無忌去做人質?若說君王不喜魏無忌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憑君王對沈淑妃的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了,愛屋及烏,君王在寵愛沈淑妃的時候,又怎會不將魏無忌放入自己的眼中?

如今想來,恐怕這件事情的背後,另外還有推手的吧?或者說,君王也有別的心思呢?但這些僅僅隻是他的一點懷疑罷了,他自然是不會給說出來了,沒有證據的事情,說出來未免太過可笑了,況且這些還都是帝王家的事情,那要是給說出來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他可不想小小年紀就死了,好不容易才能重活一世,雖然這個世界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同,但那又如何?隻要他肯用心,有朝一日必然可以改變了的不是?

接連趕了好幾天的路,這幾天別說是魏無忌了,就是傅月初自己,也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了,原本是想要跟那位將軍商議一下,先休息幾天,讓他們兩個人休息一樣,同時也可以讓大軍休整一下,可那位將軍除了第一個晚上出了一次麵……出了一次聲以後,之後的幾天時間他們根本就沒有再見過他的人了,就是他的聲音都未曾聽到過的。

無奈之下,兩人也隻能忍著,畢竟他們的身上可是肩負著使命的,也不知道齊國到底是給了他們多少時間,若是他們晚到了幾天,齊國會不會直接出兵攻打魏國了,這樣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可他們也不敢拿這樣的事情做賭。

倘若因為他們去的太晚了,齊國上下已經決定了要對魏國動兵,屆時他們可就算是白去了,而且還有很大的可能丟掉自己的性命的,他們這些人質的用處不就是維護兩國之間短暫的和平的?等到這短暫的和平過去之後,再交戰,那他們必然會被拿來祭旗的。

休息了一晚上,這天上了馬車,才行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傅月初看了看還在熟睡的魏無忌,不禁有些納悶了起來,平日裏這會兒魏無忌早就已經醒了,怎麽今日卻還在睡覺?要知道魏無忌的作息還是很規律的好吧。

放下手中的書,仔細看了看魏無忌,見他的小臉這會兒竟然有些不正常的發紅,這讓傅月初的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了起來,輕輕的將手放在了魏無忌的額頭上麵,發現魏無忌的額頭這會兒滾燙的厲害。

魏無忌這是感冒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傅月初急忙將車窗給推開了,看著不遠處的士卒,大喊了起來,將人給叫到了馬車旁邊。

“這位大哥,你快點去找你家將軍吧,請你家將軍趕緊想辦法找個郎中過來,公子他似乎是感染了風寒了。”

聽傅月初這麽說,那士卒的臉色一變,拱手對著傅月初行了一禮,而後便策馬離開了,見此傅月初才算是安心了下來。

看了看魏無忌,傅月初找了一盆冷水,而後又拿了帕子,打濕放在魏無忌那滾燙的額頭上,幫他降溫,若是再繼續這樣燒下去的話,那魏無忌可就要給燒成個呆瓜了。

倘若魏無忌變成了一個呆瓜,即便是他們兩個人日後能夠平安回到魏國又如何?國君這個位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讓一個呆瓜給坐上去的不是?那他的罪可就白受了呢。

“唔……月初,我感覺……好冷啊,你說今天這是怎麽回事兒啊,怎麽就那麽冷呢?要不然你再找床被子給我吧,真的太冷了……”

聽著魏無忌這話,傅月初也很無奈,明明就是豔陽高照,即便是在馬車裏頭,他也能感覺到那股熱浪的好吧,可這會兒魏無忌居然說自己冷,這不是發燒了又是什麽?

他雖然知道不少的東西,可是這醫藥方麵的,他根本就是一竅不通的好吧,就算他當真知曉醫理,可身邊也沒有什麽藥草的不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也沒有絲毫的辦法,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那位將軍,等到他帶著郎中過來了,希望魏無忌可以堅持到那個時候吧,要不然……

倘若魏無忌出了什麽事情的話,那他們也就不必再去齊國了,可如此一來,等到他回到王宮之後,等待他的必然是十死無生了,是個人都有理由相信,就是因為他沒有照顧好魏無忌,才導致魏無忌小小年紀就離開了人世的嘛。

等了沒一會兒功夫,馬車突然間停了下來,緊接著車門被打開,一個身著儒衣、俊美不凡的男子走了進來。

“公子身體如何了?”

傅月初給來人讓開了一個位置,雖然不知這人到底是誰,不過既然這會兒被找過來了,那估計是為了魏無忌的身體的吧,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太過於擔心了。

雖然這個時代的醫療環境很差,可那些大夫的還是很有本事的,說生死人肉白骨之類的是誇張了些,可一般的病情,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之所以會有那麽多的人死亡,完全就是他們得不到救治的緣故罷了。

況且魏無忌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風寒罷了,這樣的小病,就算是憑借魏無忌自己,都能給扛過去了,就是過程不是很美好罷了。

那人坐在魏無忌的身邊,從頭到腳打量了魏無忌一下,而後又摸了摸魏無忌滾燙的額頭,隨後又提魏無忌診脈,對於中醫的這些,傅月初雖然不清楚,卻也知道他們似乎都是用“望聞問切”的手段來確診的,故而也未曾說過什麽,畢竟魏無忌的小命,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小命如今都掌握在眼前的這個人的手中,他可不敢懈怠了。

“公子無礙,汝盡管放心便是了,汝為公子擦拭身體,一會兒便有藥送到,用過藥之後,不必打擾公子休息,明日公子的病情便可痊愈了。”

雖然覺得這人的話有些太過於誇張了,吃了藥,睡上一覺,然後明天就好了?沒搞錯吧?這可是中藥啊,中藥若是起作用的話,那不是很慢的?有句話說的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怎麽這人這會兒竟然說,睡一覺就好了?

不過嘛,這樣的質疑傅月初自然是不會說出來了,如今人家可是掌握著他們的性命的呢,他可不想就這樣丟了自己的小命了,能活著,還有誰會願意去死了呢?

“謝先生大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先生莫要嫌棄。”

見那人要離開了,傅月初想了一下,拿出了一串珠子遞了過去,那可是上好的東珠所做成的,價值連城啊,算是謝禮也不過分,畢竟人家對魏無忌那可是救命之恩的好吧。

隻要魏無忌的病情能夠好了,身體沒有什麽問題,別說隻是這麽一點東珠了,即便是要讓他拿出所有的財寶,傅月初也會皺一下眉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