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
按理來說,如今他們對薑弼而言也能有一點用處的吧?既然如此,那他就沒理由對他們動手了不是?可他現在卻停了下來……
一想到這幾日他們抓到的那些所謂地奸細,其實都不過是來刺殺他跟魏無忌地人,傅月初的心頭漸漸地浮現出了一抹恐懼。
這麽大地一個馬車,那無異於是鶴立雞群地,若是當真有人要對他們二人動手,隻需要對這馬車動點手腳,那他們二人可就……
“月初,這到底是怎麽了?他們為何要停下來?他們該不會是走措了路了吧?可這也不應該啊,他們本就是齊國人,怎麽可能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走措了路的呢?”
魏無忌那懵懂的眼神,看得傅月初好一陣無奈不已,這熊孩子能不能長點心啊,他自己剛才不都已經說了嘛,齊國人怎麽可能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迷路了的呢?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結果他還給說了出來,這是不是傻啊?
“公子,在下覺得,咱們還是安心等著吧,雖然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咱們耐心等上一會兒,估計也就會水落石出了。”
見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也隻得強忍著心中的好奇,乖乖的坐在車中。
等了沒一會兒功夫,馬車門就被親兵給打開了。
“這是怎麽了?前幾日不是一直都在急著趕路的?為何今日卻在此處停留?莫非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不成?”
不等魏無忌開口,傅月初便先開口了,如今他的身份是魏無忌的隨從,跟親兵什麽的,那自然是應該讓他去問話了,魏無忌堂堂的魏室公子,怎麽能夠自降身份呢?
“回二位的話,這是將軍讓小人送過來給二位的,隻是因為要給二位送禮,故而才會暫時停留片刻,稍後便會繼續啟程。”
說著那親兵便拿出了兩柄長劍放到了馬車裏頭,而後馬車門被重新關了起來。
看著那兩柄長劍,傅月初的眼睛都給看直了,他也沒有想到,方才馬車停下來,居然會是為了這樣的事情。
那兩柄長劍看上去形態都是差不多的,隻不過在劍柄之上鐫刻著它們各自的名字罷了,一為“破軍”,以為“七殺”。
“公子,這柄‘破軍’便歸公子所有吧,至於這‘七殺’,在下就收下來了,日後在下必然不會有負此劍之名。”
看著傅月初那殺氣騰騰的樣子,魏無忌的脖子都縮了兩下,明明之前還隻是一個孩子的呢,眼神多麽的清澈啊,可如今,那清澈的眼神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卻是那濃鬱的殺氣。
魏無忌感覺這兩柄劍並非是送給了他們的,而是懸掛在他們的腦袋上麵,稍微一個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會將他們的腦袋給砍下來了。
不等魏無忌反對,傅月初就已經將那柄自己看上了的“七殺”抱在了自己的懷中。
這劍看上去雖然很一般,可的確是有些重量的,剛才他也掂量了一下,恐怕這劍最少也得有個一二十斤的樣子呢,這樣的一柄劍,如今他還真的用不了。
“錚!”傅月初才剛剛將劍拔出,看著那如同鏡麵一般的劍身,聽著那寶劍出鞘所發出的清脆悅耳的聲音,這會兒整個人都是興奮不已的。
從這兩柄劍的劍柄之上所鐫刻的名字來看,這兩把劍絕非凡品,若當真是那些普通士兵們所用的東西的話,劍柄之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名字之類的東西。
但凡能夠有名字的,又有幾個是平凡的?
“公子不妨看看你的‘破軍’,今日能夠得到這樣的寶劍,那的確是大喜事啊,若是在下沒有猜錯的話,恐怕這一次薑弼是真的大出血了,不過,他肯這樣做,那估計是有什麽要用得著咱們的了,不然,別看他大大咧咧的,可他到底還是一個心細如發的人,怎麽可能會如此行事的呢?”
聽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也不想多說什麽,將“破軍”拿到了自己的手中,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算是將劍給拔了出來。
看著外形酷似的兩把寶劍,傅月初都覺得這兩把劍是不是孿生兄弟了,要不然怎麽可能會那麽像的呢?兩把劍除了它們的名字不同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驚人的一致的。
傅月初看著,整個人都要傻眼了,這的確是讓他太過於驚喜了,原本還以為薑弼根本就沒有將他們的這麽一點小事兒給放在心上,也不可能會答應了的,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薑弼不僅同意了,而且還送來了這樣的一份大禮,這讓他如何能不欣喜萬分的?
