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戰鬥很慘烈，天火人的喊叫聲很大，傳得很遠。
風啟跟部落裏的老人孩子待在一起，等在部落本來的居住地上。
其實兩個地方距離不算很遠，但他們部落外麵現在有柵欄，被擋住，從遠處看，反而不容易看到裏麵的房子。
晚上，他們滅了火堆，天火人就更看不到他們了。
慘叫聲太大，大家都睡不著，聚在一起，聽著那邊的動靜。
很多野獸被嚇得跑過來，在部落外麵轉悠，他們拿著長矛，防止野獸衝進來。
現在部落裏都是老人和孩子，還有很多的食物。
青壯年都不在，他們必須保護好部落，不能讓野獸搶走了肉幹。
幸好現在外麵有圍欄，野獸沒那麽容易衝進來。
就這麽等了一夜，終於等到了消息。
大洪從外麵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嗷嗷地喊。
“快，啟，老言，帶人跟我們過去，我們贏了，死了好多天火人，要把他們身上的東西都扒下來。”
大家都猛然站起來，興奮激動地喊，“真的贏了嗎？殺了他們多少人？有人受傷嗎？”
大洪已經忙了一晚上，昨天還被揍了，臉腫得像個豬頭。
但他一點也不覺得累，反而很高興，一刻也不願意停下。
“我不知道殺了多少，大家還在數，不過他們死了很多很多人，我們的人都還活著。你們不知道，昨天真的太厲害了，我們太厲害，清太厲害了。”
他語言沒有那麽豐富，隻能不斷用太厲害了來形容昨天的事情。
幸好大家語言也不豐富，聽見厲害這個詞，就已經自己腦補出了場景。
風啟挑了一些人留下看著部落，剩下的人帶著筐子跟工具去戰場。
大家一路說說笑笑，很快走到地方。
果然好多天火人，都死了，被擺在一起，一排一排的。
“天哪，這麽多人，看起來比我們部落裏的青壯年加起來都多。”
“我覺得有我們部落人這麽多了。”
“這麽多強壯的人，都死了，我們也太厲害了吧？”
他們部落的勇士這麽強，竟然打敗了曾經最強壯最囂張的天火部落？
以前老首領在的時候，每次帶著他們抵抗天火人的襲擊，都打得很艱難。
每一次，都是男女老少都上陣，打得半死。
可這一次，他們隻有青壯年上陣，竟然贏了？
大家都興奮不已，還有人覺得眼睛紅紅的，很想哭。
老言直接跪下就哭了，“老首領看到這些，一定會很高興的。”
老首領直到死的時候，最不放心的也是天火部落。
他甚至還想過，幹脆整個部落遷徙到別的地方去住。
可是遷徙的代價太大了，他也不甘心總這麽被欺負，很想贏回去，到死的時候都還在不甘心。
看他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感傷，風啟正想過去安慰一下，結果老言自己就爬起來了。
起身後，喊著孩子和其他人趕緊把天火人身上的皮子跟武器都扒拉下來。
在這裏，物質匱乏，殺死敵人後，都會毫不客氣把他們身上的東西扒拉下來。
這是他們的戰利品。
天火人搶劫別人的東西，身上的都是好東西，數量也多。
大家興奮不已。
“這一下冬天不會挨凍了。”
“哈哈，天火人是給我們送皮子來了。”
“還有武器，他們的武器真不錯。”
眾人扒拉出來了很多東西，收獲豐富。
風正清點火，把這些屍體都燒了，還把地上的血跡也清理了。
實在是血腥味太重，距離部落又很近，會引來很多的野獸。
那些野獸會去襲擊部落的。
清理戰場也用了一天的時間，實在是太麻煩。
不過大家都很高興，一直說說笑笑的。
忙活到晚上，風正清讓大家早點去休息。
“累了這麽幾天，大家早些休息，明天我們再商量打到天火部落的事，一定要把我們的女人搶回來。”
現在有了信心，他也有了做首領的氣勢，現在說話也不像是商量，更像是命令了。
眾人也都沒意見。
“真的能把我們的女人搶回來嗎？”
“我妹妹當年就被搶走了。”
風正清說，“會的，好好休息，養養傷，我們盡快去。”
必須趁著天火部落被打後，還沒恢複過來的時候過去。
時間長了，會生變故。
大家都散開了，回去休息，隻是總覺得好像忘了一件什麽事兒。
回到屋裏，風啟突然說，“爸，大勇和小勇還沒回來。”
他總算想起來了，這兩人出去還沒回來。
他們肯定沒走遠，看到這裏打完了，就會回來的。
風正清已經不在乎了。
大勇根本算不上一個正經對手。
論武力值，大勇比不過他。
論智謀和才能，大勇更是比不過。
更別說責任心和部落裏的人心了。
就算大勇回來，也隻有被他打敗的份兒。
而大勇和小勇此時就在山上，震驚地看著山下部落居住地的位置。
他們竟然贏了。
真的贏了！
他躲在外麵，聽見部落裏的人在歡呼，喊著清殺死了天火部落的首領。
那可是天火的首領啊！
那麽強壯，那麽勇猛，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高都要壯。
竟然輸了，還這麽死了？
大勇很驚恐，前所未有的驚恐。
這跟他原來的計劃完全不同。
現在部落應該是已經被襲擊，被搶走了很多食物，清也被打死或者是打個半死。
他要在這時候回來，打死清，再繼續做首領，幾年後讓小勇做首領，這才對。
可怎麽會沒死呢？
怎麽會贏了呢？
小勇在旁邊問，“阿爹，我們還回去嗎？”
他還是想回去。
這兩天在外麵，隻能睡在樹上，還有狼在樹下一直轉悠，真的太嚇人了。
還是部落裏安全。
大勇不想回去。
回去他就不是首領了，會被狠狠地打敗，從此隻能做一個普通的部落人。
他年齡大了，捕獵的時候出不了太多力氣。
清會趁機給他很少的食物，他的兒子小勇也會吃不飽。
以前他怎麽對清和啟，人家就會加倍對他和兒子更壞。
“怎麽回去？”
不能回去！
他們可以換個部落生活，去那些比較弱小的部落，說不定他還能做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