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織也沒自己吃獨食,把長公主也拉進來參夥,比起她一個毫無根基的半路公主,長公主作為皇上的胞姐,還能參與政事,與她交好沒有壞處。
至於太上皇那裏,她既然享受了太上皇的愧疚和父愛,自然也要時常孝敬回饋,常來常往鞏固父女感情。
“你們成親也快兩年了,什麽時候要個孩子?”長公主問道。
“孩子的事,隨緣吧,我們都不著急。”寧織有些無奈,看來催生這件事是從古至今傳承下來的。
“前陣子父皇也催,如今你也來催我,唉……”寧織做出苦惱的樣子:“孩子的事也不能隻催我一個人吧。”
孩子的事她真不著急,有了就生,沒有……阿暉和棠棠難道就不算她的孩子嗎?他們可是有同甘共苦的情分在的。
“莫不是周大人不配合你?不至於吧,我皇妹美麗嬌俏,皮膚保養得跟豆蔻少女似的……”長公主轉了轉眼珠:“哎呀呀,莫不是周大人年紀上來了不太行了吧。”
“皇妹,我那兒新得了一批麵首,個個風姿綽約,勇猛善戰,不若我挑幾個好的給皇妹送來享用?”
“長公主太客氣了,不過我和娘子的閨房之事就不勞您操心了。”
寧織還沒開口,周澤琛就打了簾子進來,不知道聽了多少,臉色很不好看,隻不過還勉強保持著禮數。
長公主打了個哈哈:“哎呀,本宮就是和皇妹開個玩笑,周大人莫要介懷……本宮突然想起府裏有人燉了湯等著呢,本宮得趕緊回去了,不打擾你們夫妻膩歪了哈哈哈……”
待長公主離開,寧織才笑道:“皇姐這人就愛嘴上開開玩笑,你生什麽氣?”
周澤琛冷哼一聲:“她總想塞人給你,不知道安的什麽心。”
寧織問道:“不過咱們一直沒有孩子,你真的不著急?”
周澤琛歎了口氣:“我若有孩子,也定然是因為那是你我的孩子,我才會喜歡,重要的是你,不是孩子。”
“隻要我們能夠相伴一生,有沒有孩子都不要緊。”
寧織支著下巴,望進他的眼底:“實話?”
周澤琛:“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他這樣說話寧織可就有的說了。
“那你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一會兒就讓我睡覺什麽的,你沒有一次真的做到了,你誆我還少嗎?”
反應過來寧織在說什麽之後,周澤琛臉都燒了起來,他輕咳兩聲:“青天白日的,說這個做什麽?”
“這兒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周澤琛撇過臉去,輕聲道:“我那不是……情難自禁嗎?”
“嘁,說的好聽……”
周澤琛最近公務繁忙,寧織也幫不上忙,隻能努力賺更多的錢,能用錢解決的就都不是大事。
賑災、建慈幼局、設粥棚施粥……寧織做的不亦樂乎,漸漸的也得了個賢良心慈的好名聲。
上行下效,有公主帶頭,不管其他權貴怎麽想,就算是為了跟風也得紛紛慷慨解囊。
經過穿越這麽一遭,寧織對神神鬼鬼的事情都沒以前那麽不信了,或許多做些好事是真能積德的。
她想給遲螢秋和原主積德,遲螢秋是她的朋友,她希望下輩子她能過得好。
原主……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占據原主的身體,她也不知道原主的靈魂去了哪裏。
如果原主和她交換了身體,那也算是一件好事,隻要原主不做違法犯罪的事情,她在現代的存款和房產,足夠原主過富足的生活。
如果原主死了……那她也希望她能投個好胎,畢竟她也占據了別人的身體。
外麵大雪紛飛,周澤琛從外麵進來,白皙的臉凍得微微發紅,他進來在爐子邊烤了烤手:“今年父親想讓我們一起回永安伯府吃頓年夜飯。”
寧織:“那娘怎麽辦?”
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府裏冷冷清清地過年吧。
“我不去。”
周澤琛:“我當然也想過這件事,所以我沒有答應,隻是父親一定要我回來問問娘願不願意去,娘她答應了。”
寧織見柳再翠願意去,那她就沒什麽理由拒絕了,反正她去了也沒人敢給她氣受,憋屈的另有其人。
“好,那我也去。”
晚間吃完飯,寧織跟柳再翠說起這件事。
“娘,你不恨她嗎?”柳再翠做外室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永安伯夫人卻對她展開了長達數年的磋磨虐待。
這件事還是寧織後來和柳再翠說起永安伯夫人時,見她眼裏流露出恐懼瑟縮的情緒,逼問之下才知道的。
永安伯夫人管不住永安伯,隻能對更弱者下手,哪怕柳再翠一開始並沒有任何威脅,後來周澤琛被老侯爺看重,她也不敢對周澤琛做什麽,隻能加倍虐待柳再翠。
柳再翠搖了搖頭:“都是可憐人,現在她早就不能再對我怎麽樣了,我恨她幹嘛呢。”
永安伯夫人看似高高在上,可這些年受的委屈也不少。
女兒遠嫁,幾年都回不來一次,聽說外孫都好幾歲了,她見都沒見過。
兒子是她的驕傲,可偏偏又比不上周澤琛前途光明,她病態地要求兒子,導致兒子長大了跟她也不親,不願意受她擺布。
兒媳婦親近寧織,連帶著孫子都不太親近她這個祖母,焉知心裏不苦?
柳再翠眼裏閃過狡黠:“而且她見我如今日子過得舒心,她定然是抓心撓肝的,卻偏偏不能像從前那樣隨意擺布我,我去吃年夜飯,難受的指不定是誰呢。”
她理解永安伯夫人的苦楚,可她不是聖母,不會對自己所受的苦難視而不見而去希望加害者過得好。
寧織覺得好笑:“娘也是促狹,我怎麽就沒想到這點呢?”
王氏生的兒子都已經快三歲了,見寧織和周澤琛成婚四年,膝下還是空空,越發肯定了當年的猜想,看著周澤琛的眼神更加複雜了。
她心疼地拉起寧織的手:“公主,你真是受委屈了,唉……”
周澤琛已經習慣王氏用奇怪的打量眼神看他了,他也猜到了原因,可這種事沒辦法解釋,所幸他也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