接下來的時光,不管是傅月初還是魏無忌,都沉浸在了自己擁有了寶劍的興奮之中,整整一個下午都坐在馬車中,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率先開口的。
一直等到馬車停下來之後,兩人被親兵叫出了馬車,才算是將兩個人給叫醒了,不過看著兩人臉上所露出的喜悅,親兵們同樣也覺得挺開心的。
說實話,這短短的幾天時間下來,他們早就已經被傅月初的那些手段給折服了,尋常人家的孩子,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一般來說,像他們這個年紀的小娃子,不是應該在地裏幹活,就是在跟小夥伴們爬樹掏鳥窩,亦或者是在下河摸魚罷了,可這兩個小家夥卻幹著那些他們都無法做到的事情的好吧。
想想昨日傅月初那殘忍的手段,親兵就不寒而栗,那樣的修羅手段,是一個正常的人能夠做得出來的事情嗎?
“二位公子似乎看上去的確是很興奮的嘛,可是 因為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寶劍了,故而才會如此興奮的呢?”
聽這親衛這樣的話,傅月初也沒有為難人家,伸手不打笑麵人,人家既然對自己的態度這麽好,傅月初又怎好冷臉看著人家呢?
“將軍送給二位的寶劍,那可是將軍個人所收藏的珍品,而且,將軍所珍藏的寶劍,從來不會送給其他人的,隻有能夠入得了將軍眼中的人,才能夠讓將軍贈送寶劍的。”
見親兵這麽說,傅月初整個人都有些意外了起來,他雖然猜到自己手中的寶劍並非凡品,卻不曾想過,這居然會是薑弼的私人收藏。
對於薑弼這樣的一個人而言,他手中的寶劍就如同他的生命一樣的,可如今他居然將自己的寶劍給送出去了,這如何能讓人不感到震驚的?
“二位,將軍已經吩咐過了,讓二位暫時休息一下,一會兒再到將軍的營帳之中。”
送兩人到了門口之後,那親兵便直接離開了,對此傅月初也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拉著魏無忌進入了營帳之中。
“公子,今日……你我怕是要承薑弼一個人情了,這兩把劍,太過珍重了。”
傅月初苦笑了一聲,看著兩個小家夥,有些無奈了起來,看著魏無忌,終究也隻是歎了口氣。
魏無忌聽到這話,同樣也忍不住苦笑了起來,若非傅月初提醒的話,他都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現在嘛……
他最討厭的就是欠別人人情了,盡管他一再拒絕,可終究還是欠下了一個人情,即便是如今他將這手中的寶劍給送出去了,薑弼也不會收,反而還會不美。
這會兒魏無忌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瘋掉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陷入到這樣的事情了。
“公子可是在想,你現在欠下了薑弼的人情的呢?無妨,如今的你我,身無長物,況且,昨日在下跟他提出了要求,那不過是賭了一把而已,願賭服輸,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見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也懶得再說什麽了,反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現在再考慮那麽多,那也隻是在浪費時間罷了,人嘛,幹嘛要那麽為難自己的呢?
想明白這些,魏無忌便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傅月初,將自己的寶劍放在了一旁,隨即笑道:“好,就聽你的吧,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吧。”
在營帳裏頭坐了好一會兒,傅月初終究還是覺得有些無聊了,雖然對手中的寶劍愛不釋手,可他終究還不是一個真正的劍客,就算再怎麽喜歡自己手中的劍,他也不能抱著自己手中的劍過上一輩子的不是?
“月初,你說今天薑弼應該不會再折騰咱們了吧?若是再發生昨晚那樣的事情,我可就真的要崩潰了,這兩日你的手段,的確是讓我刮目相看,有時候我都覺得有些不認識你了呢,看看你這兩日的那些手段,我就算隻是一個旁觀之人,同樣也覺得被你的那些手段給征服了。”
聽著魏無忌這樣的話,傅月初忍不住歎了口氣,他都已經跟魏無忌說了那麽多次了,可見這小家夥這麽說,他也清楚,那些事情,恐怕他是真的給放在了自己的心上了,如若不然,他又怎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那些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