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汀這會兒的確是有點被打擊到了,這就好像擺在你麵前的,你以為隻有一座山,你好不容易翻越過去後,發現後頭還有一座,一座接一座,翻不完的山,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盡頭。

沒有希望,就會讓人沮喪。

虞厲珩輕輕拍著虞汀汀的背,安撫道:“我們的確無法阻止璿箬變成大殺器,甚至可能短時間都無法將這個大殺器消滅掉,隨時都要提心吊膽。”

“但我們過去一步一步地將你們逼到這個地步,從不知道是誰在暗中做手腳,到抓住你們這些爪牙……”

“抓到那個隻敢躲在陰溝裏搞事的臭老鼠,也是遲早的問題。”

“但今日,卻是你們的死期!”

他說著,就揚起了手掌,要將黑袍人一掌拍死。

卻被虞汀汀抱住了胳膊,虞汀汀野心勃勃的看著那些黑袍人,興奮的道:“爹爹,我想到辦法了。”

“那些黑氣之所以會往璿箬身體裏鑽,是因為他們給璿箬動了手腳,我知道他們是怎麽做的,所以我覺得我可以給他們做了手腳後,把他們也丟到結界裏頭去。”

“讓他們跟璿箬一起分擔煞氣,他們十幾個人呢,這樣分擔下來每個人也就不是很厲害,我們就能直接把他們殺了。”

虞厲珩朗聲一笑,忍不住把虞汀汀舉起來拋了拋:“哈哈哈……汀汀真聰明!”

“咯咯咯……”虞汀汀也覺得自己棒極了,跟著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讓南蠻那些人不要再打黑袍人了,把那十幾個黑袍人集中了起來,對著他們就是一通操作,然後麻利把他們丟進結界裏頭。

十幾個黑袍人一進去,原本那些目標明確,統一往璿箬體內鑽的煞氣,一時間愣住了,它們不知道應該往哪裏鑽才合適。

但愣了一會兒後就反應過來了,它們都默契的選擇往就近的人體內鑽。

先前那個被虞汀汀吊起來的黑袍人,見煞氣朝他撞了過來,尖銳的道:“虞汀汀,你們不得好死!”

虞汀汀站在結界上雙手叉腰:“你才不得好死,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呸,我全部都還給你。”

“你罵我一句不得好死,我就罵你十句,你個臭垃圾,小癟三,小卡拉米,老天爺拉的一坨大滴……”

虞汀汀剛剛被黑袍人的話紮心了,這會兒不得罵回來?

黑袍人在虞汀汀辱罵聲中,被煞氣穿心,瞳孔開始出現明顯的變化。

有苗族族長看到虞汀汀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不禁又生出幾分希望,他充滿希冀的看著虞汀汀:“公主,就沒有別的辦法能救救他們嗎?”

虞汀汀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拖著下巴努力開動著自己的小腦瓜。

能救的話,自然是要救的呀!

那可都是錢啊!

水瑤族的少年想到之前在盤口族的時候那些陣亡將士的鬼魂,疑惑的問:“公主,你可看到那些死了的人的魂魄?”

虞汀汀搖頭,看著他有些不忍的道:“他們的魂魄,都被那些煞氣撕碎了。”

所以虞汀汀那個時候看到虞厲珩路過,一眼就看中了他,覺得認虞厲珩當爹,能經得住她的克。

她那個時候不知道她災星的名頭是被人故意安的,她自己也以為自己是災星,虞厲珩渾身被煞氣包裹,住的地方也充滿了煞氣,但他都還健康的活著,虞汀汀覺得跟著他很安心。

鄭國公聽到那煞氣竟然可以將人的魂魄撕碎,想到自己體內還有煞氣,跳起來衝虞汀汀擺手,淒涼的道:“公主,您是不是忘了你漂亮哥哥了?”

“我身上還有煞氣啊,你快來幫我除了,我可不想死了不能當鬼啊!”

虞汀汀這會兒沒事,就從結界上跳了下來幫鄭國公除煞氣。

有苗族族長他們很焦慮,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別開眼睛不去看那結界裏頭的一切。

“王爺……夷王等人求見……”夜一來稟告。

夷王他們進來就看到這衝擊力十足的一幕,雖然他們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這些還是忍不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夷王捏碎了手裏的一個扳指,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他們欺人太甚!”

他雖然在猶豫要不要救這些夷族人,那是因為他知道大安不會隨便就把他們殺了,最多留著當俘虜,發配去做苦力什麽的。

大安這邊若是要殺他們,早就殺了。

夷王現在心裏後悔極了,他不該與虎謀皮,輕視大安的。

此戰定會成為他這輩子都抹不去的黑點,會成為整個夷族曆史上的黑點,他會被夷族子民罵一輩子。

對於夷王的憤怒,虞厲珩顯得十分冷漠。

一族之王,腦殼不清醒,被後人唾棄,是活該。

“夷王現在憤怒也於事無補,還是好好想想,要如何為他們報仇吧!巫神和璿箬從一開始應該就知道這些黑袍人的陰謀,他們或許都見過這些黑袍人背後的領頭人。”

他沒有在來人裏頭看到巫神。

夷王道:“此仇我們自然會報。”

夷族人本就十分有血性,但看那幾個王子都是一言不合就想動手就知道。

他看向有苗族族長:“還請族長交出巫神。”

有苗族族長歎息道:“他都沒有跟你們一起過來,隻怕已經察覺到不對勁跑了,不過我已經讓人去找他了,若是找到他會交給大家一起處置。”

巫神和璿箬,讓他抬不起頭。

短短的時間內,有苗族族長好似老了十歲。

“王爺是不是知道這些黑袍人背後的主子是誰?”夷王不愧是南蠻領地最大的王,他腦子十分清楚,且能抓住重點。

知道那些人已經沒辦法救了,就馬上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

但虞厲珩怎麽可能跟他們說害人的是虞汀汀的師父,大安的皇子?

就算是說,也不是他還沒有讓南蠻服氣的眼下。

說白了,現在的勝利不是硬打下來的,南蠻表麵屈服,但內心肯定是不服的。

所以他道:“我知道一些,此人是一個南蠻女子和大安男子結合生下來的,天生短命活不過二十歲,所以需要通過許多肮髒的手段來續命。”