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裏是閑話,前幾日就有人傳秋離出了花仙樹仙草仙的,沒曾想就是秋妹妹。你這會兒再不起我可去了,聽說那些平頭百姓早早就堵在城門口了,就想一覽秋妹妹風采呢。”
江李氏這下哪裏還坐得住,她可是見識過秋染有幾分本事在身上的,這下喜的嘴角都合不攏了,拉了江映月就走
這門親事結的真是好,極好!
這話自然也傳到了沈家耳朵裏,胡氏想起自己那個會通靈的小孫女,一股惡心不受控製的蔓延到了喉嚨口
“嘔~”
成心魔了
不管怎樣,這是好名頭不是壞名頭,她看著兒子:“柳杏紅可打發掉了?”
“打發了。”
她皺皺眉,看著兒子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走夜路也不當心著,瞧你這臉上摔的,一會兒在人前少說話,對秋染上心些,記住了沒有。”
沈肇規矩著:“兒子記下了。”
他可不敢說實話這是被那野種打的
沈雁打扮一新從後院出來:“娘,一會兒我也要去接弟妹。”
胡氏瞪了她一眼:“你這個下堂婦,怎好在人前晃悠,不許去,在家好生呆著。”
沈雁尖叫:“我不要。”
她今日特意穿的新衣服,戴的新首飾,就想著萬一能碰著個多情風流公子哥兒呢
將來她必找個比徐長明強百倍的,氣死他們一家
“不聽我的,你就自己搬出去住。”
見胡氏一點情麵都不留,沈雁氣的轉聲就走,她剛走到門前,想著不能就這麽算了,她想了想,叫來丫鬟,提著裙邊悄悄從後門溜了
時間差不多了,今日午飯都推遲了,就等著秋染回來一起用飯
沈修沈齊自然是激動不已,鄭嬤嬤高興的直哭,把兩個給沈覓買的小丫鬟也帶上去接郡主和小姐
城門前今日熱鬧非凡,過兩日就是八月十五了,集市上賣東西的也比平日多了些,正當眾人正伸長了脖子等著時,一聲淒厲女聲在人群前爆炸開來
柳杏紅不知道從哪尋來一身打布丁的衣服,灰頭土臉,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城門守衛以為是個乞丐,正欲把她趕走,卻被料到這女乞丐接下來的一句話宛如在人群裏炸了個雷
“誰敢動我,秋染是我的主母,我是沈肇的外室,如今肚子裏已經有了沈家的骨肉了。”
參加過沈覓百日宴的世家貴眷定睛一瞧,這不正是那個在大宴上露了臉的賤妾柳氏
“如今我肚子裏有了沈家的骨肉,可那沈肇忘恩負義,眼看主母回來,硬要把我趕出城去,讓我們母子自生自滅啊。”
人群裏一片嘩然
“沈將軍竟如此?”
“你不知道,這婦人犯了點事,早就被趕出去了,聽說還下過大獄卒。”
“下大獄還怎麽有孕的?”
“那誰知道。”
“都有孕了,聽著怪可憐的。”
“你瞧她那身衣服,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
“好歹是將軍府呢,也不至於趕人出去。”
“就是,太沒良心了些。”
沈家的馬車剛到,胡氏以為迎接她的會是一片奉承和恭維,沒想到她一眼就瞧見了柳杏紅在大街上顛倒黑白,哭訴不止
瞧著沈家來了人,眾人都等著看這出好戲,還有不怕挑事的正陰陽怪氣著:“沈老夫人,今日你們沈家好生熱鬧啊。”
胡氏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這天殺的賤婦,硬要和沈家作對
胡氏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婆子上前,預備把柳氏拉到馬車裏先藏著
卻不料婆子們的手剛沾到柳杏紅的衣服,這賤人就大哭大喊起來:“沈家要殺人了,要殺我們母子啊,救命,救救我啊。”
沈覓在秋染懷裏舒服的伸了懶腰,早上醒的太早,一路上都在補覺,可算睡飽了
雲見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興奮的指著:“看到城門了。”
沈覓撓撓小腦瓜,她感覺自己也沒睡多久啊,怎麽就到了
不過還不算晚
【娘親打起精神來,前麵有好戲】
覓兒嘴裏的好戲一般都不是什麽好事,秋染無奈的點著她的腦袋:“快給娘從實招來。”
【前麵是柳杏紅.....】
簡簡單單幾個字,秋染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她哼了一聲:“我還真是小瞧了她,一回來她就生事,我還沒找她,她反倒逞起能來。”
沈覓點點小腦袋
娘親一聽到柳杏紅這三個字,就開啟了戰鬥模式,她一點都不擔心娘會吃虧
沈修沈齊氣的捏緊了小拳頭,鄭嬤嬤更是全身發抖
玉寧縣主和沈李氏剛到就看到這一幕,兩個人都驚訝不已
沈肇躲都沒臉躲,他氣衝衝的衝出來,拽了柳杏紅就要走
柳杏紅一把抓住沈肇的大腿,哭喊到:“肇郎,你真的忍心趕我們母子走嗎,你不是答應要娶我進門做平妻嗎,如今為何絕情啊肇郎,你若非要趕我們走,紅兒今日就一頭碰死在這城門上,紅兒沒臉活了呀。”
說死就來真的,柳杏紅卻從袖中摸出一個銀簪,死死抵在了脖頸處
沈肇雖氣柳杏紅不識大體,但他對柳杏紅的感情是真的,見她要尋死,心一軟,便鬆開了手
“馬車來了。”
“沈夫人回來了。“
“哎呀,終於來了。”
“那個騎馬的男子是誰?長的挺英俊的,美中不足的就是臉上還有塊疤。”
“不知道呀,沒見過。”
沈雁靠著雙腿走路,緊趕慢趕終於到了,還沒歇口氣,她就聽到了眾人對臨淵的議論
沈雁抬起頭一瞧,長的確實不錯,目若朗星,身形端正,要是臉上沒疤就好了
不過瞧他的衣著打扮定是非富即貴之人,不用說,自是比徐家強,沈雁不禁浮想聯翩起來
臨淵騎在馬上遠遠就瞧見了這一堆“熱鬧”
他麵色冷冽下了馬
走到馬車前對秋染低聲說:“柳氏似乎在鬧事,要小心著些。”
秋染深吸一口氣:“多謝貴人。”
馬車簾子掀開,月見和雲見伺候秋染下了車
沈夫人終於回來了
秋染這幾日路上舟車勞頓,再加上曆經喪母之痛後,消瘦了不少
她正處於孝期,粉黛未施的臉依然絕色無雙,一身白衣素裙,沒有多餘的首飾,頭上也隻帶著母親的白玉蓮花簪
真是羅袖雲輕薄霧,醉肌玉軟花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