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太妃那怯懦的目光,逐漸變得淩厲:“你敢!”
虞汀汀看得挺有趣:“你這變身還挺酷的,我都有點想學了,你教教我唄……”
靜太妃:“???”
不是,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現在的關注點是在這裏嗎?
“瘋子,你個小瘋子!”
虞汀汀也就隻是感歎一下,她還是覺得做一個不用變身就很厲害的人好。
“我若都是瘋子了,那你是什麽?我再瘋能有你們這些人瘋?”
星一打開特製的牢門,將靜太妃從裏頭拖了出來,為了防止靜太妃逃跑,所以她手腳皆被沉重的玄鐵手銬拷著的,這會兒星一隻需要把那鎖鏈拖著走就可以了。
原本依著靜太妃的身份,他們再如何也不至於要這般折辱她,然靜太妃他們為了一己私利,隨隨便便害人的行為,實在不配得到任何一分尊重。
那些可憐的女子,從出生就生活在充滿惡意的環境中,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從那窒息的地方逃了出來,可等著她們的不是新生,而是更加恐怖的噩夢。
嫁給那些罪犯,能過什麽好日子?
不把別人當人,也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就別指望能得到別人的尊重,但靜太妃顯然不是這樣想的,她可以不把旁人當人,但別人卻必須尊重她。
是以她惡聲道:“我可是先皇太妃,你一個卑賤的婢女竟然如此辱沒我!”
虞汀汀跳起來踹了靜太妃一腳,將她踹趴下:“別狗叫了,你不過是我爹爹外祖家,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妾室而已!”
靜太妃氣死了:“你剛剛還說我是先皇的太妃。”
“我善變,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你能把我咋滴,你有本事跳起來打我呀!”她很是囂張。
不僅如此,虞汀汀還專門讓星一把她押去了關著山寨的人的牢房跟前,指著靜太妃道:“諸位,你們有今日的遭遇,皆是被她所害。”
見他們不明所以,一臉懵懂,星一把靜太妃他們可以傳播打壓女子、貶低女子、逼迫女子的觀念,從而逼得女子從村中出走,他們再把女子些哄騙去山寨給罪犯當妻子的事情全部說了。
牢裏那些被哄騙的女子憤怒了。
虞汀汀同情的看著有些罪犯:“你們犯的罪原本不嚴重,關幾個月或者關幾年就能出來,但現在跟他們一起落草為寇,迫害良民,就隻有等死啦……”
這下罪犯們也繃不住了。
虞汀汀又看向那些穩得一匹的死刑犯:“原本你們死了也就得到報應,這一世的因果也就了結了,但因為你們逃了出來,做了更多的惡,你們下輩子會成為任人魚肉的豬,下下輩子也是如此,十世方才能止。”
“如你們這般做了這麽多惡事的,投胎成豬,會保留這輩子的記憶……嘻嘻……”
那些死刑犯們,這下也怒了。
憤怒的人們拍打著鐵欄杆,好似恨不得衝出來要將靜太妃生吞活剝了一般。
饒是這個靜太妃是個厲害的,看著那一張張猙獰的麵容,也被震住了。
虞汀汀樂嗬嗬的道:“現在呢,我給你們一個報仇的機會……”
她這話說得很輕,但落在一片吵鬧聲中,這些吵鬧聲瞬間就靜止了。
“我雖然不會放你們出來打她,但你們可以朝她吐口水啊!”
侮辱人的法子,虞汀汀知道得可多了。
畢竟,在過去的三年裏,經常被人當做小乞丐,也曾被人吐過口水。
她那個時候就想著,寧願被打一頓也不想被人吐口水。
一時間,口水滿天飛,嚇得星一連忙抱著虞汀汀躲到一邊。
她們躲了,但靜太妃不能躲,因為星一在虞汀汀說給他們個機會報仇的時候,她就將靜太妃綁在了鐵欄杆上。
靜太妃最開始的時候痛斥那些人,讓他們不要吐口水,否則就殺了他們。
但沒有一個人被威脅,他們反而吐得更凶了。
然後靜太妃就受不住了,跟虞汀汀求饒。
虞汀汀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她:“我師父,對我做了什麽?”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所有人都進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認為所有的事情都是豐和道長做的,但進了越王府那密道後,他們可以確定,很多事情是在更早之前就開始謀劃了。
他們以為不知全貌的靜太妃,或許知道的比他們想象的還多。
甚至,或許她才是最初謀劃這一切的人。
唯一說不通的就是,若是靜太妃這麽厲害,為什麽要裝柔弱跟著溫賢,為什麽沒有直接把先帝搞死扶她兒子上位。
作為皇上,大權在握,他們又有這些本事,想要做事情會更容易。
靜太妃不說,她不說虞汀汀就不讓她走,鼓勵大家積極吐口水,吐得最認真,最厲害的,她可以考慮把他們放出來。
因為擔心他們口水枯竭,還讓人送了茶水過來。
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她現在的確也有耐心,因為很多事情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隻是還要跟靜太妃確定而已。
靜太妃終於崩潰了,她喊道:“我說!”
“他對你用了轉命之術!”
聽這名字就曉得,這術法何等歹毒。
星一咬牙切齒的道:“難怪,難怪原本應該在二十歲就死的人,到現在都還沒死!”
虞汀汀平靜的道:“這些歹毒的術法,都是有違天和的,會被反噬,為何師父沒有被反噬?”
“因為他找了媒介……”
星一還沒明白什麽是媒介,虞汀汀卻是怒不可遏的道:“那媒介,是元苒?”
靜太妃沒有吭聲。
“哈哈哈……你們真的好毒!”虞汀汀紅著眼眶盯著靜太妃:“那可是你的親孫女,可是他的親女兒!”
星一慢慢的理解到了媒介的意思,不太確定的問:“公主的意思是……這所有反噬,都會落在元苒小姐身上?”
虞汀汀艱難點頭,她過去還曾羨慕過元苒有爹娘的疼愛,卻沒想到她竟然被坑害至此,還什麽都不知道。
星一看向靜太妃的目光,都不像是在看人了。
“安寧侯夫人……可知?”她這麽問的時候,是希望安寧侯夫人不知道的。
好歹,這樣,她至少對元苒來說,還是個好母親。
但終究是讓她失望了,靜太妃點了點頭,提及安寧侯夫人的時候語氣充滿了鄙夷:“那不守婦道的賤人,你還指望她疼愛苒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