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議好了之後,傅月初看了看房間裏麵的東西,忍不住頭疼了起來。

他們的東西現在還在院子裏地馬車上放著呢,根本就沒有取出來,而且,即便是取出來了,那裏麵也不過是些財物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麽稀世珍品之類地東西。

況且,這些財物他們本就帶的也不算太多,既然要給人家送禮,自然是不能太過寒酸了,畢竟堂堂地魏室公子送出去地東西,若是被一個將軍給看不上眼地話,那也太丟人了一點。

“公子,您看看,咱們現在給人家送什麽東西好呢?”

傅月初這麽問,魏無忌忍不住歎了口氣。

送什麽東西?他哪裏知道啊,從小到大,他就沒有給人送過東西的好吧,從來都是別人送他東西,他又怎麽知道如何給人家送禮的?

“你看著辦吧,外麵的那些人估計都要給等著急了,隨便挑一下好了,我記得咱們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一些上好的東珠的嘛,不如就挑選九顆送過去好了。”

魏無忌這麽提醒,傅月初立馬反應了過來,當即便翻箱倒櫃的折騰了起來,不一會兒功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翻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置了九顆東珠進去,而後將盒子踹在了自己的懷中。

“好了,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咱們也該出發了,別讓人家等太久了,這可不是在咱們魏國的。”

等兩人到了院子裏的時候,那些士卒還在院子裏頭等著,見二人打開了門,當即就給迎了上來。

“二位公子,方才我家將軍傳令過來了,請二位前往在水一方,二位請隨在下前去。”

聽著這人的話,兩人皆是一頭霧水,根本就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麽意思的。

在水一方?那是個什麽去處?薑弼不是說請他們去他的府上的?為何卻又臨時改變了地方了呢?

“咳咳,勞煩問下尊駕,這‘在水一方’是何等去處啊?不知尊駕可否告知?”

不是傅月初非要給問清楚了,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如今他們才進入臨淄,凡事都要小心為上,想想當時路上碰到的那麽多的刺客,那就足夠讓他們心驚膽戰了,若現在還不自己提防,什麽時候丟了自己的性命都不知道呢。

“嗬嗬,那個地方,二位公子隨在下過去就知道了,別的不說,那絕對是一個讓人難以忘懷的好地方,在下可以保證,二位公子必然會流連忘返了的。”

李滇那嘴角露出的帶著一絲嬌羞、三分期待,七分流連,看得傅月初的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看這人如此神態,怕是那“在水一方”絕非什麽良善之地呢,如若不然,這人又怎會露出此等神色?

見自己什麽都問不出來,傅月初也就不打算再問了,兩人跟隨李滇出了驛館,便被送到了馬車上麵。

一路上傅月初一直都在考慮,這所謂的“在水一方”究竟是什麽樣的地方,為何薑弼會突然間請他們二人前去哪裏的呢?

他們兩個人在臨淄的一舉一動,那不是都在齊人的眼中的嘛,不管去什麽地方,都不可能逃得過齊人的眼睛,他不信薑弼會不明白這些。

以薑弼的身份地位,應該不會在意這些的才對啊,可為何現在他卻臨時更改了地點的呢?

傅月初想了一路都不曾想明白,而魏無忌見傅月初在想事情,也不好打擾了他,隻能悄悄的坐著。

等到馬車停下的時候,傅月初還在考慮那個問題。

“二位公子,已經到了地方了,二位請下車吧。”

從馬車中出來之後,兩人全部都傻眼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被帶到了畫舫這裏。

看著眼前那大大小小停滿了整個河岸的畫舫,傅月初的嘴角都忍不住開始抽搐了一下。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他怎麽就將這句千古名言給忘掉了呢,能夠取這樣文雅的一個名字,那絕對跟美人兒是拖離不了什麽關係的,虧他剛才還那麽傻乎乎的問了出來呢。

至於魏無忌,此刻還是一臉的震驚,不過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到了這會兒,他都不曾搞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地方的。

傅月初也隻是在前世的影視劇中看到過跟這裏類似情況的地方,後世影視劇中經常出現的青樓,當時他就曾想過,若是有機會的話,他必然要上這青樓好好的風流快活一下的。

隻是,他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夠有這樣的運氣,這還真的是讓他有些意外了呢。

隻不過,現在他也是無福消受的啊。如今他雖然身體並沒有什麽意外,還是一個正常人,終究還是一個小孩子啊,這都還沒有發育好呢,有些事情,那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不是?

此情此景,讓傅月初忍不住想起了前世自己網上看到的一句話,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太監上青樓。

他對外的身份,本就是一個宦官,而如今身體都還沒有發育好,這就給跑到這種地方去了,那不是活生生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嘛。

“咳咳,尊駕,這便是那在水一方?”傅月初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下。

這也怪不得傅月初自己啊,他如今還是一個小孩子呢,結果薑弼就這樣揠苗助長了,這是幾個意思啊?萬一要是將他的身體給損壞了,那他日後還如何娶妻生子?

他可不想自己的一生幸福就這樣毀在這種地方了,古往今來,多少英雄豪傑、文人墨客,貪戀美色以至於毀了自身的?

“將軍已經為二位公子備下酒席,請二位公子隨吾前去。”

李滇的話,令傅月初哭笑不得,若非考慮到自身的處境,他現在都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了,倘若當真進去了這個地方,他的貞操還能受得住?

雖然對這些東西,傅月初自身並不是很在意的,畢竟他是一個男子,並非女子,何必在意那些的?反正吃虧的人又不會是他自己。

可有些事情,那總該量力而行的不是?現在的他,有些事情,當真是做不到啊。

“唉,問君能有幾多愁,掐死一個宦官上青樓,雕欄玉砌,如夢似幻,奈何,奈何……”

聽著傅月初這唉聲歎氣的,魏無忌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月初,別說了,薑弼將軍好心好意請你我共謀一醉,你歎什麽氣啊,還不快跟上去?”

傅月初的心中別提有多委屈了,他就不相信一會兒進去之後,他魏無忌還能如同現在這般淡然,倘若一會兒他被挑逗的麵紅耳赤的,可千萬別來找他,他才不會搭理這個熊孩子的呢。

心中打定了注意,傅月初也不打算再多想了,當即便跟了上去。

看著那畫舫之中極盡奢華的裝飾,金裝玉飾,這不過是一條畫舫罷了,居然就比當初魏無忌所居住的那昭文閣華麗了無數倍……僅僅隻是這麽一個方麵,就凸顯出了齊國的強盛。

在傅月初看來,一個國家的強盛,不僅僅是存在於兵強馬壯、強弓勁弩這些方麵,同樣也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麵麵。

如今的齊國,早就已經是所向睥睨了,以魏國的國力,想要同齊國抗衡,那簡直就跟做夢沒有什麽區別。

跟隨李滇的腳步,進入到那薑弼預定好了的房間,傅月初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靡靡之音令他麵紅耳赤,而房間裏麵那衣著暴露的女子,更是令傅月初有種逃離這裏的想法。

“哈哈哈,二位總算來了,某可是等二位良久了,來,快請坐。”

薑弼抬眸看到推門而入的傅月初同魏無忌,放聲大笑,讓他們二人入座。

不等傅月初開口,就已經被李滇給拉到了一旁,緊接著就被丟到了一個女子的懷中,至於魏無忌,他的遭遇也跟傅月初相差不多。

“將軍,這二位公子可是麵生的緊啊,不知……”

“今日隻要你們能夠伺候好這二位公子,某可以答應汝等一個請求,便是想要離開此地,某也可以答應了。”

直到這會兒,魏無忌才算是反應了過來,這所謂的“在水一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去處。

長這麽大了,他還從未經曆過如此陣仗,當初在魏國的時候,他聽說過宮外的那些繁華美景,可礙於他的年紀太小了,根本就無法離開宮廷。

當初他都考慮過,自己要不要偷偷的跑出去,然後看看這外麵的溫柔鄉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可奈何宮中的戒備實在太過森嚴了,每次到了宮門口,都被堵了回去。

卻不曾想,今日他竟然有這麽好的機會,能夠來到這樣的溫柔鄉……

相對於傅月初的拘謹,魏無忌這會兒卻是早就已經放開了。

年紀小又如何?他有身份,有錢、有勢,再如何漂亮的美人兒,在他眼中看來,那也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

魏無忌坐在那女子的懷中,稚嫩的小手捧著女子那精致的小臉,輕笑道:“不知姑娘是從哪裏來的?在下也算是見過不少的美人了,卻從未見過似姑娘這般絕世之姿,正所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下唐突了,不知姑娘可否高墜在下,姑娘的芳名呢?”

傅月初:“……”這小子,簡直就是滿口胡言亂語,看看他現在這副德行,這哪裏是一個魏室公子該有的姿態了?

得虧了這小子年紀尚小,而那女子又是一個風塵女子,如若不然,這會兒恐怕他這小臉上都要給挨上一巴掌,然後被人家給罵上一頓“登徒子”了呢。

魏無忌這表現別說是讓傅月初愣住了,就是薑弼,整個人也如同被雷給劈了一樣的。

薑弼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一樣的,這都是個什麽事兒嘛,這麽一個小家夥,怎麽玩的比他還要開了?

瞧瞧魏無忌現在這德行,哪裏還有一點魏公子的模樣嘛,分明就是一個紈絝公子嘛。

對魏無忌跟傅月初這二人,薑弼發現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了,明明就是兩個小家夥罷了,卻總能夠做出那讓他都震驚的事情。

那一路上,傅月初的那些手段可是極其的殘忍的,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忍受得住,若非他經曆了太多比那還要慘烈的場麵的話,恐怕他自己都要被嚇到了。

而現在魏無忌這“色迷心竅”的樣子,又讓薑弼不明白了,才這麽大點的孩子罷了,居然就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要是再